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江鎮


媽說的亮子是我的發小,也是前面說的鄒二狗的孫子。他家門前不遠處有條河,從小一塊摸魚,夏天還偷偷去河裏洗澡,我們家管得不太嚴,可他爲這個不我的知道埃了他老子多少次打。小時候總是哭哭啼啼,鼻涕掉到嘴巴邊上,堂哥又喜歡欺負他,還給他名字中間加一個“巴”字叫他鄒巴亮,經常叫他幹這幹那,他爲了這哭一陣爲哪哭一陣,可是他還是願意和我們兄弟玩。

我吃過晚飯,就去找亮子,他家離我們這也就幾個田的距離。一進門就看見亮子媽在洗衣服跟我打招呼,“陸角什麽時候回來的啊,亮子樓上看電視呢,亮子亮子你角哥來了。”

亮子看見我笑嘻嘻的:“角哥,什麽時候回來的。”

“今天下午才到,你不是在帝都打工嗎,怎麽回來了。”

“我?别提了,我還是跑回來的。”

原來亮子是他舅舅介紹給人工地弄鋼筋,有一次因爲不小心把一人從3樓高的地方拌了下來。工地的領導也算好心,給弄的是工傷。可後來那人找亮子要精神費3萬塊,他哪有啊,就找人把他打了一頓。這事不知道工頭怎麽知道了,還聽說他們是打架,醫藥費也不出了,誤工費也不給了。人家當然找亮子出醫藥費,說不給錢就打廢他,亮子吓得沒辦法,隻好跑回來了。回來也不愛出門了,其實就是擔心那人追到這兒來了,搞得整天提心吊膽的睡也睡不好,隔壁的張大嬸見他這樣子就說可能是撞了什麽東西給他驅魔,亮子還說自己偷偷多給了20塊請張大嬸給開了天眼了,不過最近還沒什麽效果。

等要走的時候才告訴他,我要去九江,叫他幫我去坐兩三天夜,本看他心情不怎麽樣,他卻很高興的要去,說是隻要我包吃住就行。亮子媽說他回來一個月都不怎麽出門,看我帶他出去,也很放心讓他跟我去一趟,就當是去放送一下心情。回到家,把第二天要去的人都聯系清楚了,爬在床上就睡了。晚上卻做了個夢,夢見我小時候跟着爸爸去坐夜,前面一片大霧我們走在梯田上,感覺後面又什麽東西在追我們,我們就不停的走,不停的敲打着,隻能聽見主人家放的悲鳴音樂聲,但是怎麽走也走不到那人家。

一覺醒了全身都發軟,我換了一件自認爲最好的衣服,整理了一下頭發,亂吃了點昨晚的剩飯。之後去叫上亮子,提着帶的東西,在馬路上等車。陳家,很早以前就是做花椒生意的,而且聽說花椒還有他們家獨有的樹種,乾隆年間又開始種植辣椒,因爲這區域的人們都喜歡吃辣的,生意做到了省城,現在已經是有名的大戶了。因爲那面的人對鬼怪之類的比較敬畏,以前陳家有個叫陳道元的巫術在這幽川也是挺有名氣的,隻是後來信這個少了,家裏學這個也就少了,到了陳沐顔他們這代也不知道學沒學,漸漸的也就淡出人們視線了,現在說到他們家一般都是因爲花椒辣椒的緣故。亮子就在向我打聽能不能到他們家幹活,順便學點什麽,要是能會點巫術的話,家後面土裏的珠子說不定也就能找得出來。我也告訴他了,這要是能找得到,你爺爺早就找就個道士什麽的算一卦就問出地方了,還能到死都不知道在哪兒,而且我跟他們家不熟,這算盤還是别打了,要是可以的話我也不用跑省城打工去。

我家住的是叫唐灣鄉的地方,從這裏到也算貫穿幽地界了,去那地方還得先坐車到幽川縣城去轉車。老徐他們幾個已經在鄉小學那裏等車,去幽州的車就上午下午各一班,所以也不用擔心會錯開,我們隻需趕上去幽川的車人都可彙合。上了車後,大家見面在車上寒暄一陣,老徐介紹了一下其他兩人,王飛鵬和張凱他們都是老徐村裏的人,現在跟着老徐到處跑,也還能賺上幾個錢。我認識的隻有徐耀祖,這個是以前和父親出去的時候認識的,現在孩子明年就要高考了,聽說成績很好,所以他也是拼了命的賺錢準備大學學費。本來還有一個人,但是聽說是去九江那個地方就不想去,然後老徐說沒給的錢就不用再給了,等到了縣城然後再轉車去。

九江這地方去過幾次,是幽川東南方向最大的也是唯一的一個鎮了,因爲這地區就九江這有一個小盆地可以建集市,而從這裏到幽川縣城又太遠,所以這一片的人買電器日用品什麽的東西都是在九江。坐着車搖搖晃晃的從這山頭轉到那山頭,弄得有點暈車頭也開始疼,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終于看到兩山之間出現了開闊的地帶,九江到了,也收到了陳沐顔的短信說在車站等我。

我們幾個從車站一下車就感覺到一陣寒風,這地方怎麽比我們那冷好幾度,大家都跺着腳。今天可能是趕集,車站的人有點多,我也不知道陳沐顔的人在哪,打電話也沒人接。老徐告誡大家到這裏後别亂動人家東西,我也知道這九江有很多少數民族,可能和我們的習慣不太一樣,就怕一時不注意捅了婁子。而且以前九江一帶有的人家還養蠱,做生意的人來這裏收辣椒稍微惹了一點就給人家下蠱,那一時期九江名聲不太好,搞得辣椒都不好賣。本來要和我們一起來的那人可能也是聽說這個才沒敢來的,不過現在基本上已經沒有那時情況了。

大家等了一陣也沒見到陳沐顔的身影,鄒亮就問我:“哥,要不我們自己去吧,往哪走?你不是去過嗎,得帶帶路啊。”我說:“我也不知道哪走,這老爺子家我也是好多年前去過,早忘了,一會有人接,先等等。”老徐也聽到我和陳家有點關系,就說:“陳家生意這麽大,安一兩個人肯定沒問題,在外面打工也賺不了幾個錢,還不如去說說到他們家幹活。”我也懂他的意思,可是這時常都不走動的親戚你怎麽好意思去求人家。我四處張望想從這穿梭的人群中找到目标,這沐顔也不知道在哪兒逛了。

因爲大家都沒吃早飯,雖然我在家裏吃了幾口,但是這在車上已經被折騰空了,旁邊就有賣燒烤的,鄒亮嚷着要我請吃東西:“角哥,都說這九江灰粑豆腐皮超級好吃,請我們吃點。”想來也是應該的,人家都是跟我來的,怎麽也得包吃吧,說着讓他買過來。我繼續撥了幾次電話也沒人接,亮子倒是把烤好東西正準備遞給我,突然他手抖,掉在我身上,“你搞什麽,滿身都是辣椒。”鄒亮睜大眼珠子往邊上看着:“哥,哥。仔細我還是真通天眼了,我感覺看見嫂子了。”

我朝亮子看的方向,不遠花台石頭上站着一位穿黑色呢子大衣,黑色毛絨裙的女生,我笑着對亮子說:“不是你嫂子,是她妹妹。”亮子說:“可真漂亮以前還懷疑挂你家堂前照片不能有這樣的人呢。”

我們帶着東西走了過去,近看沐顔眼睛也有點紅紅的,應該才哭靈出來。“你來啦。”我點點:“嗯。”不知道怎麽回事,我有很多話要說,但是卻什麽也說不出來,卻像是個不能見人的小姑娘呆站着。我看着她睫毛上有點白白的幾絲似乎是眼睛裏泛出的淚花結霜了,總想幫她擦掉,臉蛋也不知道怎麽感覺比上次去她家是瘦了不少。

在這呆了好一會,然後問我:“吃過飯麽?”

“沒了,剛吃了點燒烤,反正馬上應該中午了,可以到你們家吃好的。”

“這兒辣椒很辣的,你還敢吃這個。”

我笑道:“怎麽會,我本來就喜歡口味重點的,就是我們這帶這麽多東西不好走。”

沐顔對着老徐他們說:“我朋友去叫三輪車去了,這先等一會,今天趕集市人多,你們帶着這些東西注意别掉了。”

我們繼續呆站了,也不知道說什麽好,這時有一穿灰色毛長衣的女的叫我們過去坐車,這個是楊樂,沐顔小時候在九江時的朋友,原來是她在幫忙弄這,上車後又給了一包東西給我。

我就問:“這是什麽東西。”

沐顔說:“這是長香,我們這地長輩去世,親屬要自己帶這去上香,我怕你不知道,所以給你預備着,到時候你沒有,難不成找他們要,順便帶了豈不好。”

大家分成3車坐,今天鎮子裏的确很多,穿着各式民族服裝的人,小三輪在人群中穿梭了一刻鍾的樣子出了鎮子。隻見得前面邊出現了一片水田,已經能聽到遠處放哀樂的聲音,想來是快到了,再走了四五分鍾的樣子終于到了陳家大門。看着這獸頭大門,想着當初來到這裏的時候還是一小孩。

想想第一次來這裏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那次來他們家,還是我伯父伯母帶着我來的,最初看到沐顔的時候也是個淚人,她就和現在家中挂着沐琳的照片上一個樣,最後我才發現她們隻是姐妹。這門親戚本來是我堂哥的,可是後來卻莫名其妙的跟我扯上關系了。

話說那日事情,我放學回家在家裏做作業,我媽氣喘籲籲的進來問,“你爺爺在哪,快去叫,你哥出車禍了。”爺爺還能去哪裏,肯定後面挖土呢,我立馬去叫,爺爺正在後山種樹,一聽說出事,什麽也不管扔了鋤頭就跑回來。可是這個時候沒車,堂哥就是他的心頭肉,爺爺非要走路去縣裏,全家好歹勸住了。第二天一大早我也跟着一起去縣醫院,說是剛做個手術,還在危險期呢,手術後開始發燒發熱還不知來能不能活,全家在那裏陪了一天。伯父伯母都是信用社的,所以在城裏安了家買了房子,晚上就在我們伯父家住。

第二天我們在伯母家剛吃過早飯,正準備給醫院的爺爺送飯去,來了幾個人說是送嫁妝來的,帶着各種家具,叫伯母選好日子準備去接親,當時還納悶接什麽親。,整個縣裏都知道,九江是最迷信的,縣政府動員了他們多少次,也改不掉那些習慣,說是民族傳統,而且少數民族又多,又不能強制改變人家的信仰什麽的,隻得這樣了。

原來當時堂哥被拉到醫院的時候說是沒救,一起拉來的另一個被撞的有個小男孩還沒到醫院就已經死了,堂哥隻是多口氣,旁人都說恐怕也沒救了叫家裏人早點準備後事。又因說醫院才死了個女孩,看現在這種情況想給她找個人作個伴,可是死的那個歲數太小了不搭配,堂哥正好比他們家孩子大2歲。聽說堂哥沒救了,找人過來說合給堂哥,說兩個以後到下面去作伴也好相互照應一下,伯母隻管哭哪管這些。這時伯父正好碰到他信用社的領導來看這家女兒,一說起這事情,說他們家在九江那是如何如何霸道有錢,伯父當時心思都在等哥做手術上也就随便應了。

哪知道随便應的,人家當真了,伯父開始想的是這樣沖一沖也好,第二天堂哥倒是醒過來了,伯母反悔說兒子不能給他們家女兒作伴,希望這事情就算了,找找别家,哪有死人嫁活人的理。那家人一聽說這個,頓時生氣的,說如果你們不來接人,你知道我們九江那邊會怎樣嗎,我們過來把你兒子接過去弄死也要埋在一起。

伯母一聽更是哭得死去活來的,嚷着還有沒有王法了,伯父家領導也來找,說當初給你們做媒,現在他這樣臉面都不要了。爺爺也罵他們,說随便答應人家,你們活該,但是也心疼。晚上伯母來求我媽說,說大寶(堂哥小名)身體從小就不好,想讓我去應了這事,以後二娃(我的小名)來城裏讀初中我一定好好照顧他的。爸死後這些年來伯父一家對我們還是很照顧的,媽也不好說什麽隻是跟着流淚問我願不願意。然後伯母問我:“二娃啊,伯母給你找個媳婦你願意嗎。”從小媽就說不好好讀書,以爲媳婦都找不到,一聽這,有了媳婦那讀毛書,然後就問:“好看不好看。”伯母給我一張照片看,那張就是沐琳的,大眼睛細眉毛白雪般的臉蛋,好生漂亮。伯母又問我:“覺得長得怎麽樣,這可就像仙女一樣,你村裏王二丫頭漂亮多了吧。”我說:“好看好看。”伯母又說:“你不願意就給大寶了。”我趕緊連聲答應願意願意。我當時還納悶呢,伯母以前煮餃子都是把肉多往堂哥碗裏放,這大美女還能放到我碗裏?到頭來是這麽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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