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兒擁着尼古拉斯,不停地安慰着尼古拉斯,也不停地自責着自己,埋怨自己沒有很好地關心尼古拉斯,沒有真切地詢問尼古拉斯父母的情況,進而連尼古拉斯的父母早己被那個FBI軟禁起來,她都不知道。她自覺臉上一陣青一陣紫,她真想給自己幾個耳光。
尼古拉斯不知爲什麽,大概是身心太疲憊了,竟然靠在靈兒的懷裏,睡着了。
愛特和美子看着靈兒和尼古拉斯兩人這個樣子,流下了同情的眼淚。可是,她倆也沒有辦法爲靈兒和尼古拉斯能夠解除多少痛苦和憂傷,她倆也不可能爲靈兒和尼古拉斯分擔什麽憂愁。
愛特和美子此時根本就沒想到靈兒的内心雖然對尼古拉斯是關心的,同情的,但是尼古拉斯在靈兒的心裏,位置和份量己經與從前大不一樣了。
“靈妹,你也不要太難過了,太自責了。”愛特安慰靈兒道,然後和美子一起幫着靈兒把尼古拉斯扶起來,送回了飯店。
靈兒看着尼古拉斯離開她以後,一股怒氣頓時湧上胸口,她把尼古拉斯因爲父母自殺受到打擊,幾乎變成癡傻的原因,怪罪在了漢斯身上,而且她的心裏非常明白,漢斯從一開始可能就是這樣策劃和設計的,從一開始反複做工作讓尼古拉斯來到她的身邊拉攏她,就是這樣留了後手的。
靈兒的分析一點都沒有錯,漢斯的如意算盤就是這樣的,他爲了能夠控制尼古拉斯,讓FBI把他的父母控制了起來,爲了逼迫靈兒與他們合作,又把尼古拉斯控制了起來。
這種卑劣的手段,隻有漢斯這種人才能使的出來,也隻有FBI這樣的組織才能使得出來。
靈兒知道這些情況後,對與漢斯的合作徹底失去了信心。她認爲漢斯爲首的這幫人,爲了金錢,爲了他們的小團體利益,什麽事情都可以辦得出來。現在尼古拉斯的父母自殺了,尼古拉斯傻了,但靈兒清楚,是她與漢斯徹底算清這筆賬的時候了。
“漢斯先生,你們也太卑鄙了,爲了逼迫我與你們合作,或者說爲了逼迫我爲你們服務,你們竟然幹出這樣的勾當。我告訴你,這件事情與尼古拉斯無關,你們不能再控制他,也不能再利用他,而且你們必須爲尼古拉斯父母的不幸承擔責任。否則,我們的談判到此爲止,更不用說我們的合作了。你們明白了嗎!”
靈兒憋着一肚子火找到漢斯,對漢斯痛快淋漓地說完這頓話以後,本想轉身離開,不料漢斯還未開口,林下卻不知從什麽地方冒出來,一句話把靈兒攔住了,“靈兒小姐,你也别太狂妄了,漢斯他們這樣做的目的,也是不得己而爲之,如果你要是早一點與我們合作,就不會出現這種事情。”
靈兒怒目林下,她清楚林下此時己經與漢斯穿的是一條褲子,住的是一個屋檐下的鳥窩,他這樣沖着自己,無非就是爲了漢斯,也是爲了他的利益。但是,靈兒沒有理睬林下,她仍然氣憤地甩手轉身,邁開大步走向門外。
林下像被挨了靈兒一個無影掌,頓時臉紅脖子粗地不幹了,緊走幾步,上前把靈兒攔下道:“靈兒小姐,你這樣對漢斯先生的态度,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
靈兒停下腳步,回頭再次怒視着林下:“林下先生,那你說要我什麽樣的态度對待漢斯先生?”
“你……你……”林下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指着靈兒結巴道。
“再說了,這件事情與你林下先生有關系麽?”靈兒逼向林下一步,道:“哦,我知道了,莫非尼古拉斯的這件事情,是林下先生與漢斯先生一塊商量好的?”
“你……靈兒小姐,你可不能這樣說話,我可沒有……沒有與漢斯先生商量什麽。”林下仍然結巴地對靈兒道:“你不要一生氣,什麽事情都把我和漢斯先生連在一起了。”
靈兒再次質問林下道:“那你告訴我,我剛才要走的時候,您爲什麽出來爲漢斯先生打抱不平的樣子,爲什麽呀?”
林下一聽靈兒提起了剛才的話茬,馬上冷笑一下道:“靈兒小姐,不是我爲漢斯先生找抱不平,我想大概你也知道那個空曠的聲音,他可是你的好朋友,處處維護你,但他也和我們打了保證,不但說服我們和漢斯聯手,與你好好談判,大家一起好好合作,而且他說與你也談妥了,保證你會與我們好好合作的。現在你轉身要走,這那像一個科學家的态度?”
林下的一番謬論和辮解,把靈兒說的像用什麽膠水,把她粘在了地上,一動不動。
靈兒沒想到這個時候,會冒出個林下來,更沒想到林下會搬出那個空曠的聲音來對付她。可是,靈兒是誰,靈兒就是靈兒,靈兒雖然己經答應了那個空曠的聲音的提議,也己經向林下和漢斯表過了态,大家可以坐下來好好談,好好合作,但她清楚漢斯和林下并沒有真正抱着合作的态度與她靈兒進行協商的。
“你們先是提出了中國的技術不行,基礎不好,要去你們什麽美國日本去,才能進行合作。然後就是對尼古拉斯的迫害,就是對尼古拉斯父母親的迫害。你們這樣做,就是想好好商談的态度麽,就是想好好合作的态度麽?”
靈兒氣憤難忍,怒目看着林下和漢斯,本想把自己剛才心裏的感受全部說給漢斯和林下聽,但她确實想到了那個空曠的聲音對她說的話,她不能再和這幫人糾纏下去了,唯一的辦法,就是現在要忍耐克制,好好坐下來,大家一起真心實意地談,去合作。
應該說,靈兒的這種大度,隻有靈兒這樣的人才能馬上轉變過來,就是一個真正的男人,也是一時很難做到的。她能把自己朋友尼古拉斯受到的迫害這杯苦水,咽到肚子裏,暫時放在一邊,是多麽的不容易,多麽的心胸開闊。
此時,靈兒心裏更加明白了一個道理,世上所有的紛争,所有的不同,隻能靠商談,洽談,和談來解決,國與國之間的事情都是這個原則,何況是自己的這點小事。中國俗話說了,小不忍則亂大謀,要想解開自己身世的真正迷團,從現在看來,與漢斯和林下的合作,是唯一的選擇和出路。
但是,靈兒也非常清楚,不管如何合作,方式和方法都是可以商量和洽談的,但有一條,她必須堅持,那就是所有的合作必須在中國進行,所有的知識産權必須是中國的。
靈兒自己知道,自己的這種奇特現象,迄今爲止在人類發展史和世界生物史上是第一例,她的意義絕不壓于人類發現了一個新物種,而且是所有生物鏈中最頂端的類人類新物種。這樣的發現,不是别人,而是自己這個中國人發現的,難道她的所有知識産權不應該歸中國,難道她的合作不應該在中國?
也許有人不會理解她的想法,甚至有人會嘲笑她的天真幼稚,但她知道,自己作爲一個中國培養的科學家,沒有權利出讓這種專利,沒有權利迄求那些外國技術霸權。
要合作,就在中國,要合作,知識産權就是中國的,否則,她甯可違背對那個空曠的聲音的承偌,不去合作,不去弄清自己的身世之迷,甚至徹底放棄對自己生命的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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