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日邦格的洗手間和安吉爾見慣的沒什麽區别,否則不知道她還要鬧出什麽笑話。
因爲生怕第一次來這裏的安吉爾迷路,伊織特地讓一名侍從給她帶路,等安吉爾從洗手間出來之後,還特意給了她一塊擦手的毛巾。
“謝謝你”
“不,這是我的榮幸……”
侍女低垂着頭将安吉爾引回了房間,在房中暢談的薩拉和伊織一見安吉爾回來了,全都露出了異樣的笑容。
安吉爾的臉“騰”的一聲就紅了,低着頭走回自己座位的安吉爾連大氣都不敢喘,規規矩矩地正坐在坐墊上。
倆人也知道取笑這個小姑娘實在沒什麽意思,便接着剛才的話題繼續聊了起來。
“巧海頭忠賴閣下的身體最近可好?”
“說實話,不是太好,閣下的老毛病了……還多虧了當時Meister·薩拉帶來的藥,總算是能控制一下。”
眼看着窗外的天空就要接近黃昏,伊織便從地上站了起來。
“兩位其實來的正是時候,今天晚上是這裏那薩港一年一度的海王祭舉辦的日子,兩位雖然舟車勞頓,但如果有興趣的話,不妨去市集上看一看,瞧一瞧。”
剛說完,伊織又想起了什麽,補充說道。
“當然兩位放心,我會派人跟在你們的身邊,保證你們的安全。”
笑話……兩個人乙HiME,特别是其中之一還是Meister級的五柱,怎麽會需要别人保護?
不過伊織可不這麽想,說是保護,倒不如說是看住兩人才對,再說萬一發生什麽令倆人不快的事情——往小了說是招待不周,往大了說,那就是有失國體。
當然伊織也考慮過讓倆人幹脆哪裏都别去,就在這别院之中休息。不過巧海頭忠賴特意囑咐他讓來客好好欣賞一下日邦格的特色生活,他才想到了祭典這件事情。
他的想法,安吉爾雖然不知道,但是薩拉卻是知道地清清楚楚,能夠放松一下最近有些緊繃的神經也是好事,她自然不會太過反對。況且這也是深入了解日邦格的人文風情的好時機,對于将來與日邦格高層之間的會談還是很有幫助的。
既然薩拉都同意了,本來就是出來長見識的安吉爾也就不會反對,再說她也沒有反對的權利。
全體通過這個提案之後,伊織便道了一聲失禮退出了房間,爲她們倆張羅晚飯去了。
安吉爾的雙腿實在是已經麻掉了,待伊織将門一關,她便一口氣從地上跳了起來。
薩拉像是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喝着茶,接着用鄙視的眼光瞥了安吉爾一眼。
“太沒樣子了,格雷西亞·安吉爾。要時刻謹記自己身爲一個乙HiME的矜持,像你這樣沒有耐力怎麽行?”
安吉爾很想說“姐姐大人你試試看看不眠不休一飛六個小時,累的腿開始抽筋的時候正坐在地上是不是很痛苦”不過她根本問不出來。
爲什麽?
除了手上沒有提着巨大的貨物櫃飛躍内陸海之外,薩拉飛行的時間比起安吉爾還要長……再加上之後她從安吉爾的手裏接過貨櫃飛行的那幾個小時,理論上薩拉比她累才是。
但是薩拉不但像是沒事人一樣坐在原地喝着綠茶,更是容光煥發,哪有累着的樣子。
其實這當然不是薩拉身體要比安吉爾要好,或者說經驗豐富之類等等的内在因素——問題的源頭很簡單,簡單到安吉爾最近因爲不在加爾德羅貝天天上課而忘記了這點。
那就是薩拉用的,是Meister級的GEM,而安吉爾用的,始終都是量産的珍珠GEM。
安吉爾會累是正常的,因爲珍珠GEM本身被制造的目的就是爲了鍛煉珍珠生的體能、操作能量,控制飛行的技巧等等。比起有效運用能量減少自身負擔的Meister級GEM來,珍珠GEM的消耗來得更大也說不定。
當然,這也是指非戰鬥時,戰鬥情況下,Meister級GEM的消耗還是非常驚人。
别看薩拉表面上什麽都沒表示,其實心底下倒是有些暗暗吃驚。
珍珠生每年都有一次耐力測試,時間一般都是在全員學會了飛行之後。這個時期的珍珠生嚴格來說才剛剛觸摸到了成爲一個真正乙HiME的門道。
等着她們的将是絲毫不比珊瑚生時代遠足測試輕松的馬拉松飛行訓練。飛行的時間将會超過四個小時,同時還有負重。
當年薩拉的成績是前三,但即使是這樣,停下來的時候她也完全累趴了。
先不說能不能和安吉爾現在一樣沒事人一樣坐着等吃飯,記得薩拉那個時候聽到瑪麗亞女士說“結束”這兩個字的時候,根本就是直接從天上摔下來的。
其實這次橫渡内陸海的時候,薩拉已經準備好一手拖着貨櫃箱,一手拎着安吉爾過來了,倒是沒有想到她不但挺過來了,而且還沒什麽事。
除了感歎人與人之間的不同之外,薩拉也實在沒什麽好說的了。
==================================================================
用過日邦格特色的晚膳之後,自然就是今天的重頭戲——那薩港的海王祭。
出門之前,薩拉和安吉爾還被拉去換上了日邦格的特色服侍——和服。
怎麽說呢,就是一件很長的風衣裹在身上似的,看上去似乎穿得很簡單,但是從沒有穿過這種用絲織的長衣。
不過問題還沒到穿衣服的時候就出現了。
“這位大人,請不要動。”
“沒可能不動吧!”
安吉爾紅着臉捂住全身敏感點,一邊紅着臉說道:“這,這這算什麽風俗啊?!我從來沒有聽過啊!”
女侍一臉平靜的伸手抓住了安吉爾的内褲,另一人則是從安吉爾的背後抓住了她的胸衣。
“喂喂,你們等……等等啊!”
“這是穿和服的禮儀,請您一定要遵守……穿和服的時候,請務必不要穿内衣!”
女侍的嗓音并不是很大,态度也是極爲謙恭,但是聲音裏那種不容違反,沒有半點商量餘地的語氣。
一直接受乙HiME教育的安吉爾哪裏聽過這種話,一邊不斷反抗,一邊問道:
“不管怎麽想太都可疑了吧……哪,哪有這種事情啊?爲什麽穿了外衣不能穿内衣啊!”
安吉爾的拼死保護并沒有起到太多的作用,明明都已經用上乙HiME的腕力,卻完全不能掙脫三名侍女的糾纏。
她們以一種“您脫也得脫,不脫也得脫”的眼神看着安吉爾的眼睛,同時手上的力氣一點也不遜色于珍珠No.1的安吉爾,一點一點地将她……嗯,扒成了光豬。
正式的穿法似乎非常的繁瑣,被人扒成光豬的安吉爾雖然很快就穿上了一件白色的襯衣,但是三位侍女爲了讓她穿上那件和服也是花了不少時間。等到一切都搞定,不要說已經是滿頭大汗的三人,就連安吉爾也是被繃得緊緊地腰帶勒得差點窒息。
旁邊的更衣間裏,薩拉一早就換好了衣服,來過日邦格的她對這一衣物早就拜見過了,在三人的幫助下雖然說不上寫意,倒也是比較輕松。
看到安吉爾一臉鐵青的顔色,薩拉就知道她肯定和自己第一次的時候一樣吃了不少悶虧。
薩拉身上穿着的,是和她自己的制服同一色系的黑色和服,上面用金色和紫色的絲線繡出了一朵巨大的紫陽花。另一邊,安吉爾穿着的卻是和薩拉大相徑庭白色,和薩拉那整件衣服上隻有一朵花的樣式略有區别,安吉爾的浴衣上則是繡滿了粉色的玫瑰。
“唉,是粉玫瑰啊。”
薩拉看着安吉爾不由得興起了欺負一下她的念頭,不過最近她似乎總是在欺負這個有時候很聰明有是很又很笨的後輩。
“安吉爾知道粉玫瑰的花語麽?”
“唉?唉?”安吉爾現在滿臉潮紅的樣子就知道她沒在聽薩拉的話,過了老半天她才回過神來。“粉玫瑰的花語是……愛的宣言、銘記于心的初戀。”
“真不愧是加爾德羅貝的No.1,穿着一身粉玫瑰的你,說不定今天晚上就能遇到自己的初戀呢。”
戀愛,對于乙HiME是最大的禁忌,饒是從沒怎麽考慮過自己事情的安吉爾,一瞬間也被薩拉的話給擊沉了。
“啊?唉?戀……戀愛?不,不會的啦,怎麽會戀愛什麽的,那種……”
剛才臉上好不容易褪去的紅色瞬間又爬上了安吉爾的臉,眨眼之間,安吉爾的腦袋就變成了蒸鍋。
戲弄安吉爾完畢,薩拉也不多說,牽着她的手将她拽出了旅館。門外早就有伊織安排的侍衛等候着她們兩人。
那薩港是日邦格唯一一個對外開放的港口,人口雖然不多,但是城市建設卻因爲需要和外界溝通的關系得到了大力的發展。
當然,海王祭也因爲這個原因成爲了那薩港一年之中最大的狂歡活動之一。
對于靠海吃飯的百姓來說,祭奠海王就是爲了來年能夠比今年生活得更好,更幸福的祈禱儀式,也是獎賞在過去的一年中努力工作的自己。
其實這和安吉爾還有薩拉都沒太多的關系,薩拉原本打算就是出來玩玩,幫安吉爾降降壓,解解乏。
安吉爾自然是非常期待這次的活動,不過從出了旅館大門來到城市的中心之後,她馬上就後悔了。
要說爲什麽——
安吉爾她迷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