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尋隐藏的真相,守護秩序的法則。
見之即切的光刀,随光閃爍的硬币。
劃破蒼穹的超磁軌炮,對被控制的戰場。
曾經并肩而行的兩人,此刻卻似敵非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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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空,神武軍團的成員,正式黨員,零号特戰隊二隊長,兼職特戰隊政委。說話的聲音總是冰冷不帶一絲感情,仿佛一名孤獨鐵血的戰士。從未在旁人面前摘下過的頭盔,讓他獲得了無臉男的綽号。
冷靜果決,從不猶豫,更沒有恐懼,即便身處被敵包圍的戰場,也能從容的穿插、戰鬥、并抽身而退。戰友的死亡,對他來說如同一閃而過的數據,看似麻木不仁,其實是經曆了太多而沒有了感觸。但有在特定的情況下,能切實際的表現出自己的情感,甚至于像一名演員般進行恰到好處的交談。
這是閃雷對長空所有的印象,雖然在尋找失聯觀察者的那次行動中,長空的各種表現又讓閃雷重新認識了他的爲人,但也是因此,閃雷又越發的感到到,自己并不了解真正的長空是一個怎樣的人。
自幼失去雙親,在神武軍團中長大,經曆了無數生離死别的戰場,每次都能在完成任務之後,依靠天生的超能力(空間傳送)脫離危險,但每次又都會見證戰友的犧牲,最後孤獨的行走在安全區内。
而這些,又都不是長空的新戰友所能了解到的,因爲他不願說出那些痛苦的回憶,旁人也有意避開這個外表冷酷、寡言少語的家夥。也不知從何時起,神武軍團内認識他的人,都改稱他爲無臉的死神。
隻有極少數人所知的是,長空曾有過一位沒有任何血緣關系的親人,即是他的教官,也是他的養母,一位始終戴着戰術頭盔,不願意以真面目示人的黑長直禦姐。她那從頭盔下面露出的黑長直發幾乎能觸及地面,而爲什麽說她是禦姐,則是因爲她的聲音總是那麽的年輕與成熟。
然而,作爲幼時長空唯一的親人,她的性格在老成、謹慎、也很樂觀以外,還正義、正直到了近乎死闆的程度。而長空現在的奇怪性格,也與她幼時的教育脫不了關系。可惜的是,也許正是因爲正直到死闆的性格,在長空與她共同生活了兩年後,她便在一次出任務後再也沒有回來。而與她同行的戰友,則隻帶回了那個她從未摘下過的頭盔。同時,長空現在所戴的戰術頭盔,也正是當初他收到的那一件遺物。
不過,那都被埋藏在長空的内心深處,即使是現在他所身處的零号特戰隊,也沒有人知道那段極少人知的往事。閃雷,或者說南曉琴,至多是知道長空是孤兒而已。
晚霞的光亮的劃過這片大地,各種高樓建築的遺迹遍布荒涼的地表之上,遠方的天際間烏雲密布,四面八方都被一股逐漸壓境的黑暗所籠罩,仿佛所處于風暴中心一般。廢棄的街道上布滿了黃沙,殘破的建築物上或多或少的有被風沙侵蝕留下的痕迹,建築牆體中的窗戶都是空蕩蕩的,沒有一塊玻璃……
“決死空間,隻有你才擁有的傳送裝置。但這一次,你我卻沒有并肩而行。”
漫步在開裂的街道之上,止步于十字路口之前,最後隐于一側建築的陰影之中,面色複雜的閃雷低聲歎道。深藍的護目鏡内,是可見光的彩色視野,沒有任何的輔助數據,或戰術小地圖,也許,是因爲沒帶單兵感應探測器的關系吧。
“你已經無處可逃了,閃雷。”
冰冷的聲音從耳邊的通訊耳機内傳出,不知身在何處的長空如此說道。
“與你戰鬥,是沒有意義的……”
少女中性的聲音回話道,但語氣卻不像過去那般冷靜堅定,似乎還蘊含有一絲感歎事實變化的悲涼。
“爲什麽?30級以上的事項可不是開玩笑,任何擁有執法權的人都能當場槍斃你,這你不應該不知道。”
平平淡淡的聲音,即便是現在,長空似乎還想問一個所以然出來,并沒有像過去那般果決的展開戰鬥。
“……”
無言以對,閃雷以沉默代替了解釋。沒有說明這樣做的緣由,少女隻知道,如果她說出事情的始末經過的話,那她的戰友也完了。32級洩密的連帶責任,沒有人承擔得起。雖然,她與黃龍星他們在現實中并沒有太多的交情,甚至于共同被編入異界遠征軍前,都沒有在現實中見過幾次面。但在這之前,虛拟競技場中在同一個戰隊内,經曆了成百上千場戰鬥(模拟戰)的幾人,卻也能算是擁有過硬了的友情。
(雖然,那幾個傻蛋到現在爲止,都不知道我的真實性别……)
深藍色的護目鏡下,看上去頗爲從容的微笑,卻掩蓋不住那一絲不明意義的傷感。
“我給予你兩個選擇。”
通訊耳機内再次傳來長空的聲音,這一句之後便再沒有了下文。
(自盡與被槍決是嗎。)
自顧自的點了點頭,仿佛下定了某種決心一般,閃雷中性的聲音一字一句的加重了語氣。
“最後一場了,我想要一個綻放的結局。”
人造太陽的光輝沒有任何的變化,晚霞始終保持着這個小空間内昏沉的黃昏,随風而去的黃沙從破敗的高樓間散過,荒涼開裂的大地間如死一般寂靜。
“我就在這等你。”
短暫的沉默,又或是思考過後,長空做出了一個平淡的回答,但語氣中卻沒有了不帶一絲情感的冰冷。
“謝謝。”
不需要更多的說明,南曉琴知道,長空答應了她的請求。而這場戰鬥,也在話音落下的那一瞬間,開始了……
随手将一枚硬币彈到半空之中,随後又準确無誤的接住了落下的硬币。注視着反面繪印的綻放菊花,好像一切的一切都已經說明了這最後一場的結局。
這個時候,隻要微笑就好。
不知怎麽的,黑武的笑臉忽然浮現在南曉琴的眼前。溫柔微笑,溫暖擁抱,仿佛還在昨天。荒涼破敗,荒蕪戰場,映入少女的眼簾。夕陽沒有西下,但戰友的側臉卻漸行漸遠。
“我已經,沒有什麽好怕的了。”
以一個自己才聽到的輕語聲,仰望向昏黃天空的少女如此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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