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乃木坂的冬天比起其他地方而言,我感覺起來似乎更加寒冷,即便是坐在課室裏面我也總能感受到那股無處不入的的詭異凜冽寒風。
自我和小鳥吵架以來已經過了好幾天了,期間我和小鳥任何直接聯系都沒有過,我不知道我抱得是什麽樣的心态,或許我認爲,這段戀情到最後肯定不會有結果,所以就将就着讓這段感情這樣子淡化下去,通常高中生的戀愛都是這樣淡化然後達成所謂的和平分手的吧?
即便是初戀也一樣。
但是,從另一個方面而言,或許小鳥也是抱着同樣的心态,她覺得我已經難以相處,不能再回到以前那個一直細心呵護着她的那位出色的男友,所以她就放棄了聯絡我——連一封郵件都沒有。
不過,就在昨天,菜子主動問起我和小鳥之間吵架的事之後,得知情況的菜子‘勒令’我去哄回小鳥,這讓我非常混亂,最後,萬般想法之下,我還是答應了菜子,其實我内心底處還有那份按捺不住的愧疚感。
于是,我現在就在中午飯時間來到了小鳥她們二年生所在的課室,我們學校的二年生隻有兩個班級,擴招之後也沒有多出其他班級,不得不說其實今年南伯母這個擴招所起到的影響也是微乎其微,不過相信下一屆會在智代阿姨的運營下變得更好的吧。
我在教室面前的過道躊躇着,心裏想着一些有的沒的事分散着自己的注意力,我不知道一會見到了小鳥應該說些什麽,周圍來來往往的學生看着我就像看着可疑的人一樣——任由一個人在大庭廣衆下扭動着誰都會覺得奇怪吧。
“啊咧?淺一?”
這時候,意料之外的聲音從面前打開的門響起,我停下抓住頭發的手,擡起頭,結果發現是神情有些古怪的海未,看起來她是要出來幹些什麽事。
“啊...海、海未,你、你好。”
我有些結巴,心底裏突然出現了很久都沒有過的緊張感,這并不是對于身前的這個少女而産生的感覺,接下來我将會看到的是...
“恩?怎麽了?海未醬,怎麽在門口像木頭人一樣呢?不是說要去洗手間嗎~不快點的話我就不等你了哦~”
從課室裏面傳出大大咧咧的穗乃果熟悉的招喚聲。
“誰像木頭人啊!還有現在是在課室你怎麽能大聲說這些啊!”
海未抓狂地回頭大喊。
“唔?淺一?”
無視着海未的是探出身子看着我的穗乃果,順着她的聲音,我也趁機往裏面瞄了幾眼,然後裏面并沒有發現小鳥的身影。
······
“什麽嘛,原來你是過來找小鳥的啊,哈哈。”
在我面前的是無意義露出夏日笑容的穗乃果,她似乎什麽時候都能保持這麽有活力的樣子呢,真的讓人非常佩服。
“你傻笑什麽呢!”
旁邊的海未闆着一塊臉,剛從洗手間回來的她還沒有從剛才的惱怒裏面回過來。
應穗乃果的邀請,我也進入了她們的教室裏面,圍着穗乃果和海未拼起來的課桌一起‘午飯’,說是說午飯,但是我并沒有帶任何食物,隻是看着她們兩個吃而已,音乃木坂雖然是所小學校,但是小學校也有它的優點,那就是平時見面都會見到幾個熟悉的面孔,此時我出現在不同年級的課室裏面,但是并沒有引起任何好奇的視線,反而有幾道比較和善的目光向我打招呼。
“啊哈哈...”
此時的我心裏如攪亂的漿糊一般,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我也不知道能說些什麽,本來就沒有準備了,現在來到這裏結果發現小鳥不在,就像一直蓄勢待發的緊繃弓弦突然失去目标一樣。
“什麽嘛,人家還以爲他們兩個之間發生了點什麽嘛,因爲這幾天小鳥都一直請假呢。”
穗乃果咬着勺子,不滿地對着海未皺了皺鼻子。
“啊?小鳥請假?”
我驚訝的聲音突然冒了出來,這是怎麽回事,而且看樣子小鳥好像這周一直都沒來上課的樣子,莫非是爲了躲避我嗎?
“你不知道的嗎?”
相對我的反應,海未她們的反應更加吃驚。
“我前幾天稍微和小鳥有了些分歧,”我打算蒙混過去,“不過,小鳥一直沒來是怎麽回事?”
我的語氣有些急躁,或許是被我震住了,穗乃果有些發愣地看着我。
“呃,前些天,小鳥突然打電話通知我們她生病了,暫時來不了學校,要在家養病,似乎是重感冒吧,看起來很嚴重的樣子,她連練習都翹掉了。”
“比起這個!你們之間怎麽了?”
海未用力地瞪着我,她似乎并沒有打算就這樣放過我。
“我也...!”
我剛想說些什麽的時候,口袋裏的手機突然響起來,是信息,聽鈴聲是從小鳥那裏傳過來的信息。
——‘關于突破預選賽的獎勵,這周末能來我家做一頓飯給我吃嗎?’
“......”
我拿出手機,看着信息心裏一陣愣神,小鳥這信息沒前沒後讓我琢磨不透,現在關于預選賽名額的正式通過消息還沒有公布,爲什麽她會這麽笃定呢。
雖然我這邊已經收到了内幕消息,μ’s的确是這個地區的代表,毫無懸念,但是正式公布應該是在這個周末才對的啊。
“你别發呆啊!你們兩個之間究竟怎樣了!”
海未非常在意這件事。
“...大概,這個周末我就能告訴你一切了。”
我擡起頭說出這樣一句話。
·······
菜子所在合唱部的部室位置非常好,面朝大海位于三樓的這個房間能感受到來自大自然母親最親切的觸撫,特别在冬天的時候,這個日落時間較快的季節,在放學後來到部室,打開窗就能直觀地看到與海平面逐漸交彙的西下夕陽。
據和奏說,這樣的景色最能激發她的創作靈感,所以這個時候不管有多冷,部室總是打開着窗戶。
“呐,菜子,那個消息是真的嗎?”
現在部室裏面的氣氛有些沉默,并沒有歌聲也沒有樂器聲響起,反倒是身爲部長的來夏試探性地問了一句。
“恩。”
菜子點點頭,并沒有任何其他的表示。
“押水同學你下年就不在這裏了啊?難得我剛交到的朋友,居然又走了一個...”
‘維也納’禁不住一副失落的表情,今天公告欄裏貼出了一張關于體育進修生的通知,上面大概意思是有幾位同學将會因爲出色的條件而被送到其他地方的專門學校進行訓練,鼓勵各位同學再繼續努力之類的。
而上面就有着菜子的名字。
“那...接下來的合唱比賽你能出席嗎?”
紗羽沉默了一會,問出了頗有公式化的這樣一個問題。
“恩,可以啊。”
菜子還是點點頭,不過,這次帶上了微笑掃視着大家。
“......”
在房間角落站着的大智低下頭,用力地咬了咬牙,雙手用力握拳。
他爲什麽會同意讓你走!
這樣的話大智卻怎樣都問不出口,他甚至連和菜子對視的勇氣都沒有,即便他還是一直留在這裏。
“之前的那個超人男朋友先生也會來嗎?”
維也納似乎想起了什麽,眼睛閃閃發光,他就是這樣一個單純的人,情緒來得快,去得快。
“啊、啊,關于這個啊...”
菜子正想說點什麽,這時候突然校内廣播響了起來。
‘二年(3)班的押水菜子同學,二年(3)班的押水菜子同學,聽到這條廣播請及時來職員室,這裏有兩位找你的人。重複一遍......’
這種時候...?
菜子有些不明所以地歪了歪頭,究竟是誰找自己?
······
周圍漆黑一片,四周的環境如同深淵一般,如同擇機噬人的兇獸張開的血盆大口一般,無論抱住什麽東西,無論退到哪裏,這一切都像是蛆蟲一樣驅之不散,這股緊緊纏繞在心頭的失重感,明明身處平地,但是卻感覺像是在無限下墜。
可怕,好可怕。
南小鳥蜷縮成一團躲在牆角,房間裏僅有從門縫中溜進來的一絲走廊燈光,房間裏面甚至連暖氣都沒有打開,披頭散發的她就像是整個人通宵了好幾晚一樣憔悴,這和一直細心注意打扮的她的形象完全不一樣。
“小鳥,是時候吃飯了。”
這時候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然後媽媽有些猶豫、近乎哀求的聲音響起。
“......”
小鳥的身體稍微動了動,黑暗中依靠着絲微的光芒可以看到她憔悴的臉容,通紅的眼睛,有些起皺的睡衣。
不過,她雙手緊緊握在一起,被她握住的是,淺一送的發飾還有她的手機。
就在剛才,淺一回信息了。
——‘可以啊。’
小鳥扶着牆,有些搖晃地站了起來,這個周末淺一要來,身爲女朋友的自己,如果這幅模樣被看到了的話,肯定會被讨厭的吧,一定要好好恢複精神才行。
小鳥心裏面出現了如同破曉的晨曦般的念頭,支撐着她往門口走去。
“小鳥!再這樣下去不行啊,這幾天你都隻吃了那麽點東西,學校又不去,今天中午都告訴你預選賽過關的事了,你再不去訓練的話...”
門外的南伯母絞盡腦汁想勸自己的女兒,自從聽到自己說的那個消息之後,小鳥就一直這樣低落了,果然還是不應該告訴她的吧...
‘咔擦。’
“小鳥...”
南伯母看到小鳥的模樣有些驚訝地捂住了嘴巴。
然後小鳥的眼裏面并沒有透露着迷茫。
兄妹什麽的...
沒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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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如果漁夫再不存稿的話,這個周末或許又要間歇斷更,實在是讓人心痛的漁夫。
書評區裏面對于男主的讨伐聲已經一浪蓋過一浪了啊,真是讓漁夫受寵若驚,請讓漁夫也參加到這一隊列裏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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