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兒躺在病床呼呼大睡,看上去與一個好人沒有兩樣。可是,她的兩眼緊閉,神志不清,吃飯喝水上廁所,全部都在病房裏。
你想,一個大姑娘這個樣,怎麽可以長久下去。靈兒自己不知道這些,可是作爲父母的席周兩位教授和哥哥青兒,還有好朋友愛特和美子,可是着急了。
他們除了輪流照顧靈兒外,就是天天找醫生,催促醫生想辦法,盡快把靈兒的病治好。
前面講過了,西大附屬醫院對靈兒這個病可是下了功夫的,但就是查不出原因,找不出好辦法,而且最麻煩的是無法确診是一種什麽病,讓靈兒這樣昏吃橫睡。
前些時周教授認爲靈兒被什麽魂跟上了,讓席教授給說了頓,現在周教授又提出來可不可以找一找老中醫給看一下,覺得中國的中醫還是有一定辦法的。
席教授雖然沒看過中醫,但他對中醫還是很看重的,也認爲靈兒的這種病,沒準給看一下,吃幾幅藥就會好的。于是,席教授就通過醫大附屬醫院介紹,請西安中醫院的一位老先生來給靈兒看了看。
老先生應該說是名醫,在當地也是很名氣的,但是爲靈兒号脈後,一個勁地搖頭,說他從未經過這種病,沒法開方子,也沒法治療。
席周兩位教授問了半天老先生,靈兒得的究竟是什麽病?老先生隻說從脈象上看,靈兒一點病都沒有,那怕是個頭痛腦熱的症狀都沒有。不過,老先生後來提示席周兩位教授說,靈兒的病可能是神經一時的麻痹損傷,壓抑了小腦控制神志的那部分神經,所以可能會出現暫時睡着了,醒不過來的情況。
可是,老先生走了以後,醫院再次爲靈兒做了頭部CT掃瞄,沒有發現任何神經損傷的問題。
叫魂不行,中醫看不了,西醫查不出來,這可怎麽辦?家人和朋友們急得團團轉,甚至天天圍着靈兒的祈禱,希望她不要這樣吓人,有什麽病醒來說說多好,那有一睡這麽多天不醒的。
世間就是這樣的,有些時候你不得不信,就在大家這樣看似無意,實際有意的祈禱中,突然有一天,靈兒真得再次醒來了。
這是靈兒第二次醒來,距上一次醒來,時間又過了一個月。
這一次,醒來的靈兒更神,更讓人不理解,而她說的話,如同是說天書一樣。
靈兒醒來的時候,碰巧青兒和愛特美子,還有尼古拉斯都在場。他們看到靈兒的樣子,個個都像是看到了電影《狼人》裏那個女主角一樣,吓的嘴都合不上。
愛特和美子更是害怕的不得了,兩人抱的緊緊的,深怕靈兒把她倆搶到什麽地方似的。
靈兒本來靜靜地躺在床上,兩眼閉着,十分安詳地睡的好好的,愛特和美子就在她的病床前,雙手合十,又在祈禱靈兒快些醒來,不要再睡了。
突然,靈兒像聽到了愛特和美子的祈禱一樣,兩隻胳膊張牙舞爪起來,一聲大叫:“飛了,飛了,快看,你們快看呀,飛到樹上了,飛到樹了,快,爸爸,快拉着我,我快要掉下去了……”
當時,席教授和周教授并不在場,愛特美子有點不知所措,青兒也不知怎麽回事,趕緊跪在靈兒床前,拉住靈兒揚起的兩隻胳膊,慌亂地叫道:“靈妹,靈妹,我是哥哥,我是哥哥。”
尼古拉斯也上前幫着青兒,希望把靈兒的胳膊收回去,讓靈兒安靜地對大家說,或者是再躺下。
靈兒似乎根本沒有聽到青兒和尼古拉斯在說什麽,也聽不到了倆在說什麽,她猛地一下從床上坐起來,從自己脖子上扯下那條絲巾,然後爬起來,站在床上,一邊喊着“飛呀,飛呀”,一邊揮舞着絲巾在床上轉圈。
突然,那條絲巾從靈兒手中滑落,倏地變成一塊方方正正的飛毯,穩穩地飄在靈兒的腳下,不停地揚起一角對靈兒招呼着,試圖讓靈兒站到那個飛毯上。
青兒和愛特美子,還有尼古拉斯一起看到靈兒的絲巾變成一塊飛毯以後,都是一臉的詫異,他們無法相信一塊絲巾,竟能在瞬間變成一塊飛毯,這是什麽樣的絲巾?
靈兒此時似乎目中無人,根本就沒管大家是什麽樣的表情,她好像是看懂了飛毯對她的邀請,毫不猶豫地一腳邁進了飛毯,還高興地直叫“我上飛機了,我上飛機了。”
那條飛毯就像一個非常專業和熱情的飛行員,帶着靈兒緩緩地飛出了病房,在病房的走廊裏,飛了好幾個來回,然後又飛回病房,懸在半空中,不停地飄動着。
靈兒此時才興奮地在飛毯上對大家喊道:“你們快看哪,那是我的媽媽,那是我的爸爸,快看哪,我們飛過了一座山,又飛過了一條河,然後又是一座山,又是一條河……”
青兒看着飄忽的飛毯,擔心靈兒站不穩,不小心掉下來,就勸靈兒不要鬧了,趕緊讓飛毯落到地面上來。
靈兒那聽青兒的,她不僅在飛毯上繼續大喊,而且還左扭右扭地跳了起來。
這時,隻聽的病房窗戶又是“嘩”地一聲,好像有什麽東西飛了進來,空曠卻尖聲尖氣地對靈兒道:“小姐,你不要飛了,你的爸爸媽媽早就飛走了,你快下來吧!快下來吧!”
青兒和愛特美子,還有尼古拉斯,都聽到了這個聲音。青兒還在屋裏找了半天,也沒看到有什麽人進來。愛特以爲是門外有人說的話,就推門出去,也沒看到有什麽人。美子則說你們聽錯了吧,一定是院裏的什麽人,說話聲音大。尼古拉斯卻不這麽認爲,因爲他的眼睛一直盯着靈兒,根本就不相信,有人會和靈兒說話。
可是,青兒仍然相信,肯定是有人在和靈兒說話,而且像是就在靈兒的飛毯上。
就在青兒他們幾個莫名其妙的猜測的時候,靈兒腳下的飛毯,己經緩緩落在了床上,團成絲巾,系在了靈兒的脖子上。而靈兒此刻又恢複了原樣,靜靜地躺在床上,兩眼微閉,睡着了。
青兒看着又在昏睡過去的靈兒,不知所措,趕忙轉身出門,去叫對門的父母親。
席教授聽了以後,對青兒擺手道:“沒事,别大驚小怪的,你妹妹這是在夢遊,她接受不了自己是金絲猴變來的現實,現在是回到了當年她父母親健在的那個時候了。”
“你爸爸說的沒錯,過些日子就會好的,她這是壓力太大,才會這樣的。”周教授也對青兒道:“你們幾個也别大驚小怪的,她上次醒來的時候,就是這個樣子。”
“可是,可是不光是靈妹在說夢話,夢什麽遊,而是她的絲巾剛才突然變成了一塊飛毯,帶着她在屋裏飛了半天,又過了一會兒好像有個人和她說了幾句話,她就又睡過去了。”青兒前言不搭後語地叙述着剛才看到和聽到的情形,說什麽也要讓父母親解釋一下,是不是和上次靈兒醒來時一個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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