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顔收到我的短信問我幹什麽,這會子忙着呢。雖然這麽說還是來了,不過帶着一個哭着鼻子的小女孩,這不是大姑家的陳沐惜嗎。沐顔見到我就問:“你找我幹什麽呢,這怪冷的。”我盯着她拉着的沐惜問:“怎麽了,這麽大了還哭。”沐惜躲到沐顔身後,感覺對我有點陌生。
我走到沐顔邊上悄悄的問:“你姐姐是怎麽死的。”沐顔有點驚訝我說這個,好像也不太願意談着事情:“你自己老婆怎麽死的你不知道卻是來問我,都這麽多年了突然問這個。”我說:“當年是說生了場病治不了所以死了,但是我今天聽到有人說她是被妖怪吃了,你說怪不怪。”
沐顔拉着沐惜在給她擦眼淚,邊說:“你信這個,我不太記得了,那時候本來以爲姐姐隻是生病了就去瞧,臉白得沒一點氣色,後來我被叫了出去,雖然叫了救護車去醫院。但是聽張權說當時應該就已經死了,隻是家裏人看媽那個樣子也沒有阻難,我隻記得媽當時隻是抱着哭,什麽話也沒說。”說到這沐顔有點傷感,又說:“你打聽這個幹嘛。”
我說:“剛才閑時人們在閑聊,說到這個你姐姐的死,有人說是被妖怪吸幹了血。雖然我不太信,但是也想來問問。”
沐顔看着我說:“不過隻是謠傳,要真是這樣還留下姐姐屍骨幹什麽。”
“萬一那東西不愛吃肉呢。”
“你惡不惡心,我先走了,還以爲你找我說什麽事呢,結果把這事翻出來說,别有事沒事的叫我了。”
“有事有事,就是我一朋友想到你們家學什麽巫術找點東西,你看能不能問問。”
“現在誰還學這個,要去你自己問去,恐怕都沒什麽會了吧,你瞎起什麽勁。”說着就簽着沐惜離開了。
晚上是大家輪着去靈堂裏打鑼鼓,所以還沒輪到我們,我回去靠着亮子打個瞌睡,邊上的人也在閑聊。一直就這樣到了二點鍾,廚房的端來幾大盆面條包子。這可是餓壞了,拿上一個錫盆子就開始吸,再咬上一口包子湯汁溢了出來滿嘴油,廚房的說這面裏放的是才取出的陳家辣椒花椒弄得佐料,外面吃不到的。前面還是一陣陣的鑼鼓聲現在卻是一片呼呼的吸面聲音,大家都在贊着面弄得真夠味。突然外面一陣吵鬧聲卻打斷了大家沉醉在食物上的享受感覺。
“大姑爺從樓上掉下來了。”外面有人叫道。一聽這消息起哄的人不少,有人驚訝,這群人幸災樂禍的多。
“又多了一筆生意。”
“我就說這陳老爺子死了,别是拉着自己女婿一起去吧。”
我随着人群走出去看看到底是什麽情況,外面已經圍成一圈,剛才那邊幅男在邊上摸了摸趟在地上的姑爺說:“沒氣了。”
大姑趕來了抱着地上的姑爺哭,我突然想過去安慰她,但是我算着家裏的人嗎,想動可能我的腳卻不想動,也許現在隻能站在邊上像他們一樣看熱鬧。
那男子叫道:“我警察,大家離着遠一點啊,保護下現場。”
然後這看看那看看,又叫人把大門關了,不随便讓人出去,可以也沒有人聽他的,然後開始打電話叫人的樣子。
救護車趕來了,不過醫生說應該是當場死亡的,大姑卻拉着醫生上醫院,隻是一陣陣的哭。過了會子鎮上警車也到了,也就随便看看,誰願意着大半夜的出來處理這事情。
大家被叫着各自回去,别都圍在這裏,我們又回到屋子裏,又都在各自議論着事情,各種各樣的,有人說:“這錢強本來不是好鳥,聽說他炒股虧了一大筆錢,現在是看到老太爺死了,家裏要分遺産才跑來的,不是怎麽可能會來這裏。”
“之前聽裏面打雜的人說,那家夥第一天來就吵着要分錢呢,陳政聽了也是和着吵了一架說:‘等出完殡再說,一分錢也不會少你的。’這錢強隻管一天在那樓上吃吃喝喝,頭也不下來給他嶽父磕一個,你說陳家人看着怎麽會舒服,早巴不得他死了,說不定就是看不慣了用了什麽巫術就把他給結果了。”
“他們家還會那歪門邪道的東西。”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以前陳政他爺爺陳道元可是名震一方的人物,隻是不知道陳政有沒有學到點皮毛。”
“錢強又不姓陳,陳家分遺産恐怕不會給他多少吧。”
“這你可不知道,我告訴你,這錢強和陳鳳本來生了一個兒子,就老王頭剛才說死了的那小子就他們家的。後來好不容易生了一個又是個女兒,錢強家裏重男輕女不喜歡,陳鳳就帶了回來。老太爺陳儒卻喜歡這孩子,就讓孩子改姓陳,就當是陳家自己生的孩子養着,以後他死了也分一份錢給她。這錢強一聽有錢分,立馬讓孩子改姓陳,老太爺取名叫陳沐惜,表示會好好愛惜這孩子,而且每年都會給沐惜一筆錢。所以他們陳家遺囑上肯定是有錢強女兒的份,你說他能不着急跑來嗎。”
“這事情我也聽說了,所以說是自作孽不可活。”
“也有可能這老爺子死了不安心,就把錢強也拉下去,那他的子孫也少點麻煩。”
這老王又開始說了:“以前九江那面的賴家也是這樣的,聽說家裏被詛咒了,先是老爺子,接着是女婿,然後是孫女婿,後面家裏一個個死絕了,現在好像就留一個老婆子。”
“對對這可是當年轟動的事情,别說現在還有點像樣子。”
“不過這陳家好像人口比他們要少一點,而且孫兒那一輩的,好像還沒結婚呢。”
“怎麽沒有,十年前陳家就有孫女婿了,他們家不是死了一位孫女嗎,就那位的。剛才聽人說,中午的時候還在裏面磕頭呢。”
“也不知道是那家的倒黴孩子。”
我聽到這,心中不免有點寒意,“這搞什麽搞,不會真到我頭上了吧,怪不得今天感覺諸事不順。”來到外面透口氣,這還了得。亮子跟了出來說:“角哥,我覺得吧你也不必害怕,他們瞎吹的。”
陸角:“我害怕個什麽,這人都認不了幾個,誰有事沒事的要我的命。”
這裏我也睡不着就趴在桌子上翻手機,看到幹娘跑來找我,說:“今天事情多,沐顔有點不舒服,你姑爺又出了這麽個事情,這太鬧了她準備去楊樂家那休息一會,她們兩個女孩家走路過去我又不放心。現在家裏男人都去弄姑爺的事情去了,我這也走不開,家裏人手不夠,你幫我送他們過去吧。”現在時間已經三四點的時候眼睛快掙不開了,心想這半夜的也不叫人開車送送他們,不過我倒是願意去。
我跟眯着眼打呼的亮子說了一聲然後出去了,她們已經在大門口等我了。楊樂牽着一條小狗在那逗,外面風很大,沐顔用衣服上的帽子把頭蓋着,看着我人走過來,他們就開始動了,我趕緊跟過去,楊樂覺得等得太久了開始怪我說:“怎麽這麽慢啊你,我們自己走現在都到家裏,還等你來送我們。”我說:“我一聽到說要送你們就趕緊過來了,中途就上了個廁所。”
楊樂叫着:“走了走了。”
我們出了大門順着大路走,這片地路燈不是很亮,也就勉強這樣連走着,現在路上還是有人的也不害怕。她們倆人在一起說着悄悄話,我也聽不到,就在後面跟着。一時到了橋邊,鬧哄哄的都這大半夜了居然有群人站岸邊看熱鬧,剛才那邊幅男警察像個泥人一樣也在,見到我打了聲招呼:“小哥,這會子去哪兒?”
我假裝沒見到直接走開,這感覺說剛才有人掉下去了的樣子。我問道:“這水能有多深。”
楊樂說:“這裏能有多深,以前我們還經常在這裏玩呢,沐顔怕水就上面看着,我和沐琳經常就在下面的,這還能淹過人?”
大家這會子也沒心情看着閑熱鬧,都很困,楊樂卻隻管不停跟沐顔說話,這會看沐顔沒應她,又對我說:“陸角,你還記得我不,以前我們還在沐顔家裏見過呢。”這都說了這麽半天話了突然冒出這麽一句。
“記得啊。”雖然當時沒說上過幾句話,但楊樂大大咧咧的樣子還是有印象的。
楊樂說:“早上跟你打招呼怎麽不應聲呢,還以爲你跑城裏找錢了就不認人了呢”
我一打工的能找什麽錢,她可太看得起我了,我說:“我不知道你跟我打招呼啊,還以爲你和沐顔說話呢。”
楊樂然後又轉開盯着沐顔:“以前我們還讨論過你呢,對吧沐顔。”說着就撲哧的笑。
我納悶了問:“讨論我什麽。”
沐顔咯吱着楊樂的腰說:“你聽她說,你有什麽好讨論的。”說着兩人就在邊上打鬧着,不過沐顔心情似乎卻好了很多
話說這邊袁建國站在橋上往着下面,王曉萍看着他一身泥漿,問道:“你身上怎麽回事啊,渾身泥巴臭死了快回去洗洗,你确定是汪疙瘩。”
袁建國說:“他的樣子就是化成灰我也認得。剛才陳家死了個人,我就覺得奇怪,這3樓的地方不是頭着地摔死人還是比較黴吧,我看屍體頭部有傷痕,可能是打死然後從3樓丢下來。所以想兇手肯定在現場,然後就叫你們把門口看上,我到處看,本來沒想到會撞到這家夥,一看到就追了上去,結果到這橋上,他跳了下去,我跟着跳下去,結果人沒影了。”
李華問道:“你确定是汪疙瘩殺的人。”
袁建國說:“肯定是他,不然他跑陳家幹嘛,幫他老爸記情?”
王曉萍問道:“把人殺了幹嘛非要從樓上丢下來呢,直接跑不就完了嗎。”
袁建國弄着頭發上的泥水說:“誰知道呢,裏面陳家不是辦傷事嗎,人這麽多,保不齊就有人看見了,打電話給局裏叫派點人來,九江出外面就一條路,叫人攔住好好查查。”
“你先找個地方洗洗澡吧,你這一身臭得要死。”
“也行我先去趟賓館,陳家現場已經弄了,一早趕緊叫人去錄口供,我洗完就過來。”
也就十分鍾的樣子,就到楊樂的家,他們家住的是一棟7層的樓房,她家是3樓。楊樂父親出去打工,老媽還在那邊廚房弄早飯,所以家裏也就沒人。她給我倒來一杯水,“你别客氣啊,我和沐顔裏面說會話,你自己看電視也成,睡覺也成,自己看。”然後她們進進去了,也不管我。我倒是想聽他們說什麽,可是就一點聲音,可什麽也聽不明,我隻有就打看電視,可能是太累的緣故,不過沒看到幾分鍾就在外面沙發上睡着了。
朦朦胧胧聽到楊樂的聲音把我弄醒了似的,可是卻睜不開眼睛,突然從沙發上掉了下來,我起來楊樂卻在旁邊盯着我。我笑了笑:“不知道怎麽從上面掉下來了,呵呵。”
“你活該”
沐顔喊,“樂,什麽聲音啊,我臉洗好了,你進來弄吧”
然後楊樂又瞪了我一眼,又走開了,奇怪怎麽了我,我才在他們家沙發上就這麽趟了一小會,就變成這樣子了,這變得也太快了吧。之後楊樂說她先不過來了要睡會子覺,然後我和沐顔就先走了回去。
一路上我就問沐顔:“你們晚上說了些什麽,怎麽一大早的她好像火氣蠻大的。”
沐顔說:“我們女孩子的話你也想聽嗎,不過就說說學校裏的事情,也不知道她突然怎麽了。”
我又問:“她剛才的樣子太可怕了,像我幹了什麽壞事要找我算賬的樣子。”
沐顔說:“她就是個急脾氣,睡一會就好了。”
回到陳家大門卻發現來了好多警車,裏面正在鬧着呢,原來是警察派人來說要把姑爺的屍體拉到縣城裏。終于看到沐顔的爸爸陳原了,他正在那裏這勸那勸,終于勸住了家裏人才同意讓警察帶去化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