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局,講完了,這就是我們幾個剛才的曆險記。”靈兒一本正經地對陳雷道:“我們也覺得不可思議,不知道你還有什麽要問的?”
“沒……沒有啦!”陳雷搖了搖頭,似乎還沒有從靈兒講述的他們的經曆中走出來。
靈兒也是,其實她在給陳雷講述的時候,手裏拿着那張紙片,不停地翻轉着那張紙片,一直在深思着剛才的經曆,回想着那個岩洞和那條地河的奇奇怪怪,好像他們的整個過程被什麽東西控制着。
“難道是那個空曠的聲音在作祟?”靈兒心裏在默念着。
“靈兒,好險啊!”陳雷的一句話,突然打斷了靈兒的思緒,可靈兒看了陳雷一眼,沒說什麽,她試圖仍在自己的思緒裏搜索着什麽,非要理出個頭緒來。
“真是的,你們要是不出來,我們還真沒有地方找你們。”陳雷再次對靈兒道。他像是看了一部美國的驚險大片,仍是餘興未盡地問靈兒:“就這些了,靈兒,還有什麽?”
孔傑則覺得陳雷有些失态,翻來履去地對靈兒問個沒完,就上去說了一句“己經夠刺激的了,還要有什麽呀!”,提醒陳雷道:“陳局,既然找到靈兒他們了,咱們就趕緊走吧,别在這兒磨蹭了。”
陳雷忽覺自己确有些不妥,忙對靈兒道:“對不起,我不是成心要這樣的,我是說你們是不是沿着桃河上遊一直走到這裏的?”
“是啊,說了半天,你還沒聽明白,我們就是沿着桃河上遊,一直走到這裏的,怎麽啦?”靈兒回答道,但她不明白陳雷問這話是什麽意思,突然轉換了口氣,對陳雷有些生氣地道:“陳局,你們也是,幹麽老跟着我們,你們要是沒有别的事,該幹什麽就幹什麽去,别在這兒跟着我們,傻站着了。”
孔傑沒想到靈兒會以這種口氣對陳雷說話,即使陳雷剛才的問話是有些不合适,但也不應該這樣,認爲靈兒肯定是誤會了陳雷,就對靈兒道:“靈姐,你也别這樣,我們也是奉了劉廳長的命令,來保護你的,不是老想跟着你,這你是知道的。再說了,你在凱迪飯店不辭而别,一下子無影無蹤,大家是在擔心你,才來找你的。”
靈兒聽到孔傑的解釋和批評,知道自己火氣是大了些,剛才對陳雷态度是有些不好,本想對陳雷道歉,說聲對不起,可她又想自己己經辭職,是一個完全的自由人了,不需要政府出錢出人保護她,因此不僅沒向陳雷道歉,而且更加厲聲地讓陳雷帶着人,趕緊離開她,以後再也不要保護她,出現她的面前了。
“你……你……!”陳雷有些想不通,以前從來沒見過靈兒這麽生過氣,對他說過這樣的,他看着靈兒,眉宇緊鎖,瞪着靈兒,想回敬靈兒幾句,但他想靈兒這樣可能真是有原因的,便還是緩和一下口氣,向靈兒解釋道:“靈兒,你别生氣了,是我們做的不好,沒有保護好你,讓你受驚了。我們現在回去吧!”
“靈姐,你真的别這樣,還是跟我們回去吧!”孔傑這時走到靈兒跟前,接過靈兒手中的那兩個盒子,扶着靈兒的胳膊,就要離開。可是,靈兒看了孔傑一眼,一甩胳膊,又從孔傑手裏拿過那兩個盒子,還是氣狠狠地對孔傑道:“你也是,我都說過了,你以後别再跟着我了,我的安全我自己會小心的。”
孔傑一臉木然,他不知道靈兒爲什麽會這樣,他看着靈兒,好像眼前的靈兒不像以前的那個溫文爾雅,舉手投足間天真單純,善良美麗的靈兒了。
靈兒變了,靈兒不是以前的靈兒了。孔傑想到這裏,心裏一陣酸楚,好可憐的靈姐,是誰讓你變成這個樣子的?
然而,不可想象的是靈兒忽然又意識到了自己的無理和失态,不知道是什麽因素促使她這樣反複無常的,她回頭看了看陳雷,又看了看孔傑,像是來了開足馬力正在向前急馳,突然來了一個急刹車,然後緊接着立即倒車的感覺,馬上對陳雷和孔傑道:“對不起,剛才是我不好,是我脾氣急了些,火氣大了些,讓你們見笑了。”
一冷一熱,一急一緩,靈兒說這話的時候,和她剛才對陳雷和孔傑的态度,也就是幾分鍾的間隔,可是,就這幾分鍾,靈兒像是一個小醜演員,不知爲什麽又變回到了從前的她呢?
靈兒傻傻的看着大家,自己不解,孔傑不解,陳雷不解,在場的所有人都不解。尼古拉斯和愛特美子看着剛才的一幕,像是看了一場中國的小品,随着靈兒起伏不定的情緒和變化,一個個心裏像打翻了五味瓶,不知是什麽味道。
就在這時,紅背金背卻對老獵頭發起了功擊。
早在紅背金背跟着靈兒從靈潭中央的水柱出來的時候,他倆就都看到了老獵頭,可是老獵頭狡猾,在他看到紅背金背的同時,一個勁地往後躲,一直躲到靈潭旁邊的一顆大樹後面,想看個究竟。
因爲他也是第二次見到這樣靈潭噴出水柱的奇觀了。可是,等到他看着靈兒和陳雷孔傑上演着他看不懂的“小品”時,就從樹後鑽出來,看了看周圍的地形,試想偷偷地一走了之,卻被坐在靈潭懸崖那顆老松樹上的紅背金背發現了。
紅背金背手拉手,從絕壁老松樹上一躍而起,淩空飛過那個噴天水柱,落在老獵頭的身後,突然對老獵頭一陣雨點般地痛打。打的老獵頭隻有招架之勢,沒有還手之機。
不過,老獵頭到底還是老手,他這個時候手裏有槍,隻見他被紅背金背打爬在地上,差一點掉到靈潭水裏的時候,突然從腰間抽出手槍,對準紅背金背“啪”地就是一槍。
這一槍,突然把所有的人驚醒,大家從剛才和靈兒的“演戲”中回過神來,齊刷刷地轉過頭來,一起看向躺在地上的老獵頭。
老獵頭知道自己惹了禍,趕緊收起手槍,藏在了自己的背後。
孔傑機敏地急步上前,沖到老獵頭身邊,揪起老獵頭,厲聲地質問老獵頭道:“你爲什麽開槍,爲什麽開槍?”
陳雷也沒想到老獵頭會這樣,他不緊不慢地走到老獵頭身邊,先讓孔傑松手,然後把老獵頭提起來,揪到自己面前道:“你的手裏怎麽會有槍?說,你的手裏爲什麽會有槍?”
靈兒則跑到紅背金背跟前,看着剛剛受到槍擊的紅背金背,卻沒有一點驚怕,自己倒吃驚地問道:“紅背,金背,你們倆受傷沒有,怎麽看你們一點也不怕呀?”
紅背金背咧着嘴,對靈兒“咯咯”兩聲,比劃着,意思是我們怕什麽,老獵頭不止一次這樣對我們了,你們不知道,他就是秦嶺的那個老妖道,他不知殺了我們多少兄弟姐妹,吃了我們不知多少親朋好友的猴腦了。
靈兒明白了紅背金背的意思,也想起了金背的妻兒不幸殘死在老猹頭的手裏,知道了紅背金背爲什麽一見到老獵頭,就要襲擊老獵頭的原因,但她卻沒有去質問老獵頭。
在靈兒善良的心靈裏,他雖然相信紅背金背對她說過的話,相信金背的妻兒在死在老獵頭的手裏,但是她始終不相信老獵頭這麽一個看上去還算面善的老頭,成年累月的在秦嶺保護金絲猴,卻會去殺猴取腦,當然她也一直沒有老獵頭偷吃猴腦的證據。
她不是不相信紅背金背的話,她是不想讓眼前的這麽一個幾乎所有秦嶺人都知道的護猴模範,竟然是一個十惡不赦的妖道!那樣的話,人們也會埋怨她靈兒的,這麽多年來,她是那麽的相信老獵頭,爲什麽就一直沒有發現老獵頭的罪惡呢?況且這會兒陳雷正在質詢老獵頭,她也不便橫插一杠。
老獵頭哆嗦着,藏在背後的那支槍裏還在冒着一股火yao味。他看着陳雷,正要對陳雷解釋什麽,突然靈潭的周圍槍聲大作,雨點般的子彈射到了大家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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