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我已經被賴婆子折磨了一陣了,弄得我感覺都快神經衰弱了。從賴婆子家一路恍恍惚惚回去,路上遇到了楊樂,看樣子是專門在等我似的,說:“陸角,跟我來一下,有點事跟你說。”我也不知道這家夥想幹什麽,心想不會又踩我腳吧,我也隻得跟着去。楊樂說:“你回來了就好了,晚上吃飯一起來怎麽樣,我把也沐顔叫上。”本來想着自己沒臉去見沐顔的,但是回來九江好幾天了也沒見到她又想見上一次,再加上以前段念謹事情也解決了所以還是決定去一趟。
晚上我來到了楊樂讓我等得地方,是一家麻辣串串香店。楊樂見我來了,在裏面角落向我招手,說:“這兒不錯,價格也不貴,但是味道好,你不會嫌棄吧。”
我說:“怎麽會,這頓我請你吧,對了沐顔人呢。”
楊樂說:“其它我沒叫她,就怕你不來。這頓請你,我得給你道個謙呢。”說着遞過來一把串給我,讓我先吃兩口。
我說:“爲什麽。”
楊樂說:“前些天在幽川車站我對你亂發脾氣,還踩你腳來着,還瞎猜沐顔的事怪你。”
我停下手中的串說:“你是說你自己猜測的?”
楊樂說:“也不是那樣,我問了沐顔了,的确是把她帶到賓館去了,那家夥也是有非分之想。不過沐顔自己當時是醒着的,還給了那家夥一巴掌。”聽到這個我不知道是喜是悲,慶幸沐顔沒有事,悲劇的是可惜那人都已經死了。剛才手裏的東西味道也感覺有變化了,我也不知道該怎麽回她話了。
這時楊雨晴從哪裏冒了出來,一面打着招呼一面走了進來,“喲怪不得飯都不吃,原來跑來約會了。”我問道:“你來這幹什麽。”“看你晚上吃飯沒來,問家裏夥計說,你來這兒了,所以我來瞧瞧。”楊樂見到楊雨晴,相互瞪着眼睛似乎倆人不怎麽友好,楊樂說:“楊雨晴你跑這兒來幹什麽。”
楊雨晴說:“他是我們家夥計,叫他去幹活不行嗎。”
楊樂對着我說:“你什麽時候跑他們家去了,再說了這都什麽時間還讓人幹活?我們吃飯呢,别厚着臉皮跟過來。”
楊雨晴說:“楊樂,你整天瞎叫,今天瞎想這樣明天瞎想那樣,前個把人家李大爺兩口子都說離了,現在又想幹什麽,你能不能安分點。”
楊樂站了起來說:“楊雨晴,我可是你阿姨,你說話别這麽沖行不。”
楊雨晴說:“少跟我攀親戚,吃好了,沒有,吃好了就走了。”又見兩人似乎都快要打一架似的,這串看來吃不成了,隻得又調和他們,我把楊雨晴弄開,說:“大家既然是親戚,楊樂還真是你阿姨?”
楊雨晴說:“也就是我們楊家的輩分是這樣,你看我們家有什麽親戚,他們也不過就當是一個姓的。”楊樂似乎也是氣呼呼的,拿起凳子上的包就往外走,說:“你們自己吃吧,哼。”楊雨晴跟着走了出去,我這才吃了幾口,總不能浪費吧,他們愛怎樣怎樣,先把自己肚子吃飽了再說。
知道沐顔沒事我心中算是放下來一塊石頭,次日,本來約好楊樂說去看沐顔的,可臨出門時楊樂說她不舒服。我想去陳家看她總不能空手就去了吧,這好歹給自己找個理由,所以我買了一點補品,還有一點子茶葉,來到陳家門口。現在家下人也都多少認識我了,也沒說什麽就讓我進去了。我走過大堂走廊,來到了一個兩層木樓,見到沐顔正躺下一把太師椅上搖着,走到跟前還眯着眼,本以爲睡着了,卻發出聲來:“聽林天說你到楊雨晴家幹活了?”
“本來想到你們家來的,但是陳老爺似乎不太願意。楊雨晴那時正叫我,我也就去了。”
“這樣也好,這裏你家也近點,不像省城那,你也可以時常回去看看阿姨。”
“那是,這天這麽冷,你在外面坐在這上面幹什麽,怪冰的。”
沐顔又從椅子上起來撐了個懶腰說:“這邊的事情也基本上弄好了,過兩天,我也得回學校考試了,你在這裏自己小心點,鎮子上這陣子也不是這麽太平。”我一聽到沐顔要回學校去,我也不知道沐顔她知道段念謹死的消息了沒有,會不會有什麽反應,沐顔看我在發呆又問:“你怎麽了,你不是冷嗎,進房裏吧。”又跟着沐顔進了屋子裏面,沐顔又說:“你這件衣服倒是不錯。”我說:
“楊雨晴說我以前的衣服土,所以給了我這件,不過你給我的衣服我現在還穿着,你看。”說着我把衣服弄給她看。我又說:“在幽川時,外面的人都說這衣服有好。”沐顔笑着從櫃子裏拿出一條圍巾來說:“這幾天在家裏織了條圍巾,你帶着吧,也不怎麽好,将就着吧不過挺暖和的。”我立刻圍在脖子上。又見我手上提的東西,沐顔說:“這些東西你給阿姨帶回去吧,你來看我還給這個不成,我又不是老頭老太太。”我笑道:“我帶都帶來了,又拿出去,下面幹活的說怎麽又提回去了倒不好意思。”沐顔說:“那先留在這裏吧,等我學校考試完了,我陪你回去,多久沒去過了,随便看看姐姐。”我說:“行,我媽肯定很高興。”沐顔說:“不留你了,你在他們家好好幹吧,自己回去吧,我有點悶想躺會。”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周期性問題,所以也不好多問:“行,那你自己吃點藥,可能外面風吹感冒了,我就先走了。”
我這剛回到店子裏就有人在說傅龍被抓進局子裏去了。問明原因,原來是傅成彪悄悄的叫人把那批發黴的辣椒運去哄幹,然後
弄成辣椒粉,拿去出售。後來衛生局的人在超市查的時候查出來了,又在倉庫裏發現了準備加工大量的發黴辣椒還有那些準備出售的辣椒粉,超市的人供出了傅成彪。傅成彪一聽到風聲就跑了,之後找到傅龍,傅龍一直叫傅成彪坑了他,明明叫他拉去處理,結果這麽個處理法。雖然這是傅成彪自己私自幹的,但是外面的也不肯相信。
傅龍派來一個叫黃文昌的廋個子來求我,看我能不能去幫幫他,可惜他不知道我壓根就不是九江一哥,但好歹得去警察局看看吧。傅龍不停的說不關他的事,但是警察說真要這樣也得等抓到傅成彪了再說,單憑他一個人是不能證明什麽的。何況這麽大量的辣椒粉流入市場,對幽川辣椒市場和名聲都有傷害,而且還有人告他拘禁傷人,這也證實了。想來是崔小貴見傅龍進了監獄,正好落井下石。
楊雨晴一直邊上說:“這是傅龍自己活該,早給他說了,傅成彪這人不靠譜,平時還能講點義氣,但是隻要我錢挂鈎了,他才
不管你是誰。”我雖然應了去,楊雨晴卻說讓我自己去,那地方她不想待。我隻得一個人去,當我見到傅龍時,感覺平時的精神頭都沒有了,傅龍見到我像真信我能救他出去一樣,說:“角哥,這辣椒真不是我弄出去賣的,你可得幫我。”
我說:“我怎麽幫你?現在恐怕我也是心有餘力而不足啊。”
“角哥,我也不要你把我打點出來,隻要幫我查查誰背後害的我就行了。”
“不是傅成彪自己私自拉出去的嗎,還有誰?我問了人了,人家要等抓到傅成彪才能判斷你是不是你主使的。就算抓到了人,萬一傅成彪不承認自己幹的,這事你是大哥,說不是你指使的别人都不姓。”
“你是說我出不去了?不過角哥,事情也不那麽簡單。那超市這塊人家不可能随便就讓他賣的,而且那崔小貴也告了我,不過這事我應下來了,沒有提你們半個字。我還說是崔小貴他先弄壞我們的辣椒,所以我才找人去抓他的,結果檢查出來是我們防潮沒做好,我是百口難辨那。還有上次崔小貴招的那個左紅,我悄悄派人去盯過她,不過去了兩個人都失蹤了,這女人不簡單啊。我看八成就是這女人害我的,我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得罪了這麽個人了,你得幫我查查。”
見他帶着期待的眼神我也不好意思回絕,隻得答應:“好吧,我會幫你看看這到底是什麽人的。”
我回來把事情告訴楊雨晴了,傅龍說之前派去盯的人都失蹤了,這不會被殺了吧,屍體都還找不到。心想這怎麽辦,可人家傅龍對我也算不錯的,難道就這樣撒手不管了嗎,猶豫再三我和楊雨晴還是覺得去看看這個左紅到底是誰。
黃文昌因爲太廋了,大家都叫他黃瘦子,他知道左紅住的地方而且又會開鎖傅龍就讓他來幫忙。那日早上黃文昌領着我們到了左紅住的小區外面,快九點的時候才見左紅出小區,她穿着一件大紅色外套,楊雨晴說:“怎麽這人我感覺面熟,有點像我們以前死的老師。”我說:“你可别吓我,你是說她是鬼嗎,這光天白日的。”雖然楊雨晴在邊上看了幾眼,這也難保眼神出問題,楊雨晴就說:“可能看錯了,我們先進去。”接着我們迅速混進小區。這個小區算得上是幽川縣裏最好的高層了,裏面安檢很好,從大門直到左紅家樓下都刷了3次業主卡了,還好黃瘦子之前從裏面的人家摸出一張。等坐着電梯來到左紅住的25樓,黃文昌指向最裏面的那間大紅門,說:“角哥,左紅就是這家。”這到了門前也不知道幹什麽,我說:“之前龍哥派人來盯的都幹了什麽才失蹤的。”黃文昌說:“我也不知道,這要不就是跟蹤她被發現了,要不就進去他們家裏,裏面有什麽東西。角哥,龍哥讓我聽你的,你說怎麽辦,要不進去看看?”說着就拿出家夥準備給我們開鎖,楊雨晴抓住他叫他停下。她用小指蹭了一下門面,說:“這門面子像是我們家做的,你們别弄這鎖,就在門口待着,這女人可真不是那麽簡單的。”說着從包裏弄一張門符,念了一陣,突然一聲細響門開了:“你們外面去,别進來。”
我隻得在外面站着等,眼睛盯着電梯樓層,就怕有什麽保安清潔工什麽這個時候來上來就不好了,過了兩三分鍾楊雨晴出來道:“快走。”然後連點了幾下電梯下樓按鍵。黃瘦子笑着說;“這大姐真厲害,這麽一下就去了,我這簡直三腳貓了。”楊雨晴說:
“我是看這門把手都傾斜了一定角度,你一弄說不定就變了點,他可能會發現,開鎖肯定你厲害了。”我說:“她這樣防備肯定有什麽貓膩。”楊雨晴悄悄的在我耳旁說:“他家的門面裏上灰貌似用的是人血。”聽到這裏心中一鎮,“人血?”這時電梯上來了,隻
聽“叮當”電梯門打開了。裏面站着的正是左紅,她穿着一件大紅色外套,眼睛掃視了一我們3個一眼,我突然感覺心好涼,怎麽這人站在面前有點讓人害怕的感覺,是自己要查他的家被發現了嗎?難不成我也會變成下一個失蹤人士?我立刻對着楊雨晴說:“小乖啊,你同學不是就這一層的,怎麽不是啊。”楊雨晴會意罵道:“我說這是2棟你不行,非說是3棟。”邊說邊如無其事的進電梯,然後按了電梯閉合鍵,見到電梯緩緩關過來心才從半空中放下來。按了按自己有點發軟的腿,正吐了一口大氣,一隻手從門縫裏插了進來,吓得我和黃瘦子又立了起來。“不好意思,你的東西掉了。”說着左紅從手裏丢了一樣東西來給楊雨晴,然後回頭走開了。電梯關了後,我立馬問:“楊雨晴,我們不是被她發現了吧。”楊雨晴微微點了一下頭:“我也不知道,反正我們先回去,再說他眼睛裏的邪氣不是一般的強。你們先在看着她,但離遠一點,我回去問問爺爺這門是怎麽回事,而且我不确定是不是認識她。”出了電梯我們立馬跑出小區,楊雨晴自己回去,而我在邊上找了一家賓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