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火不盡,戰鬥不止。
無論是非,還是對錯。
你有你的理由,我有我的立場。
那麽,是時候結束這場鬧劇了。
——————————
刺穿敵人的心髒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炙熱的鮮血賜予了我更強的力量,源源不斷的生命力則讓我們越戰越強。即便是過去如潮水般湧來的魔物狂潮,那也不過是一堆恢複用的補給品。
赤月龍槍的穿刺,能殺死任何形式的生命,哪怕是亡靈也會灰飛煙滅。而每一次突刺,都必定會攝取目标的生命精華。如果用于投擲,即使面前有千軍萬馬,突破起來也是簡簡單單的一撮而就。
可是,我現在隻感到更加的心煩意亂。轉瞄一眼遠方的動向,注意到潛行狀态的魔導狙擊手小隊,一個照面便在迅猛翼龍的掃蕩下接近全軍覆沒。緊握住赤紅長槍的貝露可,不管是面色上,還是目光中,都透露出了越發的凝重。
回想起南元帥曾留下的遺願,作爲赤焰軍團總将的貝露可,恐怕做夢都不會想到東征會失敗。能将茫茫蟲海中突個對穿,近乎所向披靡的赤焰騎兵,更是在赤月之光的照耀下,還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慘敗。這在少女看來,無論怎麽說都是萬死難辭其咎。
既然元帥的遺願是要向帝皇請罪,爲南陸軍團的一系列損失負責,那通過空間傳送卷軸帶着受重傷的老元帥強行撤出戰場的貝露可,便自發的決定代替元帥,獨自承擔抗命與戰敗的一連串責任……無論帝皇要降下怎樣的懲罰,或難以完成的任務,都無怨無悔……
擋住自己的男人明明被龍槍刺穿了心髒,卻連表情都不曾有過變化。沒有生命源力從中傳來,也沒有刺殺生命時所獲得的全能力增幅,更沒有觸發閃紅的即死效果,一切都是那麽的反常,又或者說是正常?因爲…來人根本就不是任何形式的生命。
無視撲面而來的熾熱焰火,無懼撕心裂肺的氣浪沖擊,哪怕身處于高爆炮彈零距離的起爆點,也不會被傷到一絲一毫。寒與熱的氣息依然環繞在少女的周身,像是旗袍的衣裙更是堪比手腿上的龍鱗護甲,同龍槍一樣赤紅的長發随風飄蕩……
記憶片段從腦海中一閃而過,發覺到局勢急轉直下的貝露可,并未表現出絲毫的畏懼,反而露出了充滿冷靜與認真的表情,仿佛從側面發起炮擊的恐獸與角龍坦克并不存在,唯有眼中緊盯住的那個男人,才是自己唯一的敵人。
“你還有空看其他的地方?”
面對一擊不成,當即抽身急退的紅發少女,南霹谷機械的電音好似略有不滿。胸膛上的大洞正在快速愈合,如水銀般的液态金屬重新彙聚成形,又變回了原本的動力着裝,似乎軀體與裝甲混爲了一體,又或是說,它們本來就是一體。
“金屬生命?哼…有一年半了吧?沒想到還能遇到這種非生命存在的東西。”
少女的言語既非不屑,也非逞強,鮮紅色的雙眼中隐隐約約地透露出了一道精光。
(恩…?)
恐獸的動作突然停止,好不容易拉開距離的黃龍星,再聽見這一句話後,好似想到了什麽。但一想到海藍轉瞬間消逝的身影,看向探測面闆上黑武定位信号的目光,又多了少許不該有的猶豫與混亂。
“怎麽了?!”
麥奇偉的聲音迅速從耳機内傳來,協同恐獸并肩後撤的特裝角龍,就懸停在恐獸的右後側,似乎是誤以爲黃龍星在遲疑。
“呼…我是長空,北方的叛軍與不明敵人發生了遭遇戰,正在向來時方向撤退,但奧法叛軍來自西部的援軍部隊,再次加快了急行軍速度,預計五分鍾内接近你們,完畢。”
一個冰冷的聲音忽然從通訊耳機中傳出,不帶有多餘的情感。
“海藍的定位信号已經從我的感應探測器上丢失…突擊組和強襲組還在交戰區做什麽?”
這是閃雷的聲音,中性略帶有一些急切。
“赤月的光芒啊,讓嗜血者嘶吼吧…吾等将沐浴在您的光輝之下。”
手中的長槍一甩,伴随着貝露可的一句咒語念完,雙月中的紅月詭異般的多了一絲妖豔,被灰燼所籠罩的炙熱戰場也附帶上了一抹绯紅,無光的粉塵随着飄散的火星翩翩起舞,看不見的光輝在火光中不斷綻放……
(看不見的能量源正在向少女彙聚,目标的能量反應呈明顯上升狀态,附近屍體的剩餘能量在飛速下降,包括殘存未死的軟體怪物……)
無數的數據流從面癱的雙眼中閃過,一行行的分析列表在南霹谷的眼中,閃爍着極其微弱的光輝。隻要他才看得見的能量波動,正猶如水霧一般連綿不絕地向對面的少女飛去。
(這裏的戰鬥與我們沒有關系,既然行動失敗,就必須盡快撤離,與叛軍多做糾纏沒有意義。)
這樣的想法快速從腦海内劃過,稍稍冷靜了幾分的黃龍星,隻看見遠方的紅發少女正做全神戒備,并沒有率先出手的打算,位于側面的恐獸與特裝角龍好像被她無視了。
“長空,你帶蕭雪走!我們撤!”
炮彈再裝填完畢的聲音在耳旁響起,沒有扣下操縱杆上紅色的擊發扳機,右眼前單鏡片内的鎖定準星也順勢解除,大聲喊道的黃龍星下達了作爲本地最高長官的命令。
或許是默契使然,又可能是完美的巧合,近乎與恐獸同時間調轉方向的特裝角龍,隻見其泛光的磁懸浮系統猛地一亮,便雙雙加速沖向了東方的曠野,于眨眼間消失在了彼方的夜幕之中。
反觀貝露可對面的南霹谷,則直接啓動了後背上的融合推進器,在半空中劃過一個仿佛要墜落的弧度後,閃爍着尾光的身影随之落入了遙遠的地平線外……久久沒有傳出墜擊的聲響……
另一邊,原本吸引了大部分光束射擊的那個方向,也在一團藍白色的光輝憑空出現後,徹底陷入了沉寂。而正用機炮來回掃蕩灌木叢的兩台迅猛翼龍,則在恐獸帶隊撤離得那一刻,便在融合推進器噴出的紅藍光焰間,一個拉升變換了機體形态,以懸浮戰機的姿态飛向了黑暗的遠方。
“這…算什麽?”
留在原地的貝露可隻感到一股的莫名其妙,剛剛完成加持增益,本應對此發起猛烈攻勢的人員,竟然放棄了多對一的大優勢,就這樣落荒而逃了?
沒有時間多想此事,再見到遠方燃燒的曠野之上,突然閃爍起更多光點的貝露可,瞬間爆發了自己積蓄的力量,于巨大的破空聲中向着鏡月離去的方向突去。
滿目瘡痍的炙熱戰場,轉眼間便隻剩下無數支離破碎的燒焦屍體。少數幾隊沖出火海重圍的幸運兒在援軍到來之前,還要經受更多來自不明之敵的攻擊。
今夜,風起得快,散得也快。但對于奧法叛軍而言,噩夢才剛剛開始……
PS:唉,感覺水了許多,春秋先說聲抱歉。然後,我陷入了一個詭異的狀态,關于本書的新靈感幾乎沒有,反倒還未開寫的新作大綱上,老是有靈感産生,這種感覺真不好呢,寫着本書的時候老想另一部作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