我終于可以跑出來了,想起臨出門的時候父親還和我說要學好本事忠君愛國,我隻是點頭應過。
這年頭,我可知道南宋幾個皇帝都是什麽人物,我才不想着做第二個嶽飛呢,不過不管怎麽說,能出來就好。
在家裏這幾年把我都悶壞了,而且身體一直很弱,要不怎麽來了個黃藥師的名号,自從練了老頭子教給我的内功,那真是,腰不酸了,背不騰了,腿腳不抽筋了,走路也有勁了。
那老頭子教了我幾套輕身功法,走路感覺身輕如燕,那個叫爽啊,你問我什麽感覺啊?
我想想,就像…就像…對…就像騎自行車一樣,感覺你走一步相當與别人走四五步,好象電視裏看的那些人禦風而行似的。
“固兒,今天爲師教你一套心法,是上古所傳,叫《太乙心法》,口訣是… …你可記住了?”
“是那個什麽叫《太乙心法》是把,名字這麽難聽,早就記住了,不就是… …(全部背完)對不對啊?”
“你以前學過《太乙心法》嗎?”周侗問道。
“沒有啊”
“那你這麽記的這麽熟?”
“這不是你剛才說的嗎?”我反問
“我念一次你就記住了?奇才,奇才啊!”
“那是,你不看本少爺是誰?”我笑道
“你個臭小子!”
“我是臭小子,你就是香老頭了?”
“你~~~~你個臭小子有種别跑!”老頭子看着有點氣急敗壞了。
“我就跑,呵呵~~~~”
說實話,和這個老頭子在一起覺得比家裏好多了,家裏有個唐僧每天說什麽“孔曰成仁,孟曰取義”無聊死了,可惡的是,在這種環境下我還不能和他辯駁,因爲在這個時代,不用說置疑儒家思想,就是和父親辯駁幾句都會被說成逆子,孽障,什麽不忠、不孝、不義、大不敬之類的屎盆子都會扣到你頭上。讓你一輩子擡不起頭來。
而和這個老頭子在一起,我可以放縱的和他沒大沒小,由于他到晚年思想的轉變,也不在拘泥,而且,在他的旅途中,經常有個小孩子給他搗亂,一老一少在路上追追打打的也給他老年生活帶來不少樂趣,減輕了不少前面幾個徒弟的死給他帶來的心理壓力。
于是,黃昏的路上,耕田回家的農夫們常會看到,一老一少,老的爲老不尊,少的不敬長輩,邊打邊鬧的走在夕陽盡頭的鄉村小路上。
“師父,我想起一套心法,你幫我看看怎麽樣”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
“哦?你說來聽聽!”
“謂登正果者,其初基有二:一曰清虛,一曰脫換。能清虛則無障,能脫換則無礙。無礙無障,始可入定出定矣。知乎此,則進道有其基矣。所雲清虛者,洗髓是也;脫換者,易筋是也… …”
我把後世在論壇上看到的《易筋經》背給老頭子聽,老頭子聽了很驚奇。
“望取月華,亦準前法,于戌亥時,采吞七咽。此乃天地自然之利,惟有恒心者,乃能享用之;亦惟有信心者,乃能取用之。此爲法中之一部大功,切勿忽誤也。”
當我把《易筋經》背到最後,那個老頭子已經呆在那裏了。
“清虛~~~脫換~~~~”
隻是記得那個老頭子整晚上都在念叨這兩個詞,我和他說話他隻是不理,反複在想什麽東西,而最讨厭的時候是他晚上居然把我喊醒,而且一晚上把我喊醒很多次!
“雖曰入功,宜法天義。這兩句後面是什麽?”
“把我喊醒就爲這個啊!聽好了——天地生物,漸次不驟,氣至自生,候至物成。”
“天地生物,漸次不驟,氣至自生,候至物成。”他又開始念叨這幾句話
“我要睡覺了啊,别在把我吵醒了!”我怒道
“氣至自生,候至物成。你說什麽?恩恩,等等,朔取日精,宜寅卯時,後面是什麽啊?”
“我暈!我給你寫一份得了,拿紙來,警告你寫完以後别打擾我睡覺啊!”
“哦,哦,一定,好的”周侗應道。
我默寫完《易筋經》回到繩子上睡覺去了,之所以在繩子上睡覺是因爲我聽說小龍女練輕功就是在繩子上睡覺練出來的,我想這種方法應該好使把。
後來,我去問老頭子,老頭子想了想,覺得應該可以,我就讓他試驗一晚上,結果他一晚上摔了好幾次,要不是我在下面給他鋪了幾層剁草,估計那老骨頭早就應該散架了,第二天摸索出一套心法給我使,雖然前幾天睡覺摔了幾次,不過每次我都在下面鋪點剁草上去。
後來摔的次數也漸漸少了,在繩子上睡覺也可以鍛煉我的臨時反映應變能力,開始幾次反映不過來,掉了下去,到後來開始漸漸的習慣,到後來,一出現情況,我就可以很快的調整狀态,幾個月下來,居然沒有摔下來過。
而那老頭子也一直字誇獎我,練功方法奇特,進步一日千裏。那是當然了,我從初中開始看武俠小說,看了多少年啊。什麽練功的方法沒有見過。
看看老頭子還在那裏念叨着《易筋經》,我也懶着理他,搭好繩子,開始睡覺。依稀記得,過了半會,他開始打坐。
“轟——”一聲巨響
“鬧地震了?”我差點從繩子上摔下來。
“你個老家夥,有擾人清夢!”我怒道!
“我成功了,我成功了!!”老頭子根本不聽我在說什麽!
看看天色,應該快天明了,幾個農夫已經扛着農具開始下田耕作了,被他突如其來的響聲吓了一跳(呵呵,其實我也被吓了一跳)。都圍過來看怎麽回事!
後來聚集的人越來越多,好奇的看着我們兩個,我倒沒什麽,可那老頭一直在笑,不時在喊:“我成功了!我成功了!”看他那樣子,活脫脫一個剛剛中舉人的範進。
“李老爹,這是怎麽回事情啊?”一個農夫問道
另一個年紀大點的農夫答道:“你不知道,今天我起的早,打算下田,發現轟的一聲,我就過來看看究竟,過來看見路旁的那塊青石碎了,還有這個瘋子在這裏亂叫!”
“你不說我還沒注意,那快青石還真碎了!那瘋子又是怎麽回事情?”
“那瘋子好象不是附近村子裏的,應該是個過路人把,應該是巨石崩裂把他給吓的,哎~~~好可憐啊,不知道有什麽親戚沒有?”
“看他樣子也有六七十了,估計是受不了驚吓把!”
我看着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幾次喊老頭子他都沒有注意,無奈之下,隻得大聲嚷道:“各位鄉親,我和師父初到貴寶地,正巧師傅發了瘋病,大家看在同是他老人家七老八十的份上,有錢的捧個錢場,沒錢的捧個人場,各位大叔大媽,哥哥姐姐門,我代他老人家就此謝過了!”
說完我拿着一個帽子去繞了一圈,不一會,人全走光了,中國人本來就喜歡看熱鬧,不過看熱鬧要收錢了,也便都走了。等人們走光,我過去拉着那老頭子向遠走去,不過這會老頭子安靜了許多。
“師父,你沒事情把!”畢竟在這個時候我還是很關心他的,别真出什麽問題。
老頭子喝了口水緩緩說道:“沒事,隻是太高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