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斯抽取紅背的骨髓,與他的機器“飛猴”對接實驗失敗後,雖然腦羞成怒,但“飛猴計劃”的實施,容不得他耽誤時間。
漢斯想,如果早點把紅背的那個女朋友靈兒請來,紅背趨于平和,他的生理和心理變化會小一些,可能試驗的事情會有好轉。于是,漢斯又一次指示己中國的裘長山,要求裘長山盡快搞清靈兒的情況,有可能的情況下,當面邀請靈兒來JH總部做訪問學者。
裘長山接到漢斯的指示,表面答應漢斯,一定要努力搞清楚靈兒的身份,甚至可以當面邀請靈兒,但實際上裘長山把這回事扔在了腦後。一方面,他想着自己怎麽可能去當面邀請靈兒,如果是那樣,靈兒當面對他一指認,警方非把他抓起來不可;另一方面,他的心思不在什麽靈兒身上,他現在整天琢磨的,是怎樣才能盡快找到殺害五蛋的兇手。
真是将在外,軍令有所不受!漢斯沒有一點辦法控制裘長山,而裘長山這個時候也沒把漢斯放在眼裏。
裘長山住在西安凱迪飯店,大門不出,二門不進,一門心思想着五蛋究竟是誰殺的,爲什麽要殺五蛋這樣的問題。可是,裘長山一連想了幾天,實在想不出是誰殺的五蛋,就點了支煙,出門來到飯店頂層的觀光廳。
裘長山看着眼皮下的西安,密密麻麻的街道和房屋,看不清數不見的人流,又想這西安這麽大,到那裏去找兇手?
這時,沖着飯店來的一條大街上,突然有幾輛警車,拉着長笛開過來。
裘長山馬上警覺起來,心裏默念着,這幾輛警車不會是沖着我來的吧,媽的,真是怨家路窄。可是,他往後側身看了半天,警車并沒有開進館店的意思,他又伸出頭目送警車開向遠方。
這時,裘長山忽然想到大亮和灰根。這次他從洛杉矶回到西安,漢斯不知爲什麽沒有提起大亮和灰根,也沒有指示他要與大亮和灰根聯系,所以他回到西安以後,就一直沒有跟大亮灰根聯絡。大亮和灰根現在怎麽樣了?他們一直和五蛋在一起,找到他們,跟他們聯系上,或許能從他們那裏了解到一些情況。
裘長山想着,轉身離開觀光廳,坐上電梯,回到房間,拿出手機,給大亮撥通電話:“大亮嗎?”裘長山先試着問一下,他怕大亮的手機丢了或者是被警方收走。
大亮接起電話,一聽是裘長山,馬上興奮起來:“是裘大哥嗎?我是大亮。”
裘長山聽出了大亮的聲音,堅定大亮的手機還在,人還在,就放下心,大笑起來:“啊呀,大亮啊,這麽長時間沒聯系,不想大哥啊?”
“想啊!裘大哥。”大亮也很奇怪,不知道裘長山是從那裏冒出來的,緊接着便問:“裘大哥,你在哪兒?”
“我在西安呀!”裘長山得意地說着,從桌上的煙盒裏,又抽出一支香煙,放到嘴裏。
灰根聽到大亮在說裘長山,就從床上起來,走到大亮跟着,側耳一起聽着裘長山的來電。大亮趕忙捂着手機,回頭對灰根道:“是裘大哥,他說在西安!”
灰根不信,他早就預感到裘長山不在西安,就擺手搖頭,默不作聲地否定了大亮的說法。
“你不信,那我再問他一下。”大亮看着灰根,又把手機貼在耳朵上道:“裘大哥,你真是在西安呀?”
“當然。”裘長山掏出打火機,點上煙,長吸一口,吐出一圈煙氣道:“是不是你們倆個不信呀,不信你們就來凱迪飯店來找我。”
大亮又把手機捂着,對灰根要說什麽。灰根瞪一眼大亮,上前接過大亮手機,不報姓名,厲聲道:“裘長山,你又耍我們。你在他媽的那邊天天吃香的,喝辣的,外國妞陪着你,丢下我們不管,你現在又打電話來,顯擺什麽。”
裘長山聽出是灰根。灰根對自己也還可以,就是這個家夥向來精明,不好對付。他抽笑一下,對着話筒道:“灰老弟,挖苦我呐!”
“不是挖苦你。你現在回去了,我們哥幾個還在這裏受罪,你沒事别淨饞我們。”灰根還是認爲裘長山不在西安。
裘長山讪讪地:“灰根,大哥跟你說,我真在西安。不信你和大亮到凱迪飯店來,我請你們吃大餐!”
灰根這次聽出裘長山的辯解很真誠,沒準這個家夥真在西安,就又認真地核對道:“裘大哥,你真的在西安?”
“真的。你們過來吧!”裘長山把煙擰在桌上的煙灰缸裏,對灰根道:“我在501房間等你們。”
電話挂斷。裘長山确信大亮和灰根會來,就走到裏間,從衣廚裏取出自己入境時穿的那套西裝,拿到外間,挂在衣架上,然後打開電視,欣賞起了電視節目。
他想如果大亮和灰根過來,五蛋的事就會有個着落,如果把殺害五蛋的兇手抓住了,爲五蛋報了仇,再去找那個什麽靈兒也不遲。
大亮和灰根雖然親耳聽到了裘長山的電話,但他倆還在猶豫,還是不大相信裘長山現在就在西安。
灰根對大亮道:“裘長山已經回到美國,他的任務已經完成,爲什麽又回來了,他回來幹什麽?”
大亮猜測道:“會不會是老闆又給他派了新的任務,或者是他的任務沒有完成,又讓他回來的?”
“應該不會。”灰根走到窗戶前,朝窗外看一眼,又轉身走到大亮跟前,小聲道:“我們現在還在西安,要是老闆有什麽新的任務,爲什麽不給我們講,反而又冒着風險,把他派進來呢?”
“說的也是!”大亮在地上來回走動着,突然一拍腦袋,像猜出迷語似的,指着灰根重重地道:“是五蛋!一定是五蛋!”
“五蛋?”灰根開始有些發蒙,心想五蛋已經死了,五蛋怎麽可能讓他來,後覺大亮說的“五蛋”兩個字特别重,心裏一下豁然,對大亮說:“沒錯,就是五蛋,他是回來給五蛋報仇的。”
“對,報仇的!”大亮一下握着灰根的手道:“有他在,我們一定能爲五蛋報了仇。”
“走,我們趕緊到他哪兒去!”灰根松開大亮的手,快步拿起床上的衣服,穿在自己身上。大亮把衣服扯起來,甩到自己肩上,兩人急忙出門,找裘長山去了。
大約半小時後,大亮和灰根賊頭鬼腦地找到西安凱迪飯店,在501房間真得看到了裘長山,三人高興地抱在一起,又說又笑,又打又鬧。可是,一陣笑鬧過後,就是哭。哭的一塌糊塗。尤其是裘長山,哭到傷心處,竟然癱在了地上。
大亮和灰根把裘長山拉起來,扶到椅子上。
大亮勸道:“裘大哥,你别哭了,哭有什麽用,五蛋都已經不在了,我們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殺害他的兇手。”
灰根到衛生間裏擰了一把毛巾,拿出來給裘長山擦擦臉,說:“裘大哥,大亮說的對,我們盡快找到殺害五蛋的真正兇手。”
“殺害五蛋的這個家夥心狠手辣,不動聲色地要了五蛋的命,一定是個心如毒蛇的劊子手。”大亮攥着拳頭,在空中揮動着,似乎現在就想把那個兇手的打翻在地。
灰根又給裘長山擦把臉道:“我看也是,這個家夥到底是誰,爲什麽要殺害五蛋,我們到現在都不清楚。”
裘長山一言不發,從灰根手裏拿過毛巾,攥在手中,咬着牙,死勁地擰,毛巾擰出的水,滴在地上,濕了一大片。
大亮又裘長山也不要太難過了道:“裘大哥,憑咱們哥幾個的本事,還愁找不到那個家夥!”
裘長山把毛巾摔在地上,站起來,狠狠地說:“我一定爲五蛋報仇!爲我的兒子報仇!如果報不了這個仇,我裘長山誓不爲人!”
灰根湊到裘長山跟前,擠着眼道:“裘大哥,你看木文平這個家夥怎麽樣,他是不是殺害五蛋的兇手?”
“不會,不是他殺的。”沒等裘長山回話,大亮就說着走到裘長山面前道:“木文平不會殺五蛋,憑我對木文平的了解,他不會殺了五蛋,充其量也是個重大嫌疑者。”
“爲什麽?”裘長山不懂大亮的話是什麽意思,問道:“你有什麽證據說不是木文平那小子殺的五蛋?”
“我沒有證據,但我認爲木文平殺五蛋沒有理由,如果他要是想殺五蛋,那他殺的就不止五蛋一個人,可能連我們幾個都想殺掉。可是現在他沒有。”大亮解釋道。
灰根忽然明白什麽的說道:“你的意思是,和木文平在一起喝茶的那個老家夥,最有可能?嫌疑最大?”
“是。因爲五蛋是喝了他送給木文平的茶葉死的。”大亮好像很有把握地分析道。
“這個老王八蛋!”裘長山似乎确信了大亮和灰根的分析,岔岔不平地道:“你們倆說的有道理,我們就找那個老家夥算賬去!”
大亮又補一句:“裘大哥,那我們也得先找到木文平,一方面證實一下是不是他殺害的五蛋,别一方面木文平和那個老家夥是一夥的,他要肯幫忙,我們找到那個老家夥的機會更多了一些。”
“木文平怎麽了?”裘長山問道:“他沒有和你們在一起?”
灰根說木文平早和他們分開了,那天木文平把他倆灌醉了,就偷偷溜走了。”
“好,那我們就先找木文平去。”裘長山和大亮灰根商量完以後,就請大亮和灰根在飯店吃完大餐後,便找木文平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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