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長山和木文平好不容易會合後,又用扣式對講機聯系了一遍全體人員,聽到全體人員回話,都接到他撤離的命令,再看看警方把包圍圈越縮越小,就再次命令,立即啓動應急程序。
裘長山首先啓動自己胸前的按鈕。頓時,他穿着的一身黑衣,“唰”地一下很快展開,充氣,不一會兒,就借着風力,把他從地面拉起。
緊接着是木文平,大亮,然後是灰根五蛋和四木,他們沒用多大功夫,就都乘着他們的變形隐身衣,“飛”上了天。
陳雷王勇他們看着傻了眼,一個個不知所措,從來沒見過這樣的服裝,還能在幾秒鍾内就變成“飛艇”,脫離險境。
金背也沒見過這種玩樣兒,但他生性好奇,動作敏捷,看着裘長山他們一個個飛起的時候,就從樹上一個飛躍,淩空跳到了正在經過他身邊的四木的“飛艇”上,一下把四木和“飛艇”一同拉了下來。
王勇迅速上前,把四木摁住。
可是,四木不甘落網,奮起反抗,一腳踢開王勇,從懷中掏出一瓶不知什麽玩樣兒,“嘭”地一下打出了一團火,點燃了自己和穿着的“飛艇”。
火借風勢,四木和“飛艇”很快化爲灰燼。
金背和衆猴們看着燃起大火,吓的一溜煙跑進了森林。
王勇從地上爬起,後悔的直跺腳。
陳雷走過去,蹲在面目全非的四木和“飛艇”旁,撿起一把灰,緘默不語。
胡兵左男鐵風和李遠孔傑都湊過來,看着地上燒焦的“遺體”,有些發楞。也許在他們的心中,都有這樣的疑問:這是些什麽人?爲什麽能有這樣的犧牲精神?
裘長山帶着木文平大亮他們,先後從秦嶺撤回周至賓館。裘長山長出一口氣,本想說一聲“真他媽的險,差點沒回來”卻突然發現四木沒有回來,忙問大家:“你們誰在後面,看見四木沒有?”
五蛋回頭找了找,也見沒有四木,便說:“我在後面,我看見四木幾乎同時和我飛起來的呀!”
木文平又問道:“誰還看見四木了?”
沒人再說看見。
大亮:“四木千萬别讓警方抓住,抓住就壞了。”
灰根:“四木挺機靈的,怎麽可能讓警方抓住。”
五蛋:“四木就是讓警方抓住了,也不會投降。”
大亮跟着說:“沒準,誰還不了解中國警方,他們要是抓住一個疑犯,可會使招了,先是政治攻心戰術,說一大堆國家利益什麽的話,見你不開口,就又引導你回憶過去,想想自己是怎麽走上彎路的,實在不行,就搬出你的爹媽老子,說什麽你看看,你的家裏多麽不容易,把你培養這麽大,并不是讓你犯罪的,你這樣一根道走到黑,怎麽對的起你的父母,到最後就把你的防線攻破,讓你自動交槍。”
木文平問大亮:“你是不是懷疑四木被警方抓獲,而且已經招供投降了?”
大亮說:“我可沒說四木被警方抓住了,投降了什麽的。”
“那你是什麽意思?”木文平對大亮不來氣,上前揪住大亮的衣服,罵道:“你是狗眼看人低,四木不是那種人,一來他不會被警方抓住,二來就是讓警方抓住了,也不會投降。”
确實,木文平太了解四木了。四木是什麽人,四木是木文平的親弟弟,四木是木文平帶到美國的,是木文平帶着四木加入JH組織的,是木文平看着四木成爲合格的JH組織戰士的,也是木文平主動要求把四木帶着執行這次任務的。
不過,就連裘長山,甚至于JH組織總部,恐怕也不知道,四木和木文平一樣,此次來中國,同樣是雙重任務:協助木文平,打着JH組織的旗号,爲日本靈長類動物研究所抓回一隻金絲猴。
裘長山攔住木文平和大亮的争吵,對大家說:“我們今天的行動非常糟糕,剛剛才一天時間,就被警方發現,下一步我們行動的困難很大,大家必須要有堅定的信心,也要做好犧牲一切的準備。”
木文平放心不下四木,就對裘長山說:“裘大哥,今天是不是派人進山裏找一下四木?”
裘長山知道木文平關心四木,但他并不知道四木是木文平的親弟弟,就根據剛才的境遇,對木文平說:“恐怕暫時不能再進山了。”
木文平急了:“那就不管了,丢了一個大活人?”
裘長山:“管是要管,但要講點策略,不能盲撞。”
木文平突然怒氣沖沖地說:“我告訴你裘大哥,你要是不管四木,我跟你沒完。”
裘長山也不是省油的燈,回敬木文平說:“木老弟,你這是什麽意思?還沒完,你還想咋的?”
木文平:“你要是不去找四木,我就向總部告你失職,玩忽職守。”
裘長山:“告我失職,玩忽職守?我失什麽職了,玩他媽什麽忽了?我告訴木文平,你别給我來這一套。”
木文平:“你别吓虎我,我不怕。昨晚在山裏,你要是聽我的,不去追人家,我們絕不會上人家的當,中人家的二次埋伏。”
裘長山一看木文平說到了自己疼處,不再吭氣。是啊,作爲一個很有經驗的JH組織成員,在那種情況下,應該想到警方會再次設下埋伏。現在想想,中國警方是什麽組織,他們中的每一個人都不是好惹的。在那種情況下,他們竟然會主動撤離,明明是“誘敵深入”,自己卻傻不拉叽的還往追人家。
裘長山确實有些後悔。他覺得木文平說的不是沒有道理,就緩和一下口氣,走到木文平跟前說:“木老弟,剛才我的話重了,你别介意。”
木文平:“介意不介意倒無所謂,最重要的是我們一定要找到四木,生要見人,死要見屍。要不然,我們沒法向總部交待。”
裘長山轉身對大家說:“就按木老弟說的辦,我們從明天開始,分頭去找四木。”
天還在黑着,不過東方天際似乎顯出一絲光亮。
陳雷王勇他們撤出秦嶺,接到劉廳長要開碰頭會的電話,趕到周至公安局會議時,劉廳長已經已到。
陳雷王勇胡兵左男鐵風李遠孔傑一一給劉廳長敬禮。
劉廳長一看龍飛王辰沒到,就讓胡兵給龍飛打電話。胡兵走到會議室一邊給龍飛找電話,龍飛說他們馬上到。
胡兵給劉廳長報告後,劉廳長說不等龍飛他們了,先請陳雷同志介紹一下今天的情況。
陳雷正要說話,劉廳長又插一句說,紅背行動本來是由陳雷同志負責,但今天的情況多,他給趙書記彙報後,趙書記讓他親自聽聽,掌握一下全局,所以他就連夜趕到周至,召集大家來了。劉廳長首先問候大家,說大家辛苦了。
陳雷等劉廳長說完,停了好大一會才開口說:“情況我就不介紹了,主要談談我們的經驗教訓。”
王勇看了陳雷一眼,他知道陳雷今天的心情,碰到疑犯好幾次,卻一個也沒抓到。好不容易人家金背幫忙,抓到一個,還讓疑犯*了。“陳局的心情肯定不好。”王勇心裏這樣念叨着。
陳雷說:“我們的經驗沒什麽。要說有,那就是我們平時對秦嶺的猴子好,保護了他們,他們今天也爲我們出了力。今後我們要一如既往地保護好這些猴子。”
大家心裏明白,陳雷說的猴子,指的是金背和他的族群。
王勇怕劉廳長不明白,就插一句說:“廳長,陳局說的猴子,就是靈兒的朋友金背。”
劉廳長點點頭,又示意陳雷接着說。
陳雷:“要說教訓,我認爲至少有三條:一是對疑犯認識不夠,準備不足,沒想到他們不是一般的組織,而是一個帶有特工性質的組織。二是對疑犯的行動計劃沒底,不知道他們到底要幹什麽,怎麽幹。現在看來,他們是像國際刑警組織通報的那樣,要抓金絲猴。起初,我們以爲他們是打着抓金絲猴的目的,要幹别的。三是我們警員的基本素質還有待于提高,有的警員手上沒有真功夫。”
陳雷話落,沒有再往下講,也沒說他講完了。停了一會兒,他又想講什麽,龍飛和王辰趕到,進門就向劉廳長做檢查。
劉廳長揮手攔住,說:“你們倆先聽着,一會再說你們的事。”
陳雷又說:“我們的裝備也不夠先進,最後一戰,我們眼看就要抓到疑犯,可是他們一會兒的功夫,就把身上的衣服變成‘飛艇’,飛走了。像這樣的裝備,我們沒有,恐怕軍方也不會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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