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光,雷光。
藍光,白光。
我看,見的。
就隻,有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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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爆射的彈幕有多麽的龐大,無視破空的彈體是多麽的炙熱,借由磁力偏轉護盾的保護,隻要射來的子彈以合金材料制成,那它們必定會被複雜的強磁力場所吸引反轉,在一閃即逝的下一瞬間轉飛向其他的方向。
伴随着猶如千鳥尖鳴的雷聲,和肉眼可見的強電流團在掌間交織彙聚,越來越大的掌心雷上也輻射出了散亂延伸的跳動電弧,緻使急速跑動的人影被更加耀眼的藍光所覆蓋,宛如高速移動的強電荷團。
而緊握電球的人影所跑動的每一步,都勢必會拖帶起無數紛飛的沙礫與塵埃,乃至于電光尾迹的所過之處形成了一片接一片的沙塵巨浪,好似反重力的浮石一般緩緩升空,卻絕不會緩緩降落,宛如将一切都吞噬殆盡的霧霾陰雲。
閃爍到的電流更是如同萬千弧蛇一般,在懸浮飄蕩的塵埃沙粒之間跳動遊走,隻見一道道刺眼的連鎖閃電,交織組成了一幕雷暴閃動的風暴沙團!即便洞穿而過的子彈在塵埃間綻放出璀璨的魔法光輝,也無法蓋過了遮蔽了四面八方片片藍芒!
電光在閃爍,雷聲在咆哮。
當被光芒所包裹的人影,突然從光塵團内一閃脫出之時,近乎于同一瞬間做出反應的曉緣,當即将子彈傾瀉一空,正散發着陣陣白煙的魔法風暴組,朝着襲來的身影随手擲出,擋住了那猶如白晝極光的電荷右手。
下一瞬,爆熱的光芒不但覆蓋了極像是多管機槍的武器,連帶着被瞬間破開的殘骸碎片都被烤得烏漆墨黑,散發出了滾滾的焦糊熱氣。
但突破而過的閃雷緊接着,變驚見到五顔六色的的魔法光陣自半空中選懸浮閃現,從光影内突出的魔導步槍宛如浮遊炮般,同時間發出了絢麗的光芒!
甚至都不需要去親手握槍,懸浮晃動在曉緣身側的各色魔導槍械,便自動統一了各自的槍口指向!如果硬要用一個詞語來形容此情此景,那麽“槍炮陣列”則顯得再合适不過。
一閃即逝的閃電,純白圓滑的光彈,長箭矢狀的輝光,熾熱燃燒的火球,極寒刺骨的冰晶,還有橘黃耀眼的光束和擴散爆發的風刃。各種系别的攻擊魔法都如同不要錢般,做出了連續卻又間斷的狂熱射擊!而它們所指向的同一目标,顯然是突襲至此的零距離人影!
藍光在閃耀,雷電在暴動。
純粹由電能彙聚形成的電磁護盾,呈全向的圓形完全包裹了内部的身影,完全靠能量攻擊攔截并抵禦外在的攻擊能量!正所謂,攻擊即是最好的防禦。而閃雷本人的防禦,明顯是以能量互換的方式強行硬抗攻擊!
被雷電所覆蓋的右手距離對方僅剩咫尺之遙,深藍護面鏡内外的目光已相互對上,一個看得見,一個看不見。但是,然而,當破空尖鳴的右手抓向前方的那一刹那,曉緣的身影竟再次從閃雷緊緊盯住的目光中消失了……
跌落一地的魔導槍械就散落在閃雷的身邊,裹着深紅圍巾的赤紅少女的的确确地再一次憑空消失了!那些從樸素再到華麗的各色魔導武器,則如同垃圾般被它們的主人當場抛棄,甚至于一大部分都還是嶄新的。
轉看向四周的目光快速掃視着環繞四周的浮動沙粒,電光閃爍的塵埃雲間不存在任何的異常光影,哪怕電力場的感知之中也找不到目标的存在。可是,當閃雷将感知範圍擴大至光塵團外時,便震驚的發現……好似等待了多時的曉緣,正站在空曠的泥土地間無聊地打着哈欠。
“啊?!”
似乎是在挑釁,又像是單純的用手勢來代替言語,面對驚疑道的中性聲音,曉緣隻是用右手指了指閃雷本人,随後豎起食指輕輕地來回擺動着,其意義不言而喻。
或許是感到了憤怒,又可能是想到了應對方法,面色緊接一凜的閃雷随即一甩右手,将掌間的電團宛如手雷似的投擲而出!
說時遲,那時快,所有浮動的帶電沙粒都如同聞到了腥味的鲨魚,就在掌心雷一閃而過的那一瞬間,潮起湧動仿佛暴漲的海嘯!不斷追尋着一閃即逝的電光,向外在的平原曠野展開了沖擊……
更多連鎖擴散的電流,更多漫天飛舞的沙塵,無數的帶電顆粒反射着若隐若現的銀光,如潮水般淹沒了廣闊的荒蕪平原,也吞噬了任何高出平原地表的人或物,包括怎麽看都是無懼無畏的紅發少女。
伴随着旋轉飛升的狂風裹挾起反光的沙礫,與灰蒙蒙的無盡塵埃,一朵巨大到令人恐懼的龍卷風暴,也在這連續不停的旋轉交織之間,漸漸覆蓋了這片荒原上的一切的一切……
一直到紛飛的碎屑失去提供懸浮的動力,重新回歸于這片已經變得滿目瘡痍了的荒原爲止,自閃亮的雷光間現出身形的閃雷,隻是靜靜地看着同樣平靜無事的曉緣,淡淡的詢問道。
“你到底做了什麽?”
先是自顧自的點了點頭,随後才緩緩說道的少女,卻并沒有去回答她的問話。
“可惜,你已經輸了。”
“什麽?”面色緊接一驚的閃雷,還沒來得及思索出她話語中的意思,靜電力場的感知中便感應到一道精純的光能量流從天而降!
轟!!!
劃破蒼穹的光槍宛如墜入地面的流星,在掀起漫天的塵埃和碎土的同時,也讓熾熱奪目的能量輻射完全遮蔽了此方的天地,使得金黃色的光芒充滿了整個空間,仿佛置身于純粹光和熱的世界之中。
但是,這道遮天蔽日的光芒來得快,去得也同樣的快。當覆蓋一切的輝光逐漸消失,當依稀的人影漸漸變得清晰可見……一個人影!出現在了閃雷的身前。
泛藍的力場顯現而又消失,從藍天中高速飛過的魚鷹迫降在了遠方的丘原。相比起險被秒殺但仍身受重傷的閃雷,毫發無損的赤潮隻是靜靜地看着,于天際間緩緩降下的來人,以及就站在不遠處的曉緣。不過,對方看向亂入者的目光卻瞬時閃過了一絲驚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