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雪紛飛的西方區域裏,居然還有這麽一處四季如春的地方,簡直就是一個最強的人間奇迹。當然,曾到過那陣法裏面的鄧捕頭肯定不會同意他的說法。隻是現在的路見不平并不知道這些情報。他們貪婪的看着眼前的景色,還沒有完全回過神來,就隻見一紅一黃兩道人影高速射來。其速度之快,隻怕連空老人都望塵莫及。杏林果然是個卧虎藏龍之地。路見不平驚訝的看着那兩個人影來到他下面的院子裏面。
過來的是兩個女人,說的更準确點,是兩個美女。落在後面的那位穿着黃衣服的MM,滿臉漲得通紅,就知道死命的拉住前面那位穿着紅衣服的MM。而前面的那位,是不顧一切的想接近他們,甚至連身上的衣服被黃衣服的MM撕破也在所不惜。淩欣和白靈她們也都從美麗的景色中回過神來,驚訝的看着眼前情景。
“相公,你不要拉着我。我可終于找到了命中注定的人。”紅衣服的MM伸出的右手,就想淩空撲向淩欣。如果不是那黃衣服的MM死死地拉住他,隻怕這個時候她已經得逞了。被她淩空虛指着的淩欣似乎也知道了些什麽,她的臉色有點不太自然,下意識的抓住了白靈的手,用力的握着。路見不平注意到了她的反應後,雖然他并不知道淩欣是爲了什麽,卻還是上前一步,擋在她們的前面。
“真是的。告訴你多少次了,我不是你的相公!再說,你不能再給别人添麻煩了。”在外人的面前,黃衣服的MM她的臉漲得更紅,就像是熟透的紅蘋果一樣,确實,一個女人被另外一個女人當衆叫“老公”,那份尴尬就别提了。
這玩的是什麽噱頭?路見不平回頭看了看白靈她們,同時她們也在看着他。就在他們正尴尬的時候,從杏林院的方向上又過來一個人,那個人遠遠的就陪着笑說道:“三位,不好意思,我就是劍狂。撈一把走人、多情都和我說了,你們是在找我吧?”
“你就是劍狂?”路見不平好奇的打量了一下眼前的這個人,普普通通的男玩家打扮,如果不是他自我介紹,路見不平絕認不出他就是玩家裏面大名鼎鼎的鑒定高手。但他随即不客氣的問道:“我說劍狂,難道你就不覺得那兩個女人不太對勁麽?”從“相公”這個簡短的稱呼上,他可以看得出來,她們之間的關系非同一般。
“沒什麽,她們一向都是這樣。而且……”劍狂說着,他特意地看了看紅衣服的MM虛抓的手所指的淩欣。雖然月桂和華馨一向都是在打打鬧鬧,但是今天卻有很大的不同。以前的華馨一向目無他人,眼裏隻有月桂,她居然會這麽在意一個玩家。這還是頭一次出現這樣的現象。他也不得不承認道:“今天她确實是有點反常。”
“你這不是白說麽。”路見不平埋怨道。傻子也知道那個紅衣服的MM不對勁。
“呵呵,抱歉,抱歉。我對NPC沒太多研究。”劍狂不好意思的笑道。同時也點出了兩位MM的身份。這讓路見不平心中的疑問不知不覺的消除了一大半。既然她們不是玩家,基本上就無需多浪費腦細胞在她們身上。
“我還有一個問題,爲什麽你們杏林還和春天一樣,要知道外面都在下着大雪。”路見不平替白靈、淩欣她們問道。當然這也是他自己心裏的疑問。
劍狂微笑了一下,然後說道:“我說先生女士們,你們能不能先下來?”
路見不平他們的臉色都是一紅。連忙各運輕功,從屋頂上跳了下來。有白靈在這裏,路見不平連淩欣的一根汗毛都碰不到。再說白靈的輕功本來就高于他,由白靈帶着淩欣下來,絕對比路見不平自己來做,要安全可靠得多。
可沒想他們的腳才落地,那紅衣服的MM就拖着個人撲向淩欣,路見不平是根本來不及作出反應,就被她晃了過去。可華馨也沒有得逞。就在她的手距離淩欣還有三尺距離的時候,一個人影大喊大叫着,從屋頂上跌落,恰好砸在了華馨的前面,攔住了她。
“青雲?”路見不平和劍狂異口同聲的訝道。
“你居然還活着?”
“你怎麽這麽狼狽?”
這兩個問題,青雲一個也沒有回答。他在滿是灰塵的臉上擠出了笑容,對着白靈和淩欣說道:“喲,兩位MM,我們又見面了。”
“你可真是舍生忘死。”劍狂不由的取笑道。
“那還用說。”青雲站了起來,擺了一個酷酷的姿勢。
“你那些同門,你準備怎麽交代?”
“我……”青雲的陽光的臉色立刻陰沉了下來,“我看我還是下線休息幾天。”
“你想逃避?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
青雲想了想,發急的跺了跺腳:“劍狂,你說我應該怎麽辦?”
“那些人會挂掉又不是你的責任。”路見不平插嘴道。
“我當然知道,這都是你的責任。”青雲毫不留情的責怪道。不管他們後來怎麽樣,他們可都是爲了去救路見不平等人才去玄武城的。如果他們一開始就不在玄武城,自然也就不會遇到那麽倒黴的事情。說完全是路見不平的責任,固然是勉強了一點。可路見不平的心裏也清楚,他确實是欠了他們的人情。面對着青雲的責難,他是無話可說。
“我們已經和青風商量過了。青風說,他們那些人重生後,想再次進昆侖幾乎是不可能的。況且他們又是因爲我們的委托而挂掉的,杏林自然會負起這個責任來,他們重生後,可以直接加入我們杏林。”
“你們是這樣處理這個事情的。聽起來還過得去。”青雲點了點,認可了他們的做法。那些人可以說是爲了錢而死,現在讓他們加入專門賺錢的杏林,再合适不過了。不像有的玩家幫派,隻知道用人。當成員等級高的時候,就當個寶似的捧在手裏。一旦他們挂了,立刻就被抛棄。比起那種急功近利的做法來,杏林的處理方式可以說還是能讓人滿意的。
隻是路見不平的心裏有點不爽。被杏林這麽插手一搞,本來他隻欠昆侖派人情,現在變成了既欠昆侖派人情,也欠杏林的人情。也就是說,以後無論他做什麽事情,都不會背離杏林太遠。雖然他口上是說不加入任何一個門派,被杏林這麽不聲不響的将了一軍後,還和加入杏林還有什麽區别?看來他得學着國際上的通行規則,稱呼自己爲杏林的“觀察員”,這樣會比較合适一點。
“對了。還有,我看你還是早點回昆侖一趟。免得你的師傅認爲你心虛,導緻他對你的評價下降。”劍狂補充道。
“我知道了。”青雲吓得一哆嗦,要是他的師傅對他不滿,罰他去閉關思過,那就太慘了。因爲這意味着,他會有相當長的一段時間,無法看到任何一位MM。“各位MM們,待回見。”他說完手捏傳送符,化爲一道白光返回了他自己的門派。
“總算解決了一個問題。”劍狂輕輕的歎了一口氣,然後看了看路見不平說道:“我們杏林之所以看起來像春天一樣,全都是因爲她。”劍狂說着,伸出手指指着華馨說道。
“她?”路見不平一點也不相信,也不願意相信這個企圖對淩欣出手的NPC,居然會有這麽大的本事。
劍狂注意到路見不平的反應,他笑着說道:“這有什麽好奇怪的。你身後的那位MM,不也有這樣的能力麽。”
路見不平回頭看了看低頭不語的淩欣,劍狂是在說她麽?确實,如果使用她的那面鏡子的話,大概也能夠作出類似的效果吧。
“我聽灰羽說了,你們手上有一面威力很大的鏡子。”
路見不平心中一動,有點神色不定的看着劍狂,他不知道劍狂這句話是什麽意思。這樣的台詞由某些人說出來的話,下面的一句往往就會是曉以利害的勸說,企圖說服路見不平他們放棄那面鏡子。
劍狂似乎知道路見不平在想什麽,他鑒定過的珍品無數,遇見過的持寶人也是無數。路見不平的反應并不出乎他的意料。劍狂又笑了笑,說道:“碰巧,她的身上也有一面鏡子。”他又指了指紅衣服的華馨。
兩面鏡子,一面是控制時間的,那麽另外一面就是控制空間的。路見不平瞪大了眼睛看着那個紅衣服的MM。被月桂給拉着的她,還在拼命掙紮。可月桂她是樹精,根系可以深入地下近百米。真的認起真來,華馨根本無法脫離她的手掌。就像這樣的人也配使用宇鏡?路見不平真的懷疑自己的眼睛有問題。在他的心目裏面,隻有像淩欣這樣文靜而又高貴的女生,才有資格使用那種威力的道具。眼前的這個和月桂糾纏不休的華馨,完全颠覆了他的看法。
“呵呵,我研究道具也很長時間了,頭一次看到兩大神器級的道具碰面。真的就像做夢一樣。”劍狂說着,也不禁開始有點浮想聯翩,“我敢打賭,這兩面鏡子肯定是一套的。”
“套裝?”
“不錯。”劍狂的語氣中充滿了期待,“這兩樣其實都是武器。如果聯合在一起用,不知道會有什麽樣的驚人效果。”
路見不平也很期待讓這兩面鏡子聯手的機會出現。突然他又想起了一件事情,急忙問道:“我還聽說了一種說法,神器的出現都是爲了應劫。現在兩樣神器湊在一起,是不是就意味着即将到來的劫數特别的大?”
“恩……确實也有這種可能。就拿今天在武當派的眼皮底下出現的那樁血案來看,問題相當的嚴重。”
“那我再請問一下,認了主的這些神器、靈器,能不能換一個主人?”
“嗯?”劍狂意外的打量着路見不平,“你怎麽想幹什麽?”他問着,眼睛卻又轉向了淩欣。他不認爲路見不平會去奪取華馨的宇鏡。當然,就算他有這個膽子,也沒有這個能力。華馨加月桂,可不是那麽好惹的。
“去應劫啊,那麽激動人心的事情,我怎麽能錯過。”路見不平開始YY。确實,劫越大場面就越大。場面大了,自然會讓人熱血沸騰,這樣的遊戲體驗足以讓人記憶一輩子。
“比較遺憾。沒有可能。所有通靈道具都是直接和賬号的ID綁定的,和賬号裏面的人物無關。”
形象點說,就是通靈道具直接和玩家人物的“靈魂”締結契約。無論擁有者轉生多少次,它都會一直跟着,直到這個擁有者犯了錯誤,喪失資格爲止。也就是說,即使爲了道具惡意PK,也無法搶走。
“但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隻要……”劍狂繼續補充道。
“你真的那麽想要這面鏡子?”一直聽着他們談話的淩欣突然插話道。說着,她掏出了宙鏡,就要遞給路見不平。
“道具的現任使用者自願轉讓,同時道具本身也認可被轉讓者的話,那就……”劍狂越說聲音越小,眼睛卻越瞪越大。他見識過的持寶玩家無數,但是像這麽大方的,淩欣絕對是第一個,也是唯一的一個。
“路見不平,你敢。”白靈挺身擋在了淩欣的前面,“你不覺得你實在太過份了?玩遊戲,有你這樣玩的嗎?連自己老婆的道具都垂涎,你還是男人麽?”
路見不平沉着臉,沒有說話,試圖繞過白靈,可他那點輕功在白靈面前無異于班門弄斧。繞來繞去,路見不平心裏的煩躁一陣勝似一陣,他停了下來,看着白靈的眼睛說道,“請你讓一讓,行不行?”
“不行!”
“你憑什麽攔我?你是什麽人?你有什麽資格?”啪啪啪,三個問句不經大腦的脫口而出。習慣了,路見不平一旦情緒緊張的時候,經常會這樣胡說八道。就像他和無敵PK的時候,無意中得罪淩欣那樣。
“我……”白靈反而是呆住了,她呆呆的看着路見不平,好一回後,她咬咬牙,掏出了自己的短劍。因爲她情緒劇烈波動的原故,短劍在她身體周邊不斷的快速遊走着,時不時示威似的從路見不平的脖子旁邊掠過。
都是極品道具害死人,劍狂苦笑着。這樣的戲,他已經看了無數。道具沒有鑒定出來的時候,各個都很好說話。一旦出了個極品,當着他的面就開打的人,也絕不在少數。那些虛拟的朋友關系,戀人關系,甚至夫妻關系,往往敵不過一件虛拟道具。就像幻界這樣的網絡遊戲,什麽東西都可以賣錢。虛拟的黃金,道具,地盤,樣樣都是錢。唯獨玩家的人品,一文不值。
白靈的劍隻是在她下意識的控制下,作出了那樣的舉動。她本來也不是那種草菅人命的人。就在劍狂幾乎可以認定路見不平必死無疑的時候,她已經架着飛劍化爲一道白光離開了杏林。她離開的時候沖擊了華馨所設下的陣法。華馨她停下了掙紮,吃驚的擡頭目送白靈的離開。在白靈失神的時候,無意中又超常發揮了一次,不然,她哪能這麽輕松的離開這裏。以前劍逸他們被困在同樣的陣法裏面,那可是動用了數噸火yao才炸出了離開的路。
冷場了好一會,劍狂不忍的問道:“路見不平,你就讓那位美女這樣離開?”
路見不平苦笑了一下:“我有什麽辦法。”白靈的離開太突然,他甚至連道歉或者解釋的機會都沒有。
“算了,”劍狂拍拍他的肩膀,“人就是在不斷的誤會中逐漸成熟的。”
“這話是誰說的?”
“我說的,夠經典吧,呵呵。”
劍狂試圖活躍一下氣氛。隻是這樣的冷笑話,根本沒有什麽作用。
這突然發生的事情,沒有對淩欣造成任何影響。甚至她拿着宙鏡的手,舉在半空都沒有晃動一下。鬧到這個地步,路見不平隻有硬着頭皮伸手去接宙鏡。就這麽小小的一面銅鏡,卻好像是一塊磁鐵一樣,始終無法脫離淩欣的手掌心。稍微離開了淩欣的手一點距離,便又自動的飛了回去。路見不平的心再次沉了下去。很明顯他沒有資格做宙鏡的主人。如果拿宙鏡的鏡精對淩欣說的解釋來說的話,那就是,如果宙鏡到了路見不平的手上,那麽整個幻界就算玩完了。
“哈哈,想來也是,我PK了那麽多人。要是還有資格掌握宙鏡,那才是不正常。”路見不平尴尬的自嘲着。說真的,要是早知道如此,他又何必去得罪白靈?用雞飛蛋打來形容這個時候的路見不平,再合适不過了。
淩欣收起了銅鏡後,說道:“有點累了,要是沒别的事情的話,我想下線。”
“好,我送你去下線。”路見不平收了“笑臉”。他也覺得淩欣說“累”,這絕對是托詞。多半她是由于白靈的原因,心情不太好。
“月桂,請你們帶她去下線吧。我們還有一些事情要談。”劍狂吩咐着,然後他悄悄的對着路見不平解釋道,“不好意思,她們下線的地方全是女人,一般情況下,男人不太方便進去。”
“哦,原來是這樣,那有勞這位姐姐。”路見不平對着月桂拱手施禮。那月桂突然間沒有反應過來,手下一松,居然把華馨給放跑了。憋了半天的華馨真如同下山的母老虎的一樣,直撲向淩欣,伸出雙臂猛的抱住了她,她的臉緊緊的貼着淩欣的面頰,閉着眼睛陶醉的摩挲着。
路見不平開始真的被她吓了一跳,但是看清她的動作後,倒也放下心來,這簡直就像一隻貓咪對着自己的主人撒嬌。枉他白擔了半天的心,還以爲這紅衣服的MM也會抱着淩欣叫她相公。那他的身份就尴尬了。
目送走了那三位MM後,劍狂拉着路見不平走到外面的打谷場上,問道:“你托古雨帶給鄧捕頭的陣法圖紙有沒有什麽額外的提示?”
“嗯,算是有吧。那個NPC說那陣法和圖紙是一樣,都是後天八卦。具體的我也不懂,我隻是轉述他的話。”
“哦,是這樣。”劍狂一邊思考着,一邊把路見不平的話通過幫會聊天頻道,轉述給那些正在研究圖紙的人聽。
劍狂忽然又擡起了頭來問道:“對了,這個陣法叫什麽名字?”
“困龍陣。”
“困龍陣!”
“是的。”
“哈哈~”劍狂突然大笑了起來,“既然是困龍陣,那就意味着無名氏他永遠成不了氣候,他隻不過是一條被困在陣法裏面的惡龍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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