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作爲撫養靈兒成人的席周兩位教授,對靈兒寄予了多大的期望,可以說他們一身的心血,都放在了靈兒身上。
從靈兒還是一個小姑娘起,他們的命運就和靈兒連在了一起。靈兒的苦就是他們的苦,靈兒的笑就是他們的笑,靈兒的快樂就是他們的快樂,靈兒的生命就是他們的生命。
可是,他們怎麽也沒想到,靈兒竟然會那樣無情地宣布,要與他們脫離關系,獨自生活,而且還要到秦嶺,和紅背金背生活在一起。這說明什麽,這說明靈兒要回歸大自然,要回到當年他們生活的大秦嶺,吃在樹上,住在樹上,春夏秋冬沒有遮風擋雨的地方,一年四季沒有可口香甜的飯菜!
靈兒呀,你是怎麽啦?你怎麽就舍得抛下鍾愛你的父母呢?你怎麽就舍得離開熱愛你的親朋好友呢?你怎麽就舍得離開你熱愛的工作呢?
席周兩位教授的心在流血,心在哭泣,他們雖然知道靈兒的脾氣,知道靈兒有時任性,可沒想到靈兒會是這樣的傷害他們。
青兒和愛特美子當然同樣是不能理解靈兒了,他們覺得靈兒之所以出現這樣的舉動,原因不在靈兒,一定在那個空曠的聲音身上,一定是那個空曠的聲音在靈兒身上使了什麽魔法,才讓靈兒這樣的。
他們幾個本想上前幫忙,把靈兒從人群中解救出來,可是他們也隻是在心裏想了想,互相看了看,沒有一個動身的。他們這個時候,大概是對靈兒己經心生恨意,隻想着這個靈兒爲什麽會那麽聽那個空曠的聲音,那麽地傷害父母和大家的心意。
可是,他們那裏知道,靈兒自從沉睡那天開始,就己經不是靈兒自己了,就己經不能自主了。那個空曠的聲音己經潛入靈兒的心裏,己經取得了支配靈兒的權利,隻是他不到萬不得己的時候,他不會對靈兒怎麽樣。現在靈兒能夠毫無顧忌地宣布那樣三件事,足以說明那個空曠的聲音與靈兒的關系己經不一般了。
陳雷當時根本沒有顧得上想那麽多,他雖然聽到靈兒宣布那樣的三件事後也有感覺,但是靈兒的安全是第一位的,他沒有更多地思考靈兒爲什麽會這樣。
此時,陳雷看到胡兵他們幾個在大門口和各個出口的警戒線多少起了一些作用,但有羅吉和木文平他們的人混在裏面,人群還在不停地擁動,秩序還是混亂不堪。
不過,就在大家還在擁擠的時候,就在大家如何收場的時候,飯店大堂突然出現了一陣貫穿性地轟響,緊接着那個空曠的聲音再次出現在每個人的耳邊:“你們擠什麽,靈兒小姐的講話還沒有完,請你們保持安靜。”
隻是這次那個空曠的聲音不像剛才說的那一句“你們好”那樣親切柔和,而是一種變聲的尖叫,甚至有些刺耳。
瞬間,亂擠的和擠亂的人群,馬上像聽到一聲命令似的,停下了擁擠,恢複了安靜,一個個紳士淑女的樣子,整整被擠亂了衣帽,揚起頭,集中全部的目光,搜尋着那個空曠的聲音,搜尋着靈兒,搜尋着紅背和金背。
大家仍然以爲那個空曠的聲音是靈兒發出的,或者是紅背金背發出的,或者是靈兒通過紅背金背發出的。
可是,靈兒和紅背金背卻不見了,他們不知什麽時候,不知以怎樣的方式遁迹,己經離開了會場,離開了凱迪飯店,并且己經離開了西安,離開了他們的親人,飛向秦嶺了。
在場所有的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一個個大眼瞪小眼地看着,尤其是美日兩個直播組的主持和攝像,更是如在夢裏,剛才他們的鏡頭還一直對着靈兒,對着紅背金背,可是一轉眼,一個大活人,兩個金絲猴,突然間人間蒸發似的,飛出了鏡頭。
孔傑此時也傻了,站在那裏原地不動,緊張地四目張望,搜尋着靈兒和紅背金背,心裏不由地慌了神,完了,這可怎麽辦,一定是被那些特工們抓走了。于是,孔傑探起頭來,揮動着胳膊,一邊呼叫陳雷,一邊尋找着陳雷。
陳雷面對這種情況,雖然多少有些鎮靜,但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剛才活靈活現的靈兒和紅背金背,這會兒一眨眼的功夫就離開了視線,他想這裏面一定有鬼,如果不是那些美日特工把靈兒和紅背金背用什麽遮眼法挾持走了,就是剛才那個空曠的聲音在玩什麽花招把靈兒和紅背金背弄走了。
陳雷再次看向現場,他想看到那些特工是否還在現場,可一看會場裏面人聲嘈雜,根本就分不清那些是特工,那些是看熱鬧的。
猛然間,陳雷聽到了孔傑在呼叫,擡頭也看見了揮動着胳膊的孔傑,趕忙也揮手回應孔傑,并且很快擠出人群,兩人快速地來到了飯店大堂大門口。
這時,胡兵他們還在大門口守着,他們并沒有看到靈兒出了大門。當陳雷問他們看見靈兒和紅背金背沒有時,胡兵還說就在人群中,不可能出現在大門口。
席周兩位教授在青兒愛特和美子的攙扶下,本想在會場旁邊的椅子上歇一會兒,剛剛坐穩,就聽的人們開始混亂起來,他們就又趕緊站起來,随着人群的聲音看去,才知道靈兒和紅背金背不見了。
但是,席教授卻像是與靈兒有感應似的,知道了靈兒的去向,對大家道:“别看了,别找了,走了,到秦嶺去了。”
“到秦嶺去了,怎麽去的?”青兒和愛特美子,還有尼古拉斯都有些不解地同聲問道。
席教授抹了一下眼晴,似乎在擦拭着眼裏浸出的淚花,然後又揮手道:“肯定又是那個沒影的聲音,把她帶走了。”
“沒影的聲音,你是說那個空曠的聲音吧?”青兒再次問道。
“是!”席教授伸手扶住周教授的胳膊,邊往大門口走邊說道:“不是他還能是誰,這麽長時間了,就是他能掌控的了靈兒。”
青兒和愛特美子也聽到了席教授與周教授的對話,他們似懂非懂地想問席教授什麽,但見席周兩位老人一晃一晃地己經走向門口,就趕緊趕上去,扶着兩位老人離開。
此時,尼古拉斯卻像個傻子一樣,又像個丢了魂似的,呆呆地站在那裏。他正想轉身随着人群走出大門,突然有一雙鐵鉗般的大手,抓住他的胳膊,把他拉到了一邊。
尼古拉斯定眼一看,原來是一個穿着一身西裝的彪形大漢,手裏拿着一雙手铐,正要把他铐起來。
尼古拉斯急忙掙脫,順手給了那個大漢一拳,把那個大漢打倒在地。當那個大漢身邊的另一個人反應過來,又要把他铐住的時候,尼古拉斯又一拳上去,也把那個人打倒在地。
陳雷和孔傑胡兵他們見狀,急忙跑過來制止,沒想到是尼古拉斯,陳雷上前把尼古拉斯扭住,大喝一聲:“住手,爲什麽打人?”
那兩個倒地的大漢,擡頭見是中國警官,連忙從地上爬起來,倒退着乘機溜走了。
“不是我打他們,是他們在抓我。”尼古拉斯厲聲地反抗陳雷,一下把陳雷的胳膊反扭了過來。
孔傑一看是尼古拉斯,立馬上前讓尼古拉斯把陳雷放開:“趕緊松手,你看看是誰呀?”
“啊呀,陳警官,是你呀?”尼古拉斯側臉看到自己扭着的人是陳雷,趕忙松手緻謝,說對不起。
“那幾個人爲什麽要抓你?”陳雷搓着被尼古拉斯剛才扭痛了的手腕道。
尼古拉斯與陳雷是熟人,早在洛杉矶的時候,就與陳雷認識,可此時他也有些糊塗地搖頭道:“我也不知道,我正在那裏找靈兒,一個大漢沖過來,扭住我的胳膊,就想把我铐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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