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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盜不管幹什麽,總有強盜的理由,即使這個理由就是強盜自己杜撰的,甚至是胡編的,也算是一種正确的強盜理論,不僅強盜自己覺得可以自慰,而且常常迷惑正常的人。正常人有時候雖然反感這種理論,但卻容易被強盜的事實所掩蓋,從而也會一時接受強盜的理論,做出忍耐和謙讓。
裘長山在紅背吃喝完之後,就又哄着紅背,把紅背安頓好睡覺,自己靠在飛機座椅上,迷起眼來想着回到洛杉矶以後,JH組織爲他慶功擺宴的美事,想着他在洛杉矶的那個白人美女,不知不覺,裘長山也睡着了。
不知過了多久,飛機輪胎落地時的巨大磨擦聲,把裘長山驚醒,他趕緊睜眼向外看去,飛機已經降落在洛杉矶國際機場。紅外探頭飄過來,對裘長山說了一聲“降落了,請下飛機吧!”,就又是飄走了。
“降落了?”裘長山興奮不己,又朝機艙外看看,洛杉矶國際機場幾個英文大字映入他的眼簾,“好快呀,沒覺得有多長時間。”紅外探頭又飄過來道:“裘先生,别看了,趕緊下飛機吧!”
裘長山瞟了紅外探頭一眼,心裏罵着什麽玩樣兒,人不人鬼不鬼的,還挺神氣,就起身幾步走到飛機弦梯旁,興奮地伸了伸懶腰,長吸了一口洛杉矶的新鮮空氣,然後幾乎是蹦着下了飛機。
紅背還在睡覺。他睡得特别香。紅外探頭過來吊起他,把他從飛機吊到地面的汽車裏,紅背都沒醒。
紅背一定是以爲要回秦嶺了,沒了後顧之憂,所以才睡得那麽死。紅背一定是以爲到家了,到了秦嶺了,一直到JH組織的汽車把他拉到了一個類似秦嶺自然環境的地方,他才醒了過來……
“真他媽的不容易,要不是老子連哄帶騙,這個紅毛賊猴還真抓不到這兒來!”
裘長山看着關鐵籠裏的還在睡覺的紅背,長出一口氣,自罵了一句,得意忘形地揚長而去,找他的主子漢斯邀功請賞去了。
紅背是秦嶺金絲猴中精品的精品,紅背是有感情的靈長類動物,紅背是有智慧的國寶精靈。不管裘長山采用什麽下流無恥的手段把紅背盜獵到手,不管JH組織用什麽高新技術工具把紅背偷運出境,紅背就是紅背,他的優秀的品質和超人的智力,一定會讓裘長山吃盡苦頭的,一定會讓JH組織顔面丢盡的。
周至公安局幾天後爲李遠舉行了追悼會,按照李媽媽的要求,追悼會簡樸而隆重,隻有局裏内部人員和省廳的胡兵他們參加。劉廳長因爲有任務也沒有出席,隻讓胡兵代表他向李媽媽鞠了三躬,但劉廳長讓胡兵和李媽媽說好,任務結束後他馬上會來看李媽媽的。
王勇陪着靈兒出席追悼時,根本就沒敢讓靈兒多呆,隻讓靈兒爲李遠鞠了躬,向李媽媽表示了慰問,就陪着靈兒離開了。
王勇不想再讓靈兒痛苦了。他知道靈兒這種痛苦别人是理解不了。一個人自己犯錯的時候,那是一種後悔,後悔的痛苦,後悔到一定時候,就會自己明白過來,以後不再做這種讓自己後悔的事,就拉倒了。而靈兒不是,李遠的犧牲和紅背的失蹤,嚴格意義上不是她的錯,不是她自己的行爲造成的,但靈兒卻過意不去,痛苦的不能自拔,總認爲是自己的責任,總認爲自己欠着李遠的情,欠着紅背的情。
李遠火化以後,骨灰也是按照李媽媽的要求,安葬在了秦嶺他犧牲的地方。靈兒知道後,非要去給李遠掃墓。王勇說什麽也不同意,說讓靈兒好好休息,好好照顧金背,他有時間到秦嶺,一定代表她給李遠燒點紙,磕個頭,靈兒這才安下心下來,照顧金背。
王勇因爲陳雷的建議,也因爲對靈兒的承諾,所以這一天抽時間又上了秦嶺,一方面是去找老獵頭,另一方面就是去李遠墓地看一看,可當他走到李遠墓地時,沒想到正好碰上了老獵頭。
老獵頭跪在地上,正給李遠燒紙,嘴裏還不停地念叨着“對不起,可惜了,對不起,可惜了……”
王勇咳嗽一聲,把老獵頭驚動。老獵頭回頭一看是王勇,慌了神地忙從地上爬起來,哆嗦着說:“啊呀,是……是王隊……長,你怎麽……怎麽來了?”
“我正要到秦嶺找你呢,沒想到在這兒碰上了。”
“哦……”
“你怎麽也給李遠燒紙來了?”
“嗳,這孩子,我是心疼啊!”
“你心疼什麽?”
王勇跪下,給李遠燒了一把紙,磕了三頭,起來拉着老獵頭,邊走邊問:“你心疼李遠什麽,你那天不是己經這李遠扶棂了麽?”
“是啊,可我還是想啊,好人哪!”老獵頭裝得像極了,簡直就像是李遠的一個親人,想念着李遠,他的老臉上竟還挂着兩滴眼淚。
“看樣子,你對李遠還挺有感情的,爲什麽?”王勇知道老獵頭能裝出這個樣子來,但他心裏還是希望老獵頭是真感情,對眼前的李遠烈士來說,無論是誰,千萬别有這種虛情假意。
“那年我在秦嶺山裏,餓的走不動了,正好碰上李遠在山上執勤,他就從自己的包裏拿出幾個饅頭塞給了我,我一直沒忘。沒想到他……他……。”老獵頭說着,竟然掉下了幾滴眼淚。
“你還挺有良心的。”
“誰說不是,這麽多年,我在秦嶺,幫了你們警方多少忙,救了多少猴子。我這個人啊,就是知恩圖報。早些年,不是政府救了我,我早就坐大牢了。”
“對了,老獵頭,那天李遠犧牲的時候,你在哪裏?”王勇突然話峰一轉,問道老獵頭。
“啊……”老獵頭聽到王勇的問話,慌的一下搓了一腳,差點摔倒,拐杖摔出了好遠。
王勇上前一步,幫着撿回拐杖,看到老獵頭本來黑瘦的臉龐,突然瞥的像豬肝一樣,心裏多了一絲懷疑,老獵頭這是怎麽了,爲什麽會這樣,難道他真的知道李遠犧牲的情況?
“王隊,你剛問我什麽來着?”老獵頭裝着沒聽到,稍微恢複了一下神情,又問了王勇一遍。
“我是問你李遠犧牲那天,你在哪裏?”
“哦,我在山裏。”
“山裏什麽地方?”
“大青溝。”
“那你看到李遠沒有?”
“沒有。我就在是在玉皇廟村喂猴那地方,好像掃了陳局長一眼,後來我小急,上完側所就進山了。”老獵頭瞞天過海,他知道李遠一直沒有看到他,就是看到了,現在李遠也不在了。
“你走的是那條路?”王勇還是不相信地問老獵頭道。他知道老獵頭真要是沒看到李遠當時的情況,一定會有破綻的。
可是,老獵頭非常狡猾,他卻說他那天離開喂猴場院以後,到了西梁。老獵頭在撒謊,西梁和李遠犧牲的地方,正好是相反方向。
“那你那天在西梁,看到過一個長臉條的人沒有?”王勇見機又問老獵頭,想知道老獵頭如果與裘長山碰過面,也能說明一些問題。
“長臉條的人?”老獵頭一聽,知道王勇是在找裘長山,心裏咯噔一下,心想壞了,警方一定是知道裘長山偷走了猴子,至少他們在懷疑裘長山偷走了猴子,而且有可能也知道我在場。但他又想,那天他和裘長山在一起的時候,沒有碰上任何人,不可能有人看見,更不可能有人知道。而且也不可能是裘長山告訴他們的。他明明看見裘長山被那個“怪物”接走了。再說了,他們要是抓到了裘長山,直接問裘長山不就完了,還問我幹什麽。
“沒見過什麽長臉條的人。”老獵頭裝着察看他的拐杖,頭也不擡地過了片刻,才回答王勇的問話。
“那你在山裏見到紅背沒有?就是靈兒的那個朋友?”王勇還是窮追不舍,他想如果老獵頭真要是知道什麽,如果讓他蒙混過了這一次,以後再讓他說就難了。
“紅背?我有好長時間沒見到他了。怎麽,紅背不見了?”
“嗯,紅背失蹤了。”
老獵頭馬上判斷出裘長山那天是把紅背偷走了,要不然王勇不會瞎說。王勇說紅背失蹤了,肯定是靈兒小姐找不到紅背了,才和他說的。靈兒小姐和紅背可是老朋友,她要是找不到紅背,說明紅背真的丢了。可是,自己明明知道裘長山那天和自己争着要獵殺紅背,現在紅背丢了,自己怎麽說,罷了,隻能是說慌了。
老獵頭連忙反問王勇:“你說什麽,紅背失蹤了?”
“是!紅背不見了。”
“你們找了沒有?”
“找了,靈兒和我,還有孔傑都找了,沒有。”
“嗨……,那麽好的猴子,怎麽就丢了呢?”
王勇一看問不到什麽情況,就對老獵頭道:“這樣吧,你在山裏留點心,找找紅背,有什麽情況馬上告訴我。”然後離開了李遠墓地。
“好的,我一定。”
狡猾的老獵頭,和王勇隻字未提那天胡兵碰上他的事,他是怕對王勇說了,王勇再去找胡兵對質,那他剛才說的地址不對,就要露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