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出現了麽?”身穿白色裙裝的女孩拎着花籃,剛剛踏進洞口的小腳丫又縮了回來,歪着小腦袋呆呆的瞅着東方。東方也是一片樹木,遮擋了女孩的目光,可那股一閃而過的強大陰冷的氣息讓她身上細小的寒毛都豎了起來。
女孩抿了抿紅潤的嘴唇,邁開步子向着漆黑如墨的洞中走去。女孩在這樣的黑暗中就如同遊弋在水裏的魚,沒有絲毫的滞留和不适。
泛着七彩光芒的照明石頭把她的小臉映照的一片氤氲。女孩丢掉花籃,翻開枕頭下一隻粉色帶着一個小洞的絲襪揣進懷裏,又從石床下找出一大把花生粒大小泛着光芒的寶石,都裝進一個小巧的荷包裏,然後挂在腰間。
“我要離開啦!我的宿命已經開始了呢。”
女孩回頭望了望掩在樹木裏的洞穴,漂亮的大眼睛裏閃過一絲不舍,然後轉身,向着林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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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師姐,剛才你有沒有感到一陣不安?好奇怪的氣息。”南蓉躺在樹幹上,枕着胳膊翹起二郎腿,小嘴裏叼着一根茅草,吊兒郎當的瞅着坐在另一棵樹上的燭夜。
燭夜沒好氣的瞪了南蓉一眼,咬着牙把鑽進她乳溝的小家夥拽了出來。
“貝兒,你再咬我,我就把你扔水裏去!”
小家夥坐在燭夜手掌中,可愛的鼓着腮幫子滴溜溜的轉動着小眼睛瞪着燭夜。
“媽媽,我餓。”小家夥委屈的摸了摸肚子,一臉的哭喪。
“餓了也不許咬我。我又沒奶給你吃!”燭夜犯愁的瞅着小家夥。這也不知道是什麽物種,才幾天不到就長大了兩圈,以前像她的大拇指那麽大,現在居然有三根拇指那麽粗了。不過看着還是很小。燭夜也不知道這個小家夥最終能長多大,不過在長大一點就不能賴在她的乳溝裏了,想想還是有些開心。
“好了好了,待會兒給你找貝殼裏的汁液吃。”
“那東西吃不飽...”小家夥吐了吐粉紅色的小舌頭,又鑽進了燭夜的衣服裏。
“哼,有了個私生女就忘了可愛的小師弟。”南蓉恨恨的别過頭去。
“你說誰是私生女!”燭夜氣呼呼的坐直了身子,這下一根樹枝,憤怒的朝着南蓉丢了過去。南蓉身子一側就從樹上翻了下來,所幸這樹不是很高,倒沒把他摔得怎麽樣。
“哎喲!大師姐,我是私生女還不成麽?我是老媽不知跟哪個男人生的。你幹嘛丢我!好痛!”南蓉滿臉委屈的揉着小屁股。
“我跟你說真的呢,大師姐。你剛剛沒有感覺到一種奇怪的東西嗎?那東西好像很怪異,讓我不寒而栗。”
“感覺到了,是不死族複蘇的氣息。”燭夜淡淡的說。
“啊!不死族?!這個世界真的有這種東西?”南蓉驚得張大了合不攏的嘴巴。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連有意識的喪屍你都見到了,你以前騎的那頭豬也不同尋常,我們性别都蛋疼的交換了,你還不能接受這些新奇的事?”
“我一點都不奇怪這些東西,我隻是奇怪大師姐你怎麽一點都不奇怪。”南蓉怪異的瞥了一眼燭夜,似乎再想:大師姐,你還有蛋可疼嘛?不過他可不敢說出來。
“既然都來了,我再擔心什麽的還有用麽?與其庸人自擾,不如想想怎麽應對。”燭夜說的很輕松,不自覺的又揉了揉高聳的胸部,讓南蓉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變态!”燭夜翻了翻白眼,從樹上跳下來。
“幹嘛去啊大師姐?”南蓉屁颠颠的跟上燭夜。
“去湊湊熱鬧。”
“好啊!我最喜歡湊熱鬧啦。不過不告訴楊宇傑他們麽?”
“告訴他們幹什麽?一群普通人,去了也是給不死生物當點心。還省得他們擔心了。我們走吧!”
再次回到M城,燭夜和南蓉都有一點物是人非的感覺。荒涼的街道和建築已經沒有了昔日的繁榮,到處都是冰冷的屍體和濃郁的血腥味。沒有路燈,也沒有車燈,整個世界在清冷的弦月月光下顯得一片昏暗。
這才兩天的時間,從那個一頭金色雙馬尾的女孩揭開葉秋身上的鬥篷開始,這個世界的格局就注定發生了改變。
燭夜和南蓉都懂得利用外物掩蓋自己人類的氣息,這也是獵魔師的必備功課,所以獵魔師才能在喪屍橫行的世界裏暢通無阻。這當然隻對于那些低等級别的喪屍有效,高等級或有了人類意識的喪屍就能輕易的分辨出獵魔師。M城剛變成喪屍的領地,并沒有太過強大的喪屍,除了葉秋。這也給燭夜和南蓉省了不少的麻煩。
兩個人找了一輛停在路邊的汽車,車身上一片還沒褪去的斑駁血迹,卻沒看到車主的屍體,不是成了喪屍的食物就是變成了喪屍,燭夜破天荒的爲死去的車主緬懷了一陣。然後兩個人清理了車上的殘肢斷臂,一路高歌的從南郊趕到東郊發出不死族複興氣息的地方。
呼嘯的汽車聲音引來了無數的喪屍,追逐着兩個人的車子一路而去。也同樣引來了不少幸存者的注目。
“嘿!哪個傻缺這麽大膽子!”
“他把喪屍都引到這裏來了!”
“卧槽!他不會停在這裏的吧。”
“呼!還好,開過去了!”周成眯着一雙老鼠眼,目光随着那輛車轉過幾個彎,然後消失在視線裏。
王秋歎了口氣,然後握着那把大太刀走下樓頂。看來今天是沒希望了,消耗量最大的他此刻也有些難受,隻能靠休息睡覺來降低身體裏能量的耗損。他在部隊上接受過這方面的訓練,兩三天不吃東西還能撐得住,教學樓的洗手間的水庫裏還有緩存的冷水,到不至于讓他一下子就慌了神。可那幾個普通的男人就不是個滋味了,一天都在東奔西逃的被喪屍追,被同類慘死的樣子刺激,這整整一天都沒東西果腹,早就有人受不了了。
周成想起林小黛給蒂娜的那半塊巧克力,女孩隻咬了一小口就放進了口袋裏,當時他還不覺得怎麽樣,現在才知道這是多有先見之明。周成眼睛骨溜溜的轉着,打着蒂娜口袋裏那半塊巧克力的主意。
而此刻蒂娜和兩個傻妞兒就坐在一樓的一間教室裏。林小黛靠在安雅茗的懷裏,蒂娜坐在窗前,透過鋼絲防護網望着外面一閃而過的汽車和喪屍群,也經不住有些錯愕。
林小黛皺着漂亮的眉頭在安雅茗懷裏睡着了,有時候安雅茗都覺得自己更像個姐姐。這個嫂子除了長得漂亮,心腸又不錯,其他的貌似還真的什麽都不會,什麽都沒有。原來哥哥喜歡這樣明騷的女孩,讓她這個純潔的兄控妹子情何以堪。
少女,你難道不知道“明騷易躲,暗賤難防”麽?可當初蒂娜生前也沒能躲過這誘惑的明騷。
噗噗!
安雅茗懷裏的林小黛忽然一聲嘤咛,小腦袋埋在安雅茗的胸脯裏蹭了蹭,發出小貓一樣的聲音。安雅茗黑着臉,咬着嘴唇,想要把林小黛扔到一邊去,可林小黛叫出的名字又讓安雅茗于心不忍。
“唔,雅軒,吻人家嘛!雅軒乖...”這個雅軒就是蒂娜妹子生前的名字。如果不是林小黛在睡夢中提出來,蒂娜都不願意去再次想起。
安雅茗皺了皺眉頭,伸到一半要推醒林小黛的手變成了環抱着林小黛,換了個舒服的姿勢,讓林小黛睡得更安穩一些。
蒂娜也聽到了那一聲柔柔的狐狸叫春一樣的聲音,嘴角不自覺的抽了抽。她很感激林小黛這麽美麗善良的女孩子還在記挂着自己,但她又不知道該怎樣和妹妹還有林小黛相認。
最遙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而是我就站在你面前,你們卻特麽的認不出我。
噗!
“應該就是這裏了,我聽到那個騷狐狸的叫聲了。”一個男人的聲音從門口傳了過來,讓蒂娜和安雅茗都是一愣。
話說林小黛那麽小的聲音你都能聽得見,你丫屬狗的吧。不過來就來了,老子還怕你不成?
宿主你又傲嬌了。
安雅茗瞅瞅蒂娜,漂亮的大眼睛裏閃動着不安。聽聲音,不止白天那兩個人,腳步聲足足有八九個。八九個大男人,眼前這個嬌小的妹子還能搞得定麽?
教室的門被一群男人從外面推開,“咣當”的撞擊聲音讓林小黛從春夢中醒轉,不高興的嘟着紅潤的嘴唇,揉了揉眯起的狐狸眼。
“幹嘛呀,人家睡覺呢。”
林小黛這一聲嬌嗔讓在場的所有男人都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特别是離她最近的蒂娜和安雅茗。安雅茗還好一些,天天跟林小黛在一起多少有了些抵抗力,而蒂娜就沒那麽幸運了,差點軟倒在地上。
“現在大家都在這裏避難,咱們什麽時候獲救還不知道呢。所以要把所有人的食物都集中起來,統一分配。把你們身上的東西都交出來吧。”周成小眼睛掃過三個女孩,臉上帶着一絲得意。小樣兒,我就不信你丫能一對九!
這遊戲簡直沒法玩兒了,我隻是一個小小的NPC,有困難去找客服啊,我又不是你們媽,幹嘛來找我!那個拿着鬼子刀的家夥呢?他不是收了你們做小弟麽?
蒂娜愣住了,這大張旗鼓的跑來就是爲了搶林小黛給她的那半塊巧克力麽?大叔們,你們真是閑的蛋都碎了啊。
“啊。吃完了。”蒂娜無奈的攤了攤小手掌,嬌俏的小臉上滿是戲谑。
“你耍我?别讓兄弟們動手,自己交出來。”
蒂娜确實還留着那半塊巧克力,她不是不餓,而是有點舍不得一口吃掉。今晚出去就會有大把大把的食物等着她們,何必要吃掉這生前女神送給自己的東西呢?好東西要慢慢品味嘛。至于你們,餓死活該。
喪屍妹子都是小心眼的生物,所以你别指望她能把自己最在意的東西送給你。何況還有仇怨...
蒂娜倒是無所謂,安雅茗和林小黛面對這一群人高馬大面露兇相的男人就一陣心虛,林小黛腿都軟了,哆哆嗦嗦的握着安雅茗的胳膊,探出半個小腦袋。
忽然這個時候,一聲凄厲的喪屍哀嚎由遠及近的傳了過來,正是中午聽到的那個聲音。而此刻的這個聲音更透露這一股憤怒和暴戾,讓在場的人除了蒂娜都不寒而栗。
“卧槽!那是什麽?骷髅!”
“骷...髅大軍!”
“它們向這邊過來了。”
導演,我是不是走錯片場了?
沒有!
尼瑪!
我要求殺青。
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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