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勇趕緊站起來,警惕地向周圍搜尋一圈,沒有發現可疑之處,“沒有人哪,靈兒!”
靈兒抱着母猴站起來,也跟着王勇淚眼搜尋半天,看不到任何人迹,但她卻好像判斷準确地對王勇道:“我認爲一定是那夥人幹的!”
“非常有可能。”王勇知道靈兒指的是那些人,但他想到那些人龍飛王辰他們一直跟着,還能漏網不成。
“我說過了,讓你們加強保護,你們就是不動。”靈兒忽然沖着王勇發起火來,“你看看,現在又出了這麽一樁血案,還是隻母猴被打死了。”
“我們已經安排了警力。”王勇下意識地爲他們警方辯解道,可是話說出了口,他又覺得有些勉強。
“那你們的人哪?在哪裏?怎麽看不到呢?”靈兒的火氣更大了,她抱着那隻母猴,像是抱着自己的什麽親人似的,看都不看一眼王勇哭罵道。
王勇一下無語了。确實,他們安排了警力。可是,他知道是一個上面的什麽人要來檢查工作,爲了安全,又把他們的人抽走了。
“王勇哥,我問你,你們的人哪?”靈兒再一次哭問,她實際很清楚王勇不說話的原因,可她還是壓不住火的問道。
秦嶺金絲猴是很幸運的,有靈兒這樣的人在時時關心着他們,但幸運中也有不幸運。死去的母猴是不幸的。
造成母猴不幸的,就是木文平那天對付金背不成,一怒之下,把他的罪惡的心和罪惡的槍彈射向了樹上的另一隻母猴,那知這隻母猴還在懷着孕……
林下吃了席教授的閉門羹,就打電話找木文平,“小木啊?”林下略帶親切地說:“一會兒咱們見個面吧!”
木文平氣還未定下來,接着電話問林下什麽事,這麽着急?林下卻不和他直說,而是讓木文平趕緊回來道:“你來就知道了。”
“我剛從秦嶺回來,狼狽的很,想歇一會兒。”木文平在秦嶺無功而返,回到賓館剛剛靠在沙發上,伸了個懶腰,正要想躺下歇一會兒,林下的電話,讓他心裏很煩地道:“我說你能不能讓我歇一會兒,我還沒緩過氣來呢?”
“不行!”林下堅持對木文平命令道:“有重要事情商量,你必須現在就出來。”
“那好吧!”木文平遲疑一下,知道拗不過林下,便上了趟衛生間,髒乎乎地走出賓館,打了個出租,又來到了西風靜茶館。
老地方,老坐位,林下還是老者的打扮。隻是這次他在木文平快要走到跟前的時候,故意擡了一下頭。但木文平隻顧左右尋找林下,恰好沒有看到林下故意露出的臉面。
“什麽事這麽急?”木文平走過來,坐下,把帽子摔在茶桌上,剛才的氣勁還沒有刹完。
“幹什麽,對我發脾氣!”林下也不高興,他剛才被席教授頂了回來,氣還在肚子裏窩着呢!
木文平忽覺這樣不好,不管對面坐着是自己的上司,還是自己的父親,這樣說話,有失體統,于是長出一口氣,緩和一下氣氛,又問林下道:“到底什麽事,這麽急,非要現在說?”
“是這麽回事。”林下看見木文平氣憤地臉色稍微緩過來一些,便也和言悅色起來,他端起一杯着茶,遞到木文平跟前,又稍微擡起點頭說道:“我們現在遇到了困難,猴子抓不住,一時半會兒又回不去,我很着急,就去找了兩次席錦誠教授,想請他爲幫忙,爲我們弄一隻金絲猴來,然後再和我們一起去日本,參加我們的‘超猴計劃’。可是,沒想到席錦誠說什麽也不同意,我說了好多理由,甚至都威脅了他,席錦誠都是一句話——不可能,把我給回絕了。”
木文平忽然一挺腰,覺得不是很妥,放下茶懷,鄭重其事地問林下道:“您是不是把‘超猴計劃’的内容都告訴了那個席錦誠教授?是不是呀?”
“沒有,怎麽會呢!”林下下意識地低了一下頭,也順手端起一杯茶,放到自己的嘴邊,喝一口道:“不過我們要搞‘超猴計劃’的事,他是知道了”。
“他怎麽知道的?”木文平緊追不舍,他想這麽重要的事情,怎麽可能讓席教授知道呢?
“我以前告訴他的。”林下把茶杯放下,不緊不慢地回答道:“我知道和他說的早了些,這個老腦筋也不知是怎麽了,一時糊塗告訴了他。”
“這麽說這個席錦誠什麽都知道了?”木文平還是不相信自己對面這麽小心有經驗的人,也做這種傻事。
“是!”林下從牙縫裏擠出一個字來,他有些悔恨自己當初太自信了,太輕率了,那個“是”字說的很不情願。
木文平突然把茶杯端起來,又狠狠地放下,茶杯裏的水都晃了出來,他很生氣地問林下道:“你想過沒有,那個席教授要是向警方報了案怎麽辦?”
“有這種可能。”林下一下好像失去了自信地對木文平道:“席錦誠說了,如果我要再逼他,他就向警方報告”。
“這個席錦誠不能再活了。”木文平端起茶杯,呷口茶,随即把茶杯狠狠地擱在了茶桌上,茶杯又濺出了幾點水。
“你小聲點。”林下責備木文平道:“你什麽時候能沉住點氣!”
木文平:“沉什麽氣,人家都要報警了。”
林下:“那也不能魯莽行事。你動了席錦誠,那可是大事”。
木文平:“那您說怎麽辦?”
林下:“等機會。”
“好吧,那就等機會。”
大亮和灰根因爲知道木文平和那個老者經常約會的地點,所以和裘長山商量好,然後帶着裘長山,早一步來到西風靜茶館,坐在牆角,想等木文平和那個老者。
其實,他們是瞎貓碰死耗子,守株待兔,事先并沒想到木文平與老者今天要見面,沒想到,真是讓他們碰着了,他們剛坐好不大一會兒,那個老者和木文平就先後進來了。
大亮磨拳擦掌,想動手,裘長山趕忙攔着,說:“不行,這會兒剛進來。”
灰根說:“大亮,等一會兒,先把那個老家夥先走,再想辦法截住木文平。”
大亮點頭同意。三人貓着腰喝茶,一直等那個老者離開。
不一會兒,老者起身,和木文平告别。大亮往門口挪了挪,做好準備,等老者出去好一陣子,木文平才出門。大亮快速伸手,拉住木文平,說:“木大哥,又見面了。”
“哎,咋又是你,大亮。”木文平沒事似的,坐下。
“還有呢!”裘長山擡起頭說:“怎麽,木老弟,不認識老哥了?”
“啊喲,是……是裘大哥!”木文平吓了一跳,哆嗦着說,“你不是回去了麽,怎麽又回來了?”
“裘大哥回來是爲五蛋報仇的。”灰根直接了當地說:“你木文平還不償命。”
木文平臉色馬上變青,辯解道:“裘大哥,你可别聽灰根瞎說,五蛋不是我殺害的。”
“不是你殺害的,那是誰?”大亮厲聲地吓唬木文平說:“除了你,還會有别人知道五蛋嗎?”
“是……是……。”木文平哆嗦着,不想說出真相。
“好了。”裘長山倒杯茶,端到木文平面前,忽然平心靜氣地說:“木老弟,我聽大亮灰根說了,不是你。可倒底是誰殺害五蛋,你應該知道。”
“說實話,裘大哥,我也不清楚。”木文平繼續哆嗦着說:“我隻知道五蛋給我取茶葉,回去後自己喝了一杯茶,就死了。”
裘長山:“那是誰給你的茶葉?”
木文平指着剛才他們喝茶的坐位,說:“就……就是剛才和我喝茶的那個老者。”
裘長山問:“那個老家夥是誰?”
“我也不清楚。”木文平撒謊說:“我也是在這兒喝茶認識的,一直看不清他的面容,從來也沒敢問是那裏人,叫什麽名字,幹什麽的。”
裘長山:“那你找機會再約一次那個老家夥,行不行?”
“當然可以。”木文平狡猾地話題一轉,反問裘長山:“裘大哥,你回去以後,總部爲什麽不和我們聯系?”
裘長山瞟一眼木文平,說:“我也不清楚,也許是想讓大家長期潛伏,怕暴露呗!”
林下出了茶館,沒走幾步,忽然發現木文平沒有出來,就又返回茶館,在窗外透過玻璃,朝裏面查看,可看了半天,也沒發現木文平,心想這個小子在搞什麽鬼,就繞到茶館門口,想進去找找,沒想到走到門口時,正好聽到木文平好像在和誰說什麽話,就想等木文平出來,看個究竟。
過了一會兒,木文平第一個出來,林下正要上前和木文平答話,不想裘長山和大亮灰根随後一起走了出來。
林下趕緊往後退兩步,躲在了牆邊一個廣告牌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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