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背倒在地上,還在抱着苑莉,但見一下擁進這麽多人,他有些害怕,慌忙翻身推開苑莉,從地上一躍而起,跳到雙杠上。
苑莉卻躺在地上,閉着眼,還沒有醒來。大家看着苑莉的狀況,有些發呆,一下不知怎麽才好。靈兒上前抱起苑莉,推叫道:“苑小姐,快醒醒!”苑莉還是沒有醒來。靈兒見狀,伏身抱起苑莉出門,跑向急診室。
苑莉其實是一時暈覺,并沒不是深度昏迷,靈兒抱着她剛跑幾步,她就被颠醒。可是靈兒隻顧跑,沒感到苑莉醒來,跑的急,過一個門檻時被絆倒,苑莉一下被抛開好遠,摔在地上,疼的叫了起來。
靈兒從地上爬起來,一看苑莉被摔醒,放下了心。但苑莉摔的叫疼,靈兒上前扶她起來時,她卻蹭地一下站起來,對着靈兒說了一句:“幸福死了。”
“你這個死丫頭!”靈兒看着好笑,拍了一下苑莉,知道紅背給苑莉帶來了意想不到的幸福。
之後,據說周至醫院的同事們,一見到苑莉,就叫她幸福死了。
王勇走出醫院沒多遠,正好孔傑打來電話,向他報告說:“王隊,我一直跟着那個‘長條臉’,跟到了玉皇廟村。”
“現在在哪裏?”
“‘長條臉’進了金絲酒家,估計現在正在吃飯。”
“他到玉皇廟村做什麽?”
“可能是來看喂猴的。”
王勇猛然想起,下午一點多是投食喂猴的時間。自從西大的師生在玉皇廟村開辟了一個投食喂猴處之後,許多到秦嶺旅遊的人,每到投食喂猴的時間,都要去那兒看熱鬧,看猴子。這也成了秦嶺旅遊的一個特色。“長條臉”去看喂食,可能不是目的,他一定要在那裏做點什麽。
于是,王勇就叮囑孔傑,說:“眼活點,給我盯緊那個‘長條臉’,看他做些什麽,千萬不能跟丢了。”
孔傑:“放心吧,王隊,我保證盯着他,就是我丢了,‘長條臉’也丢不了。”
王勇:“别廢話了,你丢了,還能盯住他。”
孔傑又問:“王隊,那下一步怎麽辦?”
王勇:“先按原計劃執行,等我向陳局請示後再說。”
王勇剛放下孔傑電話,陳雷正好打電話進來,問:“王勇,有什麽新情況?”
王勇說:“孔傑剛才報告說,我們在山裏碰到的那個‘長臉條’,現在正在玉皇廟村金絲酒家吃飯。”
陳雷:“你告訴孔傑,盯緊點,别讓那個家夥溜了。”
王勇:“我己經囑咐孔傑了。”
“那好。”陳雷又問王勇:“靈兒和紅背的情況怎麽樣?”
“紅背已經回到病房,靈兒在陪着,估計問題不大。”
“那我們下午一點前趕到玉皇廟村喂猴處彙合。”
“好!”王勇看一下表,離下午一點還有兩小時,來的急,就又返身回到醫院。
陳雷和王勇講完話,又和胡兵聯系上,指示胡兵下午一點前趕到玉皇廟村喂猴處。胡兵回話中報告了他們上午進山的情況,說一上午什麽情況都沒發現,隻碰到兩個人問路,要找一個‘長臉條’的人。
陳雷一聽,馬上警覺起來,意識到這兩個問路的,很有可能就是要找孔傑跟蹤的那個“長條臉”!
“是兩個什麽人?”陳雷仔細問胡兵。
胡兵:“一個高個子,說高也不是很高,一個是小個子。”
陳雷:“後來呢?”
胡兵:“我們說沒見到,他們就又到别的地方了。”
陳雷:“你們現在在哪裏?”
胡兵:“玉皇廟村。”
“左男他們呢?”
“不知道!”
“你們呆在玉皇廟村不要動,下午一點前我們在那裏會合。”
“明白!”
陳雷再次聯系上左男,問道:“左男,有什麽發現?”
左男回答:“沒有發現,隻見到一個長的特像日本人的,打聽在那裏能看到猴群。”
陳雷:“怎麽像日本人?”
左男:“就是一種感覺,我們幾個都說。”
陳雷:“長什麽樣兒?”
“個兒不高不低,小臉白白淨淨的。”左男又說:“不過這個人說的一口東北話。”左男指的是木文平。
陳雷又問:“說的東北話,怎麽像日本人?”
左男說:“我們也納悶。”
陳雷:“你們現在哪裏?”
左男:“我們在玉皇廟村附近。”
陳雷:“孔傑和胡兵他們已在玉皇廟村,你們先不要和他們聯系,見到他們也要躲着點,裝着不認識,不要湊在一起。”
“明白!”
“孔傑說跟的一個“長條臉”的人,這個人很可疑,要注意,我們上午在山裏碰到了他,你們看見孔傑後,暗地裏配合一下他,盯緊這個‘長條臉’。”
“是!”
王勇回到醫院,走進紅背病房,告訴靈兒,陳雷讓大家在玉皇廟村彙合,問靈兒去不去。王勇問話時,神情語調都表示出不希望靈兒去的意思。
靈兒感覺到了王勇的心情,知道王勇是在愛護她,于是正好借着陪伴紅背的理由,說她不去了,讓王勇向陳雷說明情況。王勇心裏高興,看到靈兒理解了自己的心意,就笑着拍拍靈兒的肩膀,小跑着離開醫院。
木文平在山上和裘長山分手後,一上午沒見裘長山的面,也沒發現什麽新情況,更沒找到什麽猴子,下山的路上,聽人講下午一點左右在玉皇廟村有喂猴子的,就問路來到玉皇廟村。不想,在村邊碰上了裘長山,無意中和裘長山彙合。兩人一見,看看周圍沒人跟着,就進了路邊的“金絲酒家”。
這是一家非常有特色的鄉村酒家,也是玉皇廟村很有名的一家旅遊定點飯館。酒家坐北朝南,北方風格,青磚青瓦,正門上挂着“金絲酒館”門匾,魏碑新體,金底紅字,筆力敦厚。起名金絲,一定是想借着金絲猴的大名,揚名利外。
酒家的迎門兩側,貼着一幅對聯:
自古秦嶺金絲神猴傳美名
當今周至金絲酒家紅天下
聯如其名。這個酒家果然很火,隻要來周至旅遊看猴的人,差不多都要光顧一下酒家。
據說酒家的老闆是兩個年青漂亮的女子,西大畢業後,在城裏找不到合适的工作,兩人就湊錢到這裏來,開了這個飯館。爲了招攬客人,便學着城裏,起名酒家,沾點洋氣,多掙一點。
孔傑跟在裘長山後面,裝着第一次來的樣子,走進酒家,在牆角一個飯桌坐下。
酒家裏的桌子己經坐滿,有的客人正在蒙頭大吃,有的客人在喊着點菜,有的客人則喊着結賬,看得出酒家生意不錯。
孔傑職業地環視一下酒家的情況,突然發現酒家裏的裝飾變了新:酒家四周的牆上,挂滿了秦嶺著名的保護動物照片,東牆上從南到北,依次有大熊貓,羚牛,豹,豺,黑熊;西牆上,從北到南,依次是林麝,黃喉貉,大靈貓,斑羚,毛冠鹿;北牆上,從東到西,依次是紅腹錦雞,紅腹角雉,勺雞,血雉,紅嘴相思鳥。
“變的還挺快,酒家什麽時候成了動特保護宣傳站了。”孔傑是這裏的常客,每次到秦嶺巡察,中午都在這裏吃飯。
孔傑心裏念叨一句,側眼看見裘長山對面,坐着和他一起進來的那個人。這個人手裏拿着菜譜,卻一直低着頭和裘長山說話,不知道的人還以爲他在點菜。
孔傑并不知道這個人就是木文平,但他馬上判斷出此人就是裘長山一夥的,要不然他不會和裘長山碰面後,一起進到酒家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