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背落在地上的瞬間,忽然聽到靈兒的喊聲,轉身正要去找靈兒,靈兒已經站在了他的跟前。
金背歡喜,上去就要擁抱靈兒,靈兒卻推開金背,預見性地問道:“金背,我問你,是不是又和紅背打架了?”
金背不清楚靈兒是怎麽知道他和紅背打架的事,但自知無理,可又不願把自己和五梅那點醜事抖給靈兒,就比劃着,對靈兒“噫噫”地叫着,擺手詭辯,意思是不是我先打他的,是他先打我的。
靈兒又問金背:“是什麽原因打的你?”
金背指着靈兒,又指着自己的胸口,張着嘴,“噫噫”了幾聲。
靈兒明白金背的意思,知道又是金背欺負紅背的妻子五梅,就教訓金背道:“你也是,人家的妻子,你咋總想占偏宜,要是你的妻子跟别人好,或者被别人搶走,你願意嗎?”
金背聽着,慢慢低下頭,心想這是我們猴界的事,也是我們的習慣,你說說可以,還拿我的事打比方,真要是我的妻子跟人家走,我也沒辦法,隻能是走了,再找回來,再走了,再找回來,我還能怎麽樣?最多不過像紅背一樣,我也把那個偷我妻子的家夥揍一頓。
靈兒看見金背低着頭不說話,知道他并不是認錯,而是不服氣,就想上前哄哄,紅背卻不知啥時候跳了下來,一把攔住靈兒,張着嘴,“唔唔”地叫着,不讓靈兒理會金背。
靈兒看見紅背,高興地一步上前,抱住紅背,說:“紅背,想死你了,我昨晚一休沒睡,夢見的都是你,當然,還有金背。”靈兒說的時候,看了一眼金背,她也怕這樣對紅背好,傷了金背的心。
金背一聽靈兒說到自己,就趕緊湊近,拉起靈兒的手,嗅個不停。
紅背扭頭看見金背嗅靈兒的手,心裏非常不願意,伸出一隻拳頭,就要打向金背。
靈兒急忙松開紅背,喊住紅背:“紅背,别打。”
紅背停了手,伸出的拳頭慢慢收了回來。
靈兒又拉起紅背和金背兩人的手,說:“本來我今天是不準備來的,昨天我們剛見過面。可是,我不知有一種什麽樣的預感,覺得昨晚上你們被壞人追殺,我怎麽着都救不了你們。我放心不下,所以今天一早就又來了。”
紅背和金背知道靈兒說的是昨晚的事,兩人就手舞足蹈地給靈兒講了一遍昨晚他們和裘長山智鬥的經過,笑的靈兒彎前仰後。
裘長山把大家帶到一個小樹林,布置任務道:“昨天晚上我們折騰了一晚,沒結果,今天白天,我們的主要任務是睬點,就是看路,記樹,找猴子。”
木文平問:“裘大哥,要是碰到猴子,我們能不能抓?”
“你又來了。”裘長山訓斥木文平道:“你抓得到嗎?”
木文平反問裘長山:“怎麽抓不到?”
裘長山自以爲是地指責木文平道:“木老弟,看來你真是個外行,白天的猴子比鬼都精,不等你發現他,他就發現了你,一聲呼喚,跑的連個影兒都沒有。”
“影兒都沒有?”木文平不知真是個外行,還是專門給裘長山出難題,說:“裘大哥,要是真有好機會,我們能不能抓?”
“不能抓!”裘長山斬釘截鐵地說:“我告訴你們,誰都不能亂來,誰要是亂來,暴露了身份,别怪我不客氣。”末了,裘長山又警告大家,這裏是秦嶺,是人家的地界,不是在美國。
木文平不再吭氣。他雖然不如裘長山熟悉猴性,但少年時父親帶他經常在長白山打獵,給他講各種動物的習性和打獵機會,他就非常清楚有些動物,晚上比白天機敏多了。像金絲猴這樣的動物,不用說,一定是那種近乎于人的靈敏動物。
木文平之所以這樣一個勁地問裘長山,一方面是考察一下裘長山對金絲猴的習性是真懂還是假懂,另一方面就是看看裘長山究竟有沒有指揮能力,頭腦清醒不清醒,能不能指揮了大家。現在看來,裘長山還真像漢斯和裘伯說的,有兩下子。
不過,木文平這樣做還有另外一個目的,就是讓裘長山或他的手下出亂子,到時候,他可以向本部打報告示,請示換掉裘長山,自己出任負責人。
可是,現在看來,裘長山把握的很好,木文平的機會不多。
于是,木文平馬上換幅面孔,順從着裘長山的意思強調道:“大家聽着,我們都按裘大哥說的辦,誰要是壞了事,不用裘大哥說,我先拿他開刀。”
裘長山聽着木文平的話,忽然覺得木文平狡猾,前後不一,心裏有鬼。但是,隻是感覺,沒有證據,所以裘長山也就順水推舟地對大家說:“木老弟說的對,誰也不能壞事出亂子,要不然我們都沒好果子吃。”
其餘四個人異口同聲地回答說:“裘大哥,木大哥,你們放心,我們聽你們的。”
裘長山笑笑,表示對大家的贊賞,然後分配木文平帶着灰根和四木走一條路,自己帶着大亮和五蛋,順着昨天跟蹤靈兒的那條路進山。他們約定下午三點在車前集合,如果有特殊情況,就用扣式對講機聯系。
大家表示同意,正要分頭出發,裘長山又反複叮矚大家一定注意,這是白天,不比晚上,人多眼雜,千萬要小心,不管遇到什麽情況,不能暴露身份,暴露目的。
大家沒有再說什麽,而是都舉起右手,打了個特有的手勢,意思是請裘長山放心,沒問題。
但是,裘長山還是覺的不放心,總感到還有什麽地方沒向大家交待清楚,就又問了一聲:“大家清楚了沒有?”
衆人回答:“清楚了!”
裘長山忽然又拍下腦袋,急着對大家說:“對了,我突然想起一個主意,我們大家進山的時候,都裝成是當地老百姓,自然一些,随便一些,不要看到什麽新鮮的,就圍着不走。特别上遇到巡邏盤查的,一定要鎮靜。”
大家又說聽明白了,這才各自離開。
老獵頭看着大家分開,就從一顆樹後閃出,跟上了裘長山那一路。
老獵頭看到裘長山他們鬼鬼祟祟,知道不是一群好人,想到一定是專門沖着金絲猴來的。但他也樂得高興,如果這群人把秦嶺的金絲猴搞得雞犬不甯,讓警方亂了方寸,他便正好從中渾水摸魚,多吃幾個猴腦。但是,他又覺得,如果這幫人真要對秦嶺金絲猴下手,那警方遲早會發現。到時候,警方一搜山,形勢緊張了,他也不敢對金絲猴下手,那樣就影響了他吃猴腦的時機。
于是,老獵頭決定放棄自己剛才的想法,他想如果現在跟着的真要是當年的裘小山,他也不會再跟他合作。他要報告警方,不讓這幫家夥壞了他的大事。
多麽狡猾的老獵頭,他知道這樣做了,他這個老妖道的身份會保持更長久,他會享受更多的猴腦美味。
裘長山走出好遠,又用扣式對講機把木文平叫了過去,還是不放心的囑咐道:“木老弟,你沒來過秦嶺,對這裏不熟悉,帶着他們,千萬要小心,不能出事。”
木文平大大咧咧地拍了拍裘長山肩膀,略帶玩笑地對裘長山表态道:“裘大哥,你放心吧!别這樣婆婆媽媽的了!”
裘長山推了一把木文平,木文平順勢離開,鑽進了一片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