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一個人,是因爲對方對自己的關心程度嗎?
不對,那肯定是因爲對方本身固有的特點,吸引彼此的并不是相處的方式,而是人本身的魅力。
······
入夜春雨潤物無聲,久旱逢甘霖,不對,應該是貧瘠的土地遭耕作,昨夜我已忘記究竟‘鲊鬥’了多少回合,明明小鳥還是第一次...
也許是體力消耗太多,昨晚我第一次在除了菜子之外的人面前正常睡着了——雖然身體的生物鍾在清晨就将我叫醒。
朦胧的意識回歸,懷中傳來一陣肉感,取代被子‘蓋’在我身上的是散發着甘甜清香的嬌軀,睜開眼的同時,左手胳膊傳來麻痹的感覺,渾身赤.裸的小鳥如同小貓一般一般酣睡,她安然而溫馴地枕在我的胳膊上,微微蜷縮成一團,鑽在我懷裏,感受着屬于我的溫度。
床頭燈還亮着有些許昏黃的光芒,冬日清晨的曦光并未能穿透厚實的窗簾,但是,按這個感覺,現在應該已經9點多了吧,保持着身體不動,我大緻掃視了小鳥此時有些淩亂的房間,昨晚的事情并不是夢,我也沒打算将它當成夢。
本來小鳥的床單是可愛風的玩偶圖案,但是此時它上面沾上幾枚紅豔的花瓣與些許腥臊的斑迹——這多出的裝飾讓床單看起來充滿女人味,昨晚轉移戰場的時候一路沿途留下的痕迹尚未消散,房門仍是半掩,房外走廊燈還是亮着的,房間裏面散落着我與小鳥的衣物。
看來昨晚相當...
“唔...”
蜷縮在我懷中的小鳥有些不舒服地轉換了一個姿勢,雙手如同抱着等身大玩偶一樣的動作,攔腰環抱着我。
“嘶!”
我被她的動作弄得倒吸了一口氣,這并不是說刺激有多大,而是我的背部已經是‘傷痕累累’,梅開幾度的春宵,讓初次嘗試**味道的小鳥招架不住,在‘反抗’無效之下她隻能用力将指甲緊嵌在我背部的肉裏,連我這樣的身體都被弄成這樣,可想而知...
但是這毫無疑問是一個美妙的晚上。
我用右手摩挲着她柔順的秀發,她的确是我最重要的人,她也是我憧憬的人,她昨晚對我說的話我沒辦法忘記。
——‘我不明白…我就是什麽都不明白啊!淺一你說的都是什麽!我完全不明白!爲什麽我非要去管淺一你是誰?淺一你現在就站在我面前,你是那個對我好的淺一,是将我擺在重要地位的淺一,是讓我心動的淺一!爲什麽我又要去管你以前是誰?那有什麽關系?就算那是别人給你的影響!那也是淺一你自己的東西,以後你還是你自己!爲什麽你非要執着于這點?’
沒錯,無論哪個我都是我,隻不過...
這個晚上來得太晚了,小鳥的身姿在我心裏跻身于菜子鄰邊。
“呵呵~”
仍在睡夢中的小鳥似乎夢到了什麽美好的事,發出小動物般的輕笑,如同鈴铛清脆的笑聲。
注視着她側臉旋起的酒窩,我緊鎖的眉頭也舒展開來,小鳥的治愈笑容富有出色的感染力,從很久之前開始,她的笑容,一直都是引我注目的焦點,此時她重新出現了這種表情。
有些事不得不去處理了啊。
我心中暗暗下定決心,即便是爲了這份笑容也好。
一定要找機會讓三人一起坦誠相待。
正在這時候,聽力靈敏的我突然聽到玄關大門被推開的聲音。
南伯母嗎!
我大慌,顧不得讓小鳥繼續安然香睡,我強自讓已經麻痹的左手收回來,順着床的靠背坐了起來,結果卻發現我們現在衣服都沒!一絲不挂!
耳中傳來急忙的上樓聲,聽腳步聲不止一個人!我要将衣服拿過來,區區幾米的距離此時卻如天坑不可跨越。
“啪!”半掩的門被推開了,房中狼藉的景象毫無保留地映入他們眼裏。
“恩...?怎麽了?淺一?”
熟睡的小貓揉着惺忪的睡眼,她下意識摟抱着我,倚着我半爬起來,被單從吻痕星布的香肩處滑落。
糟糕透了...
“南伯母!爸爸?!”
我愕然大喊出聲。
“騙人的吧...”
對比我的反應,南伯母是完全一副“完蛋了”的末日來臨表情。
“嚯~臭小子,挺能幹的啊。”
我那沒心沒肺的老爹卻是對我豎起大拇指。
這什麽情況...
······
車水馬龍,紛紛攘攘的街道,周末讓這條小吃街更添人氣,不過此時與平日比起來人流稀疏了許多——畢竟現在是大冬天的早上,不是每個人都那麽有閑情逸緻将見面的地點定在這些地方。
今天,真姬約了繪裏單獨出來見面。
下了車之後,讓司機在停車場裏等着,真姬和繪裏徒步走到那間熟悉的小店裏面。
“沒、沒想到真姬你的趣味意外地有些獨特呢...”
繪裏有些惴惴不安,畢竟周圍的環境實在說不上是整潔清靜,這和真姬的大小姐風格完全不相符。
此時兩個人已經走到店面處,正往外搬東西的老闆看見真姬,眼前一亮,伸手招呼。
“早上好~!小姐今天沒和男朋友一起來嗎!”
真姬本來有些冷得發白的臉‘騰’地一下就紅了,她避開繪裏有些疑惑的目光。
“早上好,老闆,麻煩按以前一樣來兩份。”
“哈哈哈,好的!沒問題。”
真姬從包裏拿出濕紙巾,在闆凳上擦拭了下,然後才釋然坐下,無論來幾次心裏面還是有點疙瘩,這裏對自己而言,更多的是回憶味道更爲濃厚吧。
“淺一曾經帶我來過這裏,”真姬對着坐在圓桌對面的繪裏解釋着,“那時候老闆就誤會了。”
而且誤會了還很多次,自己自從那次之後來過這裏很多次,或許這是因爲這個小小而又美好的誤會吧,這才讓自己想光顧這裏。
“是...嗎。”
繪裏欲言又止,手上還抓住剛才擦拭用的紙巾,繪裏明白,自己想要讓真姬盡快看清這一切,但是這又談何容易,她的心思不是不懂,切身之感,自己和真姬是一樣的,自己并沒有任何資格去呵斥對方的傻。
兩人都有些啞然,不是不想說話,而是此時大家都明白對方在想什麽。
真姬思緒一直有些亂,明明昨天知道了突破預選的事,但是這事卻完全沒辦法沖淡自己的煩惱——自從在咖啡店裏聽了菜子的話之後,自己的心就變得躁動不安起來。
她的愛,是掠奪式的愛,那是不正确的,但是卻戳中自己内心最弱的地方,感情本來就是自私的,她的看法并沒有錯。
“呐,繪裏...”真姬覺得能夠認識到繪裏她們真的是太好了,“你,恨他們嗎?”
真姬突然說出了這樣一句讓人摸不清頭腦的話。
“...不恨吧,也還沒能說到這種程度上,這不是愛與恨的問題,”繪裏很透徹,她這些天來已經想了很多,“淺一他們有着我所不具有的勇敢,一切說法都是借口,關鍵的是自己沒辦法行動起來,現實永遠都沒辦法改變我畏懼不前的事實——一旦失敗我們将會失去很多。”
繪裏有些自嘲地笑了笑,手中揉搓着那團起皺的紙巾,那時候在喜翠莊的時候,爲什麽小鳥她們要騙自己,爲什麽前些天在酒店裏自己是看見淺一花心的人,爲什麽自己隻能在旁邊爲他們加油打氣,扪心自問千百遍,最終無法回避的隻有心中這絲執念,破繭除絲,歸根到底,一切都是自己感情上的懦弱。
他還未能讓自己奮不顧身。
愛的程度不能與她們相提并論。
“但是不會覺得不甘心嗎!”
真姬趁着氣勢追問,她今天并沒有戴手套,修長的青蔥玉指冷得有些發僵。
“感情并沒有對錯,”繪裏似乎看穿了真姬心裏症結所在,“掠奪何嘗不失爲一種表達感情的方式,能讓自己幸福的感情才是最好的,對它負責,你會得到屬于你的獨特回報。”
“隻不過!”
繪裏并沒等真姬開口就接着說。
“感情也是一種競争,沒有任何公平可言的競争,他的一念能讓你上天下地,這是一場賭博,賭上你的心。最起碼,這種程度覺悟還是要做好的。”
“我并不是那種打算...!”
真姬紅着脖子想要反駁繪裏的說法。
“并不是隻有我們在迷茫,并不是隻有我們因爲這份感情而感到煩悶,他們自己已經掀開了戲劇的開演帷幕,相比起我們,他們才......”
繪裏話語并沒有說完,然後真姬卻明白了她的意思,的确,小鳥、淺一還有菜子,他們三個人之間産生的感情漩渦已經不是外人能輕易插手進去的了。
“我知道...!”
真姬銀牙緊咬,纖手握拳抵在大腿上。
聽到繪裏這麽一說,其實自己也明白,自己隻是看到本以爲是屬于自己的東西被别人奪走了之後而産生了一種妒忌混雜情緒,這是這麽容易讓自己誤以爲愛。
不過!
“肯定...!”
“恩?”
繪裏擡頭,此時旁邊恰好有水珠濺起,反射着奪目的陽光,這時候的真姬看起來帶着幾分決然,那是沒有任何迷茫的表情。
“肯定有隻有我們才能做到的事!”
真姬原本躁動的心此刻已鼓動高鳴,已經不能再袖手旁觀看着他們再這樣痛苦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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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漁夫的純愛結局已經逐漸明朗。
預定是這個月結束了,雖然是最忙的考試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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