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和你說的一樣,現在的真白女王是曾經的水晶HiME,風花·真白的克隆體的話,那爲什麽她們之間毫無相似之處?”
安吉爾人偶搖了搖頭:“她們不是很像麽?外貌根本就是一模一樣的。”
“你知道我的意思,不是外貌,而是性格和行爲舉止。她究竟有哪一部分像是那個叱咤風雲,瞞着自己的丈夫和敵人——黑曜之君将近300年完成封印它壯舉的第一人了?”
“克隆體隻是本身的身體DNA和原版的相同而已,怎麽能說性格行爲舉止也一樣呢?她們接受了不同的教育和不同的成長環境,能夠做出一樣的事情來才是有問題呢。不過這方面我還是很看好女王陛下的。這一年裏我也時不時地看到她處理政務的樣子。雖然還欠成熟但也總算是能夠獨當一面了,不是嗎?”
這一點上安捷羅斯不能否認。與之前的對比起來,現在的真白陛下勤于政務也懂得民生之苦,就算是嚴格一點來看也算是一個仁君。雖然目前還沒有做出什麽實績,但是在妮娜和艾莉卡兩人的輔佐之下,她倒也能做出一番讓人刮目相看的成績來。
不,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你說黑曜之君一部分的力量被風花·真白封印了起來,那麽又和她的血脈有什麽關系?”
“黑曜之君一部分的力量在大戰之後,作爲西亞斯财團的基石而封印了起來。我記得貓神大人曾經說過吧?加爾德羅貝封印的是‘知識’而黑之谷則封印着‘力量’。所謂的知識就是存儲着祖先智慧的數據庫。它會帶領人們重新迎來跨越星海的時代;而那份‘力量’指的就是以黑曜之君所帶來的高次元世界技術以及他本身的力量了。當年HiME們之所以能夠戰勝它很大部分的原因就是它無法使用全力的關系。而當我和他的戰争進行到了膠着狀态之後,他也急于想要找回這份力量。這其實非常的簡單,就是讓尤娜吸收了任何一個編織者,取得風花·真白用來封印力量的鑰匙,然後打開它就可以了。”
安捷羅斯從安吉爾洋洋灑灑地解釋中找到了重點。
“也就是說,我必須做的事情就是,保證妮娜和現在的真白陛下的安全,另一方面讓她們絕對不要接近黑之谷。”
“沒錯。”
安吉爾人偶點了點頭,同時用腳下特制的吸盤牢牢粘附在安捷羅斯的舞鬥服上,此時她們已經離開了風花市,朝着另一處遺迹疾行中。
“很遺憾我隻能說這些事情沒有一件我可以辦到的,先不說已經和黑之谷一起消失的真白女王,妮娜拿着你給我的筆記本已經去了阿爾泰的遺迹尋找線索。她們倆的行蹤我都沒法固定。如果遇到了尤娜那也隻能說聲抱歉了,這不是我可以控制的。”
雖然安捷羅斯嘴上說的不甚在乎,但是安吉爾可以明顯的感覺到她操使舞鬥服進行了第二次提速。月白石原本就是長于速度的GEM,此刻在她的加持之下已經将速度維持在了極限,再加速隻會讓GEM失去控制而已。
“所以我們不就是去和妮娜彙合的麽?尤娜的确不好對付,就算是十多年前的蕾娜·西亞斯姐姐大人也隻是和她打成了平手将她重新封印起來而已。不過隻要有你在的話,全身而退應該不是難題吧?”
安捷羅斯用鼻子出了聲氣,便不再追問,但是進入了阿爾泰國境線之後沒有多久,沉默的安吉爾人偶突然又開始說話了。
“安捷羅斯,我想起了一件很不妙的事情。”
“什麽?”
“你剛才說,黑之谷莫名其妙的失蹤了吧?在尤娜的攻擊下……”
“是這樣沒錯,怎麽了?”
安捷羅斯總覺得有壞消息要進耳朵了。
“黑之谷之所以會進行自主轉移,是因爲檢測到了尤娜的存在和高次元能量不正常的傳輸。它進行移動的坐标是随機生成的次元夾縫。在這種情況下是誰都不可能找到它的準确所在地的。”
“那不是很好麽?至少在我們消滅尤娜之前,它肯定沒什麽危險。”
“你錯了,因爲找不到它的,隻是人類而已……原本就是不斷進出高、低兩個次元世界的某種生物就可以到達那個區域,而隻要破壞了那個結界就能夠迫使黑之谷重新出現。這種生物我想你應該知道是什麽……”
安捷羅斯下意識地摸上了自己的左眼,眼中的HiME紋章正發出一陣微熱。仿佛是自己的心之子獸正在不斷鳴叫般讓她心神蕩漾。
“你是說……子獸?”
“一般的子獸的或許沒法越過那道結界,不過如果是曾經屬于風花·真白的子獸,那可就說不定了。而結合了這些條件之後我突然發現你讓妮娜和奈緒去那個遺迹是個多麽糟糕的決定。”
安捷羅斯鎖緊了眉頭,安吉爾的話極具說服力,讓她很快就明白了事态的嚴重性。
“你的意思就是說,風花·真白的子獸就沉睡在那個阿爾泰的遺迹裏麽?”
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省事,你言簡意赅,對方卻可以聽一知十。
更上一級的人物,更是可以裝出不知道五的表情來。
“你應該有看過我的筆記才對,我曾經寫過在那個遺迹中沉睡着一個巨大的光繭和一把金屬的巨劍吧?這兩樣東西合在一起,就變成了HiME戰争中有着‘無敵’之名的子獸——迦俱土。那可不是開玩笑的東西,如果是尤娜和它聯手的話,找到黑之谷的準确所在也不過就是時間的問題吧。”
被雪山圍繞的神秘遺迹已經近在眼前,安捷羅斯操縱着舞鬥服滑入了山峰之間,來到了巨大水壩的空中。
隻是一個景象,就讓她們知道自己已經來晚了。
原本被凍成冰塊的冰柱現在變成了滾滾熱水,從水壩那巨大的出水口中噴湧而出。周圍的溫度随着那熱量開始漸漸上升,就連雪山上堆積的雪層都在不停的融化。
某個巨大的黑影,正在慢慢的升起,它有着能夠一口吞下半座山丘的大嘴;光是展開翅膀就能蓋住整個遺迹;一聲龍吟就能将周圍的水分變成熱氣。
它的頭上插着一把巨大的劍,将它的嘴巴上下貫通,劍柄上站着一個人影,張開和身形不相稱的巨大翅膀,似乎是在指揮着那巨大的龍起飛。
“不會錯了……那就是最強的子獸,迦俱土。”
安吉爾人頭拉住了安捷羅斯的衣領,拼命阻止她上前。
“現在的我們根本就不是它們的一合之敵,起碼要讓艾莉卡和妮娜還有其他的乙HiME結成戰隊才能夠和她們倆對着幹。”
“難道你不擔心妮娜和奈緒嗎?她們倆可是在這裏面調查啊!”
安捷羅斯的表現比起安吉爾人偶可以說是心急火燎,雖然她也明白這個道理,但是卻無法接受這樣的結果。
因爲最糟糕的結局就是,妮娜和奈緒已經……
龍影混合着尤娜變成了一個巨大的火球,仿佛是太陽般升上了天空之中,突破了黑壓壓烏雲的束縛,朝着東方飛去了。安捷羅斯低哼了一聲,控制着自己的身體朝着遺迹落了下去。
原本這裏還是冰冷的黑窟,而此時卻完全變成了酷熱的地獄。
舞鬥服具現化狀态下的安捷羅斯才剛剛沖進冒着濃煙的室内,便立刻看見了倒在地上的奈緒,她的身體正在快速的石化中,但就算是這樣她也看到了安捷羅斯。
“妮娜被……吸進了那扇門裏……”
話未說完,石化狀态就漫過了她的腦袋,将她整個人都變成了一尊石像。
“該死!”
安捷羅斯一拳錘地,地面立刻碎了大片。雖然她從加爾德羅貝緊趕慢趕但還是慢了一步。若是有她和奈緒聯手,在安吉爾的幫助下說不定就可以在這裏避免最糟糕的事态。
安吉爾人偶從安捷羅斯的肩頭跳了下來,落到了奈緒的胸前。她沉默地看着已經石化的奈緒幾分鍾後,重新說起了現狀。
“妮娜作爲編織者,被黑之谷帶走了。”
“爲什麽你還可以這麽冷靜?!!!”
安捷羅斯咆哮了起來,在這空曠的遺迹之中,顯得猶如女鬼的嘶吼般凄厲。
“你的摯友和你最愛的後輩一個變成石像,一個下落不明。你爲什麽還可以這麽旁若無人的說起現狀??你真的還是那個安吉爾嗎?是會爲了其他人,爲了我這個人而舍棄自身的那個安吉爾嗎?”
安吉爾的分身人偶并沒有回答安捷羅斯的問題。她隻是步履堅定地從奈緒的身上站了起來,然後擡頭看向了安捷羅斯。
“我就是我,我不會有任何的改變;感覺到我有變化那是因爲變的人是你,安捷羅斯。但是現在傷感和緬懷做不到任何的補救,我所需要的是能夠切實地破壞尤娜。這比說什麽都有用。”
這個說話的聲音,毫無疑問就是安吉爾。但是在這一瞬間,安捷羅斯卻覺得她已經不再是她了。那種陌生的堅忍、讓人背脊發寒的冷靜,全都不像是曾經的安吉爾所有的東西。
這一年的時光,她究竟在那時空之中遇到了什麽?
正在胡思亂想的安捷羅斯聽到了奇怪的響聲,那是落在一旁地上,奈緒的移動電話。
她有些慌張地撿起電話,然後按下了接聽鍵。從聽筒裏傳出的,是夏樹有些驚恐的聲音。
“奈緒!你究竟是……”
“學院長,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我剛剛趕到阿爾泰……奈緒她已經……”
“安捷羅斯?!你……你趕快回加爾德羅貝吧,事情的發展速度已經超乎我們的想象了。各國的首腦們剛剛收到了報告——尤娜播下的種子已經開出了花蕾,戰鬥……又要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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