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狂聽編外道士簡單的介紹完有關高老太太的事情後,他的心裏也有了一個譜。他問道:“你們說的這個高老太太,我可能見過她。她是不是拿着個長布條包裹?”
“對,不錯就是她。你是在哪裏見過她的?””編外道士連忙問道,劍狂見到高老太太的地點是很重要的。但如果劍狂是在帳篷外面見到她的,那就沒有意義了。那個時候他們全程跟着她呢。
“我想想,大概是在拍賣開始後不久,我被他們請到帳篷裏的時候。你知道的,經常有人找我問價格什麽的。對,就是在那個時候,我看到一個老頭走了出去,然後就領了她回來。隻是那個時候,我還以爲他們是一夥的,便沒有怎麽注意。沒想到,原來是這麽回事。”
“這就是說,她的的确确是進到了帳篷裏面了。”撈一把走人看到下面的拍賣會已經結束了,但是高老太太是沒有走出來。他又接着說道,“看來是有問題了,我們還是再等等看?”
反正拍賣已經結束,劍狂的哄擡物價任務也就算是完成了,他也并不急着回去,于是便留下來看了一會兒熱鬧。三個人也沒什麽事,也就是盯盯帳篷,互相聊了一會有關武器的事情。等待了大概三十分鍾後,那些主持拍賣的NPC甚至已經開始“收攤拆帳篷”了,他們還是沒有看到高老太太的身影。
“問題大條了,你們是繼續盯下去呢?還是直接讓多情來處理?”劍狂正色道。
“撈一把走人,你說呢?”編外道士看着他問道。他是沒什麽意見,可以想像,高老太太肯定是兇多吉少了。難得剛才他還打算把這件事辦得漂亮一點。現在看來,這件事也就這樣了。
撈一把走人想了一下也說道:“我們還是回去吧,再盯下去也沒有意義了。”
他現在感覺到有點心灰意冷。看來淩欣的預言還是很準的。雖然他也并沒有盡全力去防止這種事情的發生。可他畢竟也是出了力的。或許,隻要他再更努力一點,就能改變這個結局了吧。這個幻界中是沒有後悔藥賣的,現在的他,也隻能這麽精神勝利一回。
劍狂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被算計的是NPC,算計那個NPC的還是NPC,左右裏外都是NPC,還會有什麽不準的事情出現麽?”
劍狂也算是個局外人,因此他一眼就看出了撈一把走人沒法看清的東西。撈一把走人聽到這裏,也不禁茅塞頓開。确實,幻界系統控制玩家的可能性幾乎是零。而它去控制NPC,那還不是十拿九穩的事情。這就好比讓計算機去解一個二元二次方程式,隻要它把這個題目解開,至于它到底是把X帶入Y,還是把Y帶入X,具體的手段和途徑,那自然應該是多種多樣的。
“好了,這個問題就算解決了。我去練級了。”編外道士說着就要擡腿走人,“順便,我會通知多情,讓他找人把這些NPC全都盤查一遍。
“站住,你又想跑?你知道不知道,灰羽找了你很久了。”劍狂不由分說,劍狂出手一把抓住了他的後領,“還有,你最好說明一下,昨天晚上你爲什麽不回大家的密語。”
編外道士知道事情不好,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特别是碰上這個凡事都很認真細緻的劍狂。他不問出個子醜寅卯來,是不會善罷甘休的。有時候,有一些事情并不需要說得那麽清清楚楚,人不能像道具那樣,被他分門别類,整理得有條不紊。
“我說,我說,其實昨天晚上我有點不舒服。”編外道士一邊掙紮一邊嚷嚷道。
因爲劍狂在道具鑒定方面的特長,使得他在杏林中的人氣和威望都很不錯。編外道士也知道和他對着幹沒有什麽好處。他随便瞎扯了一個理由就想蒙混過關。
“是不是有點頭暈貧血,渾身無力?”劍狂問道。
編外道士想都不想,拼命點頭,還拍馬屁道:“對!就是這樣。劍狂老大,你也太利害了。你是怎麽知道的?”
“我還知道你這個‘病’是一個月犯一次呢!”劍狂有點無奈的笑罵道。
撈一把走人忍不住也笑了起來。編外道士漲得滿臉通紅,小聲的嘀咕着:“我又不是女人。”
“算了,你不想說就算了。”劍狂突然話峰一轉,同時他的手也放了下來。
這是什麽意思?雷聲大雨點小?編外道士莫名其妙的看着劍狂。
“昨天晚上,爲了你,我們差點死了兩個人。”
“你這話什麽意思?”編外道士的臉也沉了下來。劍狂不是個喜歡誇張的人,從他的嘴裏說出這樣的話來,這就說明事實要更加嚴重得多。
其實事情還要從鄧捕頭那裏說起。鄧捕頭約路見不平的事情是全幻界都知道的事情。隻是他們不知道到底是誰在約誰。而路見不平他們在白虎廣場上玩煙火的無心之舉,也讓不少人放松了對他們的注意。但那不是所有的人都沒有在注意他們。至少有一批人一直在盯着他們,并尾随者他們回到了“螺旋上升”。
那個時候的“螺旋上升”,還在燈火通明的進行最後的施工,跟蹤他們的人也沒有辦法靠得太近。等編外道士一和他們失去了正常的聯系,杏林是肯定要從“螺旋上升”附近開始搜索起,他們也就不可避免的遇到了那些在附近窺視的人。幸好杏林那時候出的是劍逸加孤星的強力組合。他們不但化解了那些人對他們的偷襲,甚至還反追了過去。一直追到了終南山,才失去了他們的蹤迹。
想不到,隻是因爲一時的起意,背後居然發生了那麽的事情。編外道士歎了一口氣,他也不再繼續隐瞞了,别人爲了找他,差點連命都搭上了,他這點臉面又算得了什麽?也幸好是孤星和劍逸,要是換成别人,萬一挂掉一兩個的話,他編外道士就算把自己的臉全部都賠上去,也是不夠的。他編外道士和别人就是不一樣,就像别人在網遊裏面打架,叫自己朋友過來幫忙。如果朋友不小心爲他挂了,他肯定會内疚上好一段時間。而不是像有些人,對此滿不在乎,就好像自己的朋友就應該爲自己死一樣。
聽編外道士說完後,劍狂又上上下下打量了編外道士一番,然後拍拍他的肩膀說道:“最近我們和鎮西王鬥得厲害,你行事的時候小心一點,不要再一起别人的誤會了。”
編外道士感動得連連點頭。這樣的幫會才叫真正的幫會,這樣的玩家才叫真正的兄弟。他之前那種的行爲,簡直就是在往杏林的臉上抹黑。
看着劍狂逐漸飄遠,并落在地上現出身形。撈一把走人湊到他的面前,羨慕的說道:“看來你是加了一個好幫會啊。”
“嗯。我也知道我不可能玩一輩子的幻界。但我會和他們做一輩子的兄弟。”編外道士的口氣已經是接近發誓的程度,隻是他自己并沒有發覺。
“兄弟啊。”撈一把走人的臉上也露出了向往的神情,隻是一個人玩遊戲,确實有點無趣。
“你有興趣加入我們麽?我可以幫你引薦。”
“我……”撈一把走人還是有一點猶豫。
“我什麽我?男子漢大丈夫,說話痛快點!行還是不行,最多就說兩個字。”
撈一把走人被他催得暈頭轉向,不及細想脫口而出:“行。”
“好就這麽說了,我去和劍霸說一聲。”
編外道士這也算是“将功補罪”吧。辦好了這件事,應該可以挽回一點臉面。因此他也顯得有點急不可耐。
古雨再次上線後,一看到路見不平的動作,差點把鼻子給氣歪了。看來這個家夥絕對和狼牙有仇。真不知道狼牙是在什麽時候得罪了他,讓他這般和它作對。見人都到齊了,路見不平随手扔掉了那根骨頭,站起身來。
“走吧,趁着那個妖怪重整旗鼓的時候,我們趕快通過這裏。”
話是這麽說,真要快起來還是很不容易的,狼牙的體力還沒有完全恢複,同時也需要它來擔當警衛,因此它不能再繼續載着淩欣。而淩欣的動作還是一如既往的慢。整體速度便全部被拖慢了下來。古雨現在他倒着走,都走在第一個。
“淩姐姐,剛才那個妖怪襲擊我們的時候你在幹什麽呢?”古雨問道,反正他也沒别的事情,要是和淩欣拉好關系的話,指不定連他的暑假作業都有着落了。
“是啊。”白靈也附和着。她是見勢不妙,就下線回避了。而且她也不太相信淩欣的膽子會比她的大。
“什麽妖怪?”淩欣難得的擡起頭,不解的問道。
“就是一個長着一對巨大眼睛的妖怪。大概是,大概是天安門上的宮燈那麽大吧。”
“有這個妖怪麽?”路見不平奇道,怎麽他看到的東西和古雨看到的不一樣?
“當然了,是狼牙告訴我的。你不會被吓得健忘了吧?”古雨立刻不滿的回道。其實他自己什麽都沒有看到。但是懷疑狼牙比懷疑他本人更容易讓他生氣。
路見不平想起了那堆白骨,他更加費解了,“我還以爲是那白骨精呢。”
确實也和三打白骨精的情節一樣,路見不平每攻擊一次,就有一幅白骨殘留下來。這也讓他不由自主的這麽認爲。
“嘻嘻,好玩。就這麽決定了。”白靈突然笑了起來,“路見不平,你就做那隻瘋猴子。淩欣是唐僧,我是沙悟淨,狼牙是白龍馬,古雨你是……”
“我抗議,爲什麽要我作豬八戒?再說了,我哪點像豬八戒?”古雨指着自己略顯淡薄的身體,不服氣的争辯道。
“咦?八戒,你什麽時候減肥了?”白靈故作驚訝。
“我不是豬八戒!”古雨滿頭青筋,白靈這麽玩,他并不反對。但是,爲什麽要讓他做豬八戒?
“哈哈。”路見不平笑着看他們的吵吵鬧鬧。白靈她也是個有趣的人,那天晚上她的一聲賣火柴,就把和甯鎮上下給搞得坐卧不甯,神經兮兮的。
“八戒,你的數學作業我已經幫你做好了。”半天沒有說話的淩欣突然開口說道。
頓時,路見不平和白靈兩個人全都用難以置信的目光看着淩欣。他們都和她比較熟悉了,也就根本無法相信,剛才是她在說話。
大概是條件反射的緣故,古雨還沒有從和白靈的争吵中回過位來,他随口應道:“是嘛。太好了,謝謝師傅。”
一陣沉寂後,“哈哈哈哈~~”的暴笑聲傳遍了整個長白山的上空。路見不平用指着古雨,隻知道笑,連話都說不出來。白靈則誇張的趴在淩欣的身上,笑得連腰都直不起來。古雨的臉漲紅得發紫,但他也無可奈何,畢竟他還有求于淩欣。他也沒有想到,淩欣會突然站出來和他開玩笑。
大概全幻界隻有路見不平一個人,會對此稍微有點心理準備。路見不平又扭頭看着淩欣,在他眼的中,仿佛那天那個大談特談“羊權”的淩欣又複活了。她可真是一個讓人捉摸不透的人。要怎麽樣,她才能坦白的面對自己呢?在無敵的面前,她是不是也帶着面具呢?而且,路見不平的目光很自然的又移到了還摟着淩欣的白靈身上。看着她的笑臉,他不禁心神一蕩。心裏也忍不住的仰天長歎起來。天哪,這個世界未免太殘酷了。要麽是一個MM都沒有,要麽就是兩個一起來。對習慣于“兼得”的路見不平來說,這簡直就是地獄,逼着他必須做出一個選擇。
“師傅,不,姐姐,你解題的速度可真快啊。我三天才能做完的,你幾個小時就做好了,酷斃了。”古雨一邊接收淩欣發回來的答案一邊恭維着她。也難怪她對之前發生的事情一點都不清楚,都忙着做題目了。
隻是當他一看那些答案,頓時冷汗都下來了,連忙叫道:“不對啊,我怎麽從來沒有見過你解題用的公式?”
“哦?給我一個樣本看看。”白靈也很好奇淩欣她到底是怎麽解題的。
等她看到了古雨随機抽取出來的一張後,頓時就明白了。無論是哪一題,她都是用最簡單直接的解法。這樣确實可以大幅度提高速度,但是用到的知識點就已經遠遠超出了初中的範圍,甚至連高數都用上了。
“就這樣吧。”白靈說道,“知道答案了,你還不會做麽?”
“就算不知道答案,我又不是不會做。”古雨沒好氣的答道。
“哦,你會做不就行了。”
古雨氣結,他想淩欣幫他做的目的就是節省時間,好用來玩遊戲。再讓他自己做,而且還是照着答案做,不但是浪費時間,更是連解題的“樂趣”都沒有了,純粹就是體力勞動。
“算了吧,就這樣吧。”路見不平勸道,“你‘沒時間’做,你的老師也不一定就‘有時間’批改。”
他也暫時想明白了一些。有點像做那些題目不能超過範圍。他和淩欣、白靈的關系同樣也有一道不可逾越的鴻溝,那就是現實世界和虛拟世界之間的距離。要想跨越這個距離,他顯然還不具備這個條件。反正來日方長,慢慢來吧,自然會有水到渠成之時。想通之後,他整個人也顯得輕松了不少。我這個人到底是什麽樣子,她們遲早會知道的。路見不平現在就是這樣的想法。
“好了,時間不早了,我們還要趕到隐者之谷下線吃午飯。八戒,你前面帶路。”路見不平指揮道。
“我不是八戒!”嘴上是這麽說,但是他的身體還是不由自主的邁開了步子,走在了最前面。
“師傅,我來背你。”也不管淩欣她是樂意不樂意,他直接轉過身體,背對着淩欣蹲了下去。
即使是淩欣那麽冷靜的人也是一個愣神。她看了看路見不平,又看了看站在一邊白靈。她輕輕的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後,俯下身子,趴在了路見不平的身上。
路見不平的雙手在背後反握,固定好淩欣的身體後,站了起來,邁開大步追向前面的古雨。
路見不平沒走幾步,又停了下來,催促白靈道:“你還愣着做什麽?要是我們都走了,可就沒有人再保護你下線了。”
白靈這才會過神來,她看看了趴路見不平身上的淩欣的背影,恨恨的跺了跺腳,“哼!誰稀罕你的保護。”
她運起了輕功,如同一隻利箭,瞬間射了出去,眨眼的瞬間就追上了前面的古雨。不一會,路見不平又聽到了古雨的嚴正聲明:“我不是豬八戒!”他也不禁笑了一下,都多大的人了,還那麽孩子氣,難怪有人說女人是永遠都長不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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