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鳥家的客廳。
直至來到一樓的客廳我才發現，其實外面比我想象中的光亮，也許是氣氛作祟，讓我錯估時間，才會造成眼下這種尴尬的局面。
“......”
穿好衣服的我和小鳥兩個人就像犯錯的小孩一樣垂低着頭，相對着我們兩個而坐的就是身爲父母的大人...從某種角度上而言，這種說法還真的有點微妙的正确，不過，和認錯小孩不一樣的是，小鳥的手平靜地覆蓋在我的手背上。
她一開始就已經做好了覺悟。
雖然我覺得我那個老爸是不會在意這種問題的...
“好久沒見，老爸，看樣子最近你過得挺好的呢，都在忙些什麽？”
一般父子間問出這種話，那肯定會被别人認爲關系不和，最近一次聯系好像就是上次我墜崖醒來那一次的電話聯系吧。
還是滿臉胡子渣，不修邊幅粗糙的造型，一直都在笑眯眯打量着我們的他摩挲着下巴饒有興緻地開口，“嘛，我倒是過得挺好的，隻不過看起樣子~還比不上你啊，唔...最近呢，我在搞一個網遊...”
“網遊？！”
我一瞬間以爲自己聽錯了，驚愕發言。
“沒錯，網遊！而且是跨時代性質的全息虛拟意識潛入網遊哦！怎樣，有興趣來幫我當測試人員嗎？”
他露出一種充滿危險性的笑容。
“...我想我對那種遊戲沒什麽興趣...”
不知道爲什麽我潛意識告訴我這非常危險，這男人可不是一般的科學家，他在身爲科學家之前還是一個瘋子，一個對生命奧秘充滿興趣的瘋子，我之所以會被‘制造’出來，也是身爲他的實驗體之一，雖然多少有着缺陷，但是我已經是最成功的了。
“遺憾...對了，”他似乎想起什麽，拍了下手，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我旁邊的小鳥，“看樣子，你最近的身體應該‘成長’了不少了啊...”
暧.昧的語氣，也許小鳥還有伯母聽起來有些迷糊，但是這落在我耳裏卻剛好印證這些日子來我感覺到體質明顯的變化——我的身體變得越來越非人類了。
傳說中的采陰補...呸。
“現在不是這個問題！你們兩父子到頭來都是一個模樣！我本來就不應該讓這小子接觸小鳥的！”
旁邊的南伯母忍無可忍，怒氣正盛的她連眉角處都浮現了些許歲月的痕迹。
看到伯母這樣的反應，我立馬閉上嘴，小鳥更是大氣不敢出——雖然說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嘛、嘛，冷靜一下嘛，大鳥。”
老爸還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模樣，總覺得叼着一根煙的話，他就是不折不扣的地頭小混混了。
順便一提，‘大鳥’是南伯母的名字。
南伯母的名字叫——南大鳥，南伯母的名字叫——南大鳥。（這非常重要，誰笑我打誰）
“這怎麽能讓人冷靜！他、他們可是做出了那樣子的事...！”
南大鳥異常憤怒，這還是兩個人得知自己有着一定血緣關系之後做出的行動，這簡直就是不把南大鳥放在眼裏！爲什麽南小鳥會具有這樣的勇氣！南大鳥壓根想不懂！
“...！”
我感受到了旁邊的小鳥身體輕微地顫抖了一下，她内心裏肯定是在害怕着的吧，不但是清醒過後對于昨晚的事的感觸，更多的是現在倉促之間就要面對這份責任——根本半點讓她準備的時間都沒。
這是多麽殘酷的事，在這種時候我能做的就是隻有保護她，她的笑容，小鳥，菜子，我想讓她們過得開心。
于是，我輕輕地反握着她有些清涼的手，小鳥有些訝異地擡起頭，我露出一個安心的笑容。
“這挺好的呀，年輕人，有活力，最重要的是他們都找到自己的道路了嘛，比我們當年強多了，不畏懼世俗眼光！”
老爸反而更加開心地用力拍了下大腿，這個人真的是喜怒無常，我認爲他已經有一定的精神病。
“可是他們是兄妹！淺、淺一他是我的半個兒子！”
南伯母表示接受不了，這是和自己有着血親關系的兒子，并不是養子，自己也沒有養育過他，但是在DNA上卻有不可撇清的關系，這無論是在法律還是道德上都是不被允許的！
“那又怎樣了，”聽到南伯母的話，老爸本來有些渾濁的眼神突然變得銳利起來，“他們第一次相識是在大半年前，之前他們根本沒有任何接觸，道德？根本就沒有身爲兄妹的感情基礎這何爲背.德？”
在場的氣氛因爲老爸突然改變的語氣而變得緊張起來，不僅我和小鳥被吓到了，似乎連南伯母都吓到了，這是我第一次看到老爸一改懶洋洋的風格。
“法律？那種隻寫在紙上的東西能明白什麽，這個國家不被允許那就去别的國家！有什麽可以阻止他們？如果他們真的是想在一起，不要說區區法律，就算是想生孩子！我都會讓他們實現！雖然小鳥是你和那個男人的結晶，但是我是不會厚此薄彼的！”
茅場晶彥，這個男人看起來雖然很邋遢很糟糕，但是實際上他是茅力集團的幕後掌控人，他還是一個狂氣的科學家，他流露出那種威嚴性十足的氣勢讓人大氣喘不出一處。
“...你又是這樣！你以前也是這樣！現在還是這樣！這個世界的事沒有你想象中那麽簡單！”
南大鳥很是難堪地用力跺了下腳，一直都表現出身爲母親一面的她在我們兩個小的面前難得露出了任性的一面。
“所以你當年才會因爲知道了我們兩個是兄妹之後就和我分手！所以你當年才會去答應那個老太婆和别人結婚！”
老爸的表情看起來非常扭曲。
“你夠了！”
“什麽？！”
聽到這裏，我忍不住了，黑曆史啊！原來以來是對我的批鬥大會，但是到頭來這居然是老爸他們的黑曆史揭開？
坐在我旁邊的小鳥又震了一下，她的手心有些出汗——似乎她對剛才說的話裏出現的敏感詞語有些在意。
兄妹，分手，老太婆，結婚。
“哼，這點程度的事，你找我過來，不就是想讓我和他們兩個說清楚的嗎？讓他們明白他們自己的立場是什麽嗎？”
老爸翹起二郎腿，看表情似乎對當年的事非常不滿，到現在還在耿耿于懷。
“才不...！”
南大鳥想辯解些什麽，但是老爸完全不給機會！
“聽好了你們兩個，當初，我和她，你們兩個的母親，我們在高中的時候是交往的，但是，非常狗血的是，在我們熱戀的時候，我的母親在臨死前告訴我我父親就是大鳥的父親...”
“但是頭發顔色完全不一樣哦！”
我忍不住出聲打斷。
“我外貌基因很多都是來源于我母親，别打岔！”
老爸瞪了我一眼，我連忙将脖子縮了回去，還有這是什麽啊，韓劇二重奏嗎，還附帶跨代上演，這展開和我現在也差不多啊。
“然後，大鳥的母親，就是現在小鳥的外婆，那個老太婆知道了這件事之後，就以死相逼讓大鳥離開我，然後和另外一個男人結婚，還誕下了小鳥！”
老爸咬牙切齒，這公然被戴綠帽的感覺，我的天...這種扭曲的性格形成原來也是有原因的。
“不過媽媽很早就和爸爸離婚了啊...”
由頭開始就在沉默的小鳥弱弱地說了句，自己的爸爸除了在生日的時候會來慰問一下自己之外就沒有怎麽見面了，從小就缺乏父愛的小鳥認爲自己會愛上淺一，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那肯定是因爲淺一能夠給自己帶來父親般的臂彎，那一直關懷着自己的眼神。
聽到小鳥的話，大鳥立馬撇開臉，其實當年那個男人和自己也隻是協議結婚，對方和自己的情況也差不多，但是...都是年輕的過往了。
“不過我也不笨，在臨分開前我在那晚激情過後特地取了大鳥的OO，然後和我的XX造出了淺一。”
“夠了，老爸你别說了...”
我有些凄涼地開口，他再這樣說下去，我就越發覺得自己真的是一個苦孩子，不僅從小缺乏家愛，而且現在看起來十足就是一個熱戀的後遺物。
“那，叔...呃，”小鳥看起來想問些什麽，但是卻不知道如何稱呼我爸，身爲我的女朋友，但是在血緣上又是我的妹妹，這是一個非常微妙的角色，“那有和媽媽結婚的打算嗎？”
蒙混過去的小鳥将問題提了出來，旁邊的南伯母都悄悄豎起了耳朵。
“沒有，現在的我在新的領域又找到了更具有意義的追求！”
他的眼神裏露出了癡狂，看樣子，他那個網遊絕對不是什麽正經東西...
“哼！如果當年你不是和那些女人一起胡搞瞎搞，又老是顧着實驗那邊，我又怎麽會..！”
南伯母用力跺腳，冷哼道。
“騙人的吧！”
此時的我又有了反應，我内心忍不住打了好幾個冷顫，一股同病相憐的感覺油然而生。
“啊哈哈...那都是過去，過去...”
老爸打着哈哈。
“小鳥，你要小心了，這家子男人都不是什麽正經的老實東西。”
南大鳥正在傳授經驗給南小鳥！聽起來口吻已經不經意間松動！
“恩...！”
小鳥銘記于心，我和老爸兩個人同時撇開視線，流着冷汗撓撓臉頰。
“那，你們的決定是怎樣？”
經過老爸他們黑曆史打岔，場面上不再彌漫着一股緊張的氣氛，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理解坦誠——無論我們的選擇是什麽，他們都會理解。
“是作爲兄妹生活下去？”
“還是說作爲夫婦相親相愛？”
聽到老爸的提問，感受到他們鄭重的态度，我和小鳥相視一眼，說實話，其實我心裏對這事一點底都沒有。
我昨晚才對自己有了個稍微透徹點的理解，我一直都在鑽牛角尖，但是，春希的記憶不是這麽容易能夠消除掉的，他對我的影響非常深遠，他也曾經面臨着這樣的抉擇嗎？
在感情的兩端搖擺。
我——
小鳥對着我點點頭，示意一切交給我處理。
“大概，接下來這段時間，我就會處理好這一切的了。”
如是鄭重回答道。
·······
“大智，那個女生是叫松前吧？”
站在高二教室外，維也納和大智兩個人壓低了聲音在說些什麽。
“對，維也納你就說找松前同學就好了，問她關于上次那個男人的聯絡方式。”
大智和維也納咬着耳朵。
這次一定要，不能再讓那個男人就這樣蒙混過去！
他怎麽會同意讓自己的女人離開身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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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南大鳥——這是什麽時候的産物了呢，有一天漁夫在群裏面問，
“小鳥的媽媽叫什麽名字來着？”
“......”
于是漁夫就挑選了一個沒那麽俗氣的了233333。
不行笑死漁夫了，這章本來要的那種嚴肅的氣氛都被自己的梗弄得诙諧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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