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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節痛苦和死亡


我背負着思念的痛苦,無論何時都不能卸去,我如同一片飄零的花瓣,看不到,找不到,自己的避風港,飄着,舞着,雖然有自己的美麗,卻也隻有自己知道……

發布冥冥之中,無天彷佛看到一條無盡的河流,正在向遠方延伸。

發布全身懶洋洋的,彷佛浸泡在熱水中,痛苦似乎已經遺忘,思緒飄搖蔓延。

發布遠離的是軀體,離不開的是心;

發布遠離的是心,離不開的是魂。

發布或許是人性裏最原始而樸素的自然的靜,自然的心聲,無天内心前所未有的安甯祥和,遠離塵世的殺戮和陰謀。

發布大鵬一日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萬裏。

發布無天感覺自己彷佛長出了翅膀,飛越過很多山巒河川和屋脊,站在雲端,看腳下蒼莽大地,芸芸衆生,日月星辰,潮起潮落,戈壁荒原,原野孤島……

發布大千世界,包羅萬象,品味了樸實的深奧的平實的跌宕和無情的深情,包容了大山的氣魄和小草的氣節。

發布輕柔琴音,琴韻如水,彷佛天籁,淼淼散去,杳至無極。

發布自然的偉力撞擊無天的心扉。

發布無天憶起當年踏上嵩山的一瞬,也許那時就注定日後的飛翔。

發布眼前閃過個個熟悉的身影,放浪不羁的花心,用情至深的李玄,俏皮可人的素琴,還有那張難以抗拒的容顔,多少次午夜夢回,多少次望月獨醉……

發布淚水,苦果,又有誰能說得清楚,嘗得明白其中的滋味。無天面對死亡的刹那,心中湧動的是解脫,還是留戀,快樂…憂傷……抑或悲壯……

發布無天悠悠轉醒,強烈的刺痛,深入骨髓的痛楚,迫使他必須面對現實。

發布血一樣的赤松将無天的胸膛貫穿,兩側凝固的暗紅和其中泛白的肌肉,深刻的劍痕,沒有鮮血的劍痕,但彷佛隻要有略微顫動,傷口便會完全撕裂、皮開肉綻、鮮血四濺!

發布費力的封住胸口的穴道,雙手小心翼翼地抓住劍柄。

發布“嗤!”利刃劃過棉絮般的聲響。

發布“當啷!”赤松掉在地上。臉色蒼白的無天倚着帝像,緩緩坐下,失去光彩的孔雀翎還原成護臂,套在手上。

發布無天看向不遠處,劍無雙仍然伫立在原地,衣衫幾乎已經分辨不出是白的了。孔雀翎在他小腹,狠狠地戳透三個窟窿,臉色一樣蒼白,但神态不變如初,眼神冰冷依舊。

發布劍無雙淡淡地問:“爲什麽活着?”

發布無天微微一愣,笑道:“死,并不如想象中那麽容易,尤其是當一個人被痛苦折磨得太久時,反而不會死亡。”

發布“剛才我真真切切的感覺到‘遠離的是景緻,離不開的是心事’。”無天沉默一會,失聲笑道:“你知道什麽事最無聊?”

發布沒等劍無雙回答,無天接道:“兩個人無冤無仇,卻偏偏恨不得一劍刺穿對方的咽喉,這種事若不是無聊,還有什麽事無聊?”

發布見劍無雙仍然沒有反應,無天自言自語道:“我曾聽說:當一個人變得自言自語的時候,就說明他的心已老了。”

發布“心可以沉,也可以死,人卻不可以。”沉默已久的劍無雙,突然開口道:“心死隻不過悲傷麻木而已,還可複生。生死之間,卻别無選擇的餘地,也絕無第二次機會。”

發布“‘死’的本身并不痛苦,痛苦的隻是臨死前那一段等待的時候。”無天悠悠地道:“隻因爲人們所真正懼怕的,通常都不是事物的本身,而隻不過對那件事的想象而已。人們畏懼死亡,也隻是因爲沒有了解死亡之神秘,所以才會對‘死亡’這件事出生許可怕的想象。”

發布劍無雙平靜地道:“世界上本就有很多事,看來仿佛是巧合,其實你若仔細去想一想,就會發覺那其中一定早已種下了‘前因’。”

發布“也許我死了,就解脫了。這個世上,還有什麽事比‘死’更真實的?還有什麽事比‘死’更有魅力?這個世上,除了‘死’之外,還有什麽事能讓人去自殺?生命如此可貴,要讓人去自殺是一件多麽困難的事?如果‘死’裏沒有一種魅力,怎麽能讓人去死?死的魅力,是不是一種忘記?”無天輕輕地道:“忘記是一件多麽困難的事,除了“死”之外,還有什麽事能讓人完全忘記。不但是忘記,而且是沒有了,什麽都沒有了。生命也沒有了,死也沒有了,快樂也沒有了,痛苦也沒有了。這是一種多麽痛快的解脫。”

發布彷佛說了很可笑的話般,無天自嘲地搖了搖頭,徐徐地道:“雖然我們走着截然不同的路,你在忘情中求道,我在紅塵中沉淪,雖然不喜歡你,但不得不佩服你,因爲,你走着我曾經想要走的路。”

發布“無論是劍法,是佛法,還是别的藝術,真正能達到絕頂巅峰的,一定是你們這種人,一種别人也許會不喜歡,卻不能不佩服的人!一種已接近‘神’的人。因爲藝術這種事,本就是要一個人獻出他自己全部生命的。”

發布人真是奇妙,剛才還鬥得你死我活得兩人,現在居然相安無事。

發布“自古以來,無論是誰想站在群山最高處,就得先學會如何忍受寂寞。一個傳奇是怎麽造成的?一個英雄是怎麽造成的,多少艱辛,多少血淚,多少忍受,多少自制。”劍無雙道:“人類總是要被自己的yu望折磨,對金錢的yu望,對權力的yu望,對聲名的yu望,對性的yu望!人類所有的苦難和災禍,都是因爲這些yu望而起,總是要先付出艱苦的代價。”

發布無天臉上挂着迷人的淺笑,道:“沒錯,人們總是會在一些不适當的時候想起一些不該想的事,這本來就是人類最大的痛苦之一。但人類實在是種奇怪的動物,有時竟會将悲傷和痛苦當作享受。相思本就是種煩惱,所以才令人老。可是你若是多想一想,仔細一想,就會知道還有人可以相思,至少總比沒有人相思好……”

發布“孤獨有時本就是種享受,卻又偏偏要讓人想起些不該想的事。”

發布PS:友情推薦《鬼子六大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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