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廳長忽然記起了那個老者,然後轉身又問龍飛,他和王辰誰跟着那個老者呢,這個人的真面目究竟查清楚沒有?龍飛對劉廳長報告說,他和王辰先後都跟過那個老者。劉廳長便指着王辰,讓把那個老者的情況徉細說一下,讓大家聽聽,有什麽意見。
王辰站起來,把他和龍飛跟着老者以來的情況詳細介紹了一遍,說那個老者自從前些天在西風靜茶館與龍飛跟着的那個木文平接觸幾次以後,再也沒有見到他有什麽行動。這個老者非常狡猾,也很有經驗,他和龍飛跟着的那個木文平每次見面的時候,都是那身打扮,從來都是低着頭,戴一頂大禮帽,别說我們看不清他的真面目,就是跟他接頭的那個木文平,恐怕也看不清他是誰。
龍飛接着王辰的話,補充道:“不過那個木文平好像猜出了那個老者是誰,有好幾次木文平都是故意低下身子,側過臉去瞅那個老者,當然都被那個老者給搪塞過去了。”
王辰又接過龍飛的話題道:“現在可以肯定的是老者和龍飛跟着的那個木文平是一夥的,但他們究竟要幹什麽,我們不清楚。”
“我照了幾次相,都沒捕捉到一個好鏡頭,那個老者和那個木文平都很警惕。”龍飛又補充道。
靈兒隻是默默地聽大家的發言,不時低着頭,在自己的本上記着什麽。等到龍飛和王辰發完言,會場好一會兒安靜之後,靈兒才對大家道:“關于那個老者的情況,我一直認爲他就是那天晚上在醫院裏要挾我的那個人,但現在龍飛和王辰跟了這麽長時間,沒有發現任何新情況,隻能說明兩個問題,一個是他們發現我們在跟蹤他,又一個情況那就是我們猜測錯了,他們可能與我們要知道的不是一夥人。否則,他們爲什麽總是見面,卻沒有任何行動呢?”末了,靈兒又低下頭,在記着什麽,後面的發言,她幾乎沒再注意往下聽。
陳雷聽了前面龍飛和王辰,還有靈兒的發言後,站起來又提起了老獵頭的事道:“現在有一個新情況,在這裏說一下,就是我們秦嶺山上的那個老獵頭,那天我和李遠跟蹤那個長臉條的時候,在喂猴處看到了老獵頭,可是後來一眨眼的工夫就不見了。前兩天,我讓王勇去問了老獵頭,問他見沒見過一個長臉條的人,他說沒見過,又問他見過紅背沒有,他也說沒見過。我和王勇覺得這個老獵頭有問題,他在秦嶺那麽多年,這次動靜那麽大,他能什麽都沒見過,什麽都沒聽說過後。我覺得他回答的太快了。所以,我建議對這個老獵頭,要多加注意。”
王勇認爲陳雷說的有道理,他根據自己幾次和老獵頭打交道的情況說道:“秦嶺這麽多年來一直傳說有一個妖道,可我們采取了多次措施,都沒有見到什麽妖道。前兩天,我專門上了一趟樓觀廟,見了慧明道士,他也給我說了這個傳達室說的來曆,但也說隻是個傳說,沒聽說見過什麽真的妖道,而且他們樓觀廟的道書裏,也沒有這方面的記載。後來去了尼姑庵,問了智見姑姑,智見姑姑也說是個傳說,不是什麽真事。不過,我聽陳局說,前兩天就在紅背丢失的那幾天,一個備了案的大公猴不見了。這說明秦嶺山上一定有蹊跷。我同意陳局的意見,對老獵頭要引起注意。”
陳雷和王勇對老獵頭的話題,引起胡兵的注意,他立即站起來對大家道:“我也在懷疑這個老獵頭有問題。那天我和小郭小江在秦嶺找李遠時,也碰上了老獵頭。你說咋就那麽巧,秦嶺那麽大,他不是天天在秦嶺裏轉嗎,我們找李遠,他怎麽就出現了呢?我當時就想這絕不是什麽湊巧,一定是老獵頭事先知道什麽,到處在提防着我們,可當我問他的時候,他說什麽都沒看到。後來,我們真的就在他出現的不遠處,找到了李遠的遺體。”
王勇指着胡兵道:“胡兵,這麽重要的情況,你咋不早說呢?”
胡兵說他這幾天一直忙麽,沒抽出時間,再說了,李遠剛走,他的心情一直平靜不下來,就沒想到和大家說這件事。不過,聽陳局和王勇今天這麽一說,這個老獵頭絕對有問題,不能輕易放過他。
王勇忽然問起胡兵那天他們是在那個地方碰到老獵頭的,胡兵說就在李遠遺體的不遠處。王勇認爲老獵頭那天和他說了假話,李遠的犧牲地和他那天告訴王勇的地方,正好相反,一東一西。老獵頭爲什麽要這樣,這不是明顯地漏洞麽?
陳雷認爲胡兵和王勇說的這兩個情況很重要,建議劉廳長提醒大家,在以後的工作中,多留心一下這個老獵頭。别忘了這個才獵頭可是多年前秦嶺有名的盜獵者!
劉廳長一直聽着大家的發言和讨論,陳雷發言後,他又沉思了一會兒道:“我同意大家的意見,我們要把所有與秦嶺相關的人和事,都要考慮進去,分析紅背失蹤的線索。那個老者,我們不能放松,要繼續監視,該跟蹤的一定要跟上。我個人認爲那個老者,一定是有來頭的一個人物,不要掉以輕心。至于老獵頭這個人,我以前不了解,聽你們這一說,我覺得不能小看了他。他在秦嶺是一個護猴員,他對秦嶺的一舉一動,應該比較了解。所以,我同意大家的意見,下一步注意這個老獵頭。當然,要自然一些,不要讓他有什麽感覺,畢竟他對保護金絲猴作了一些事情。”
劉廳長說完,忽然發現靈兒風才說了幾句話以後,就再沒有發言,坐在哪裏,隻顧低頭記着什麽,“靈兒,你再說說,有什麽高見。你是我們行動小組唯一的動物保護專家。”劉廳長道。
靈兒先是笑笑,然後站起來對劉廳長道:“我剛才己經說了,陳局和大家也都說了,我沒什麽可說的了。”
“不會吧!”劉廳長看着靈兒道:“你可是紅背的好朋友,我們這個行動小組,還是以紅背命名的呢!”
劉廳長一提到紅背,靈兒的眼圈一下就紅了。
靈兒現在幾乎是在躲着“紅背”這兩個字。不能看見“紅背”兩個字,也不能提“紅背”兩個字,不管在哪兒看見或聽到,靈兒的心總會一下子如風卷海面,掀起濤天巨浪。現在,劉廳長把這個“風”掀起來了,但靈兒這一次卻隻是淚水在眼圈裏打轉,沒有像以往任何時候,淚流滿面,甚至号淘大哭。
劉廳長見狀,自知說的有些露嘴,但見靈兒除了眼裏閃着一絲淚花外,人卻是氣定神凝,沒有一點焦燥不安的樣子,心想紅背失蹤這件事,大概給靈兒上了一堂很好的實踐課,讓靈兒變得更加理智了,更加成熟了。
其實靈兒自己也在控制着情緒,她不想再感情用事了。有什麽用,想紅背有什麽用,最重要的是怎麽才能找到紅背。于是,靈兒抹了一下挂在眼角的淚花,對大家道:“剛才大家提到了老獵頭,說實在的,我對這個人,是有些懷疑的,但我拿不出任何證據來。就說紅背失蹤的這幾天吧,我在秦嶺看到過他好幾次。我總想,他和我們的碰面,是偶然的,還是有意的。如果是偶然的,那就另當别論,如果是有意的,那我們可要高度重視。老獵頭可不是一般人,他的本事,我想我們都沒見識過。就說一點,他這麽多年能在秦嶺這種地方呆下來,憑什麽,就憑他當初出獄後政府的承偌,我看不像。我猜想,一定有什麽東西支撐他,在秦嶺呆了下來,而且一呆就是十幾年。我隐隐覺得,李遠的犧牲,紅背的失蹤,老獵頭一定有所耳聞,或者是親眼所見。”
大家聽着靈兒的發言,一片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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