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嘩落幕,随着‘安可’的結束,會場裏的沸騰呐喊都隻爲台上那九個香汗淋漓的倩影所獻出,本來預定隻有40分鍾的演出——對于面對着衆多陌生觀衆的‘初次’表演這已經算是比較長的live了。
尤其她們還是一屆高中生,但是她們憑借着自己努力、魅力,将自己的藝術、感情傳達到每個觀衆的心坎裏去,用自己的激情活力感染了他們!不僅讓會場的陌生人,還讓同步觀看演出的網上各位觀衆留下了富有感情魅力的印象!
台上μ’s的成員明顯也激動得不能自已,她們站成一排,每個人的身體都感覺到很累,但是心頭裏的那份激動卻如何也散不開去,被這份難以言喻的情緒驅動着,每個人的臉上洋溢着興奮的笑容,拼命地朝台下歡呼着的觀衆揮手。
她們成功了!
但是,此刻,本應站立在台上一起沐浴在熱潮之中的9個倩影,悄然間已經缺了一個。
······
南小鳥現在不知道自己的心情是怎麽想的,在音樂聲正式結束的那一刻,自己就放開了同伴的手,一頭往後台跑了過去。
内心五味陳雜,好開心,好興奮,但是,心中這種鼓動的心情卻無法和任何人分享,沒人能明白此時此刻那種從靈魂深處傳遞過來的興奮的顫栗——恐怕隻有同在一個舞台上的μ’s的各位才會明白吧。
小鳥埋頭奔跑在走道上,似乎有種想破開空氣般的尖銳氣場,旁邊見到穿着花哨演出服的小鳥都紛紛打招呼示意,不過,小鳥完全沒有理會的意思,她隻是一味地往前跑。
但是,自己卻無法安心待在台上,自己也想沐浴在大家的歡呼聲中,不對,自己并不是想沐浴在大家的歡呼聲中——自己想聽到的、想看到的是那個人的歡愉。
“嘟...嘟...”
跟随着記憶中的道路,小鳥闖進了空無一人的更衣室,并沒有餘裕去更換衣服和卸妝,小鳥第一步做的事就是直接從包裏抄出手機,撥打那個爛熟于心的電話号碼。
那種源自靈魂的顫栗肯定并不單單因爲演出的成功吧,小鳥心裏這麽想着,從在台上看到他和菜子離開的那一刹那,自己心中那種缺失的空蕩的感覺完全沒有辦法消去,反而像被蟲蠶食一般不斷擴張。
“嘟...”
也許是因爲處于充滿暖氣的空間中,也可能是因爲劇烈運動過後,不知不覺間小鳥的額頭已經彌漫着一層細汗,握住手機的纖手也越發用力,明明已經是舞台妝程度的化妝,但是小鳥現在看上去臉色非常蒼白。
話筒那邊傳來的聲音是一片忙音,沒人聽。
小鳥心如死灰,心中那種失重感瞬間加大,似乎目視範圍内的物件都在旋轉,她踉跄着有些勉強地用手撐在桌子上,她心裏面一直在想的事就隻有一個
——明明說好了會好好在台下看着小鳥的!
——明明說好了會好好地爲小鳥加油的!
——明明說好了會隻在意小鳥一個人的!
小鳥心底裏積攢已久的不安如同決堤的洪水傾瀉而出——自己一直以來這麽努力不就是爲了這一天嗎,能夠挺起胸膛跟他說自己就算沒有出國去進修設計也可以綻放屬于自己的光芒,自己明白的!小鳥一直都有留意到,他,淺一,一直都在自責,面對自己的時候他總是将自己放在一個低姿态的地位,對自己千依百順,總是遷就着自己,他肯定是覺得這就是責任吧,是他阻止了自己出國進修,是他阻礙了自己的未來,他肯定是這麽認爲的!
所以他一直都想以這種方式來補償自己!
但是、但是!
爲什麽在最關鍵的時候!在自己即将将多日以來的心思以這種昙花綻放的形式展現出來的瞬間,他卻和别的女人走了。
心真的好痛,這就是心痛的感覺嗎?
小鳥不着實際地想着,傳入耳中的是朦朦胧胧的歡呼聲還有不斷重複的動感音樂聲。
——‘我,似乎赢得了什麽,又似乎輸掉了什麽。’
正在小鳥茫然的時候,手中的電話突然震動起來,是來電!是淺一的來電!
小鳥喜出望外,心情如跳樓機上至最高點,“喂喂,淺一...嗎?”
‘你好,小鳥,啊、不,我是菜子啊,淺一他...’
然後,一下子墜入無盡的深淵裏。
·······
押水菜子現在心裏有點沒底,獨自一人走在毫不認識的走道上,雖然這并不是什麽大型的正式的建築,但是好歹這也算是自己真正意義上踏入的第一個‘後台’,沿途見到的各個staff都會有禮貌地對自己點頭示意,而菜子都會有些驚慌地給他們點頭回禮——盡管自己現在身上穿着的是與工作人員無緣的休閑衣服。
心裏沒底倒不是因爲身處陌生環境,更重要的是因爲剛才在live途中發現旁邊的虎太的身體不适,這個小家夥一直憋着不說,隻有小雪知道自己弟弟身體有點不對勁——所以才會那麽無理取鬧地任性叫淺一買糖的啊,菜子心裏了然。
而淺一知道了之後也就直接抱着虎太,和小雪一起跑到了停車場,打算将虎太送到最近的醫院去醫治,在自己也準備坐上車的時候,淺一亂中有穩,吩咐自己留下來跟μ’s的各位解釋一下,不要讓大家認爲他無故退場。
聽到他的話,菜子隻好壓下心頭的不安,看到他讓人安心的笑容,焦躁的心也會漸漸安穩下來,目送着車子消失在轉角處,重新打起精神的菜子打算回到劇場那邊的時候,突然有一個陌生又熟悉的手機鈴聲響起——那是淺一手機設定的小鳥的專用鈴聲!
菜子吓了一跳,四顧盼望,才知道原來是自己手上拿着的淺一的大衣發出來的,可惜的是,在自己找到手機之前電話就已經中斷了。
不過,在自己撥打回去之後,應電話裏小鳥的話,自己來到了演出的後台。
菜子回憶了一下剛才發生的事,沿着指示牌,不知不覺自己已經來到了表明着‘表演用準備室’的門前,小鳥她們就是在裏面吧。
誤以爲μ’s的各位都在裏面的菜子稍微吸了口氣,然後推開了門。
“...小鳥?”
但是,室内就隻有穿着可愛演出服的小鳥,她背對着自己坐在化妝台前,即便是透過鏡子的倒映自己也沒法看清楚那被劉海所遮掩的表情——難道演出失敗了嗎?菜子心裏有點疑惑。
試探性地出聲打了個招呼,卻得不到意料中的回答,菜子進一步走進室内,随手關上了門。
“淺一呢?”
孰不知小鳥有些低沉的聲音就飄了過來,如同從鏡子虛幻的另一端浮現一般,帶着質問。
對,這就是質問,這種感覺,她給自己的就是那種壓抑的感覺,她肯定是看到了,在舞台上,淺一和自己還有虎太他們一起離開,她是在生氣嗎?
“不對,小鳥,淺一他不是特地離開的,他...”
菜子一想到小鳥可能誤會了,就想出言解釋,但是卻一下子被‘粗暴地’打斷了。
“我問的是淺一去哪裏了。”
小鳥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空洞,她的臉上肯定被陰翳所籠罩。
“......”菜子似乎遭到責罵一般縮了縮頭,這種情況看起來絕對是誤會了啊。
“剛才live的途中,我們突然發現虎太發高燒,所以淺一就急忙送他去附近的醫院了,他們現在應該差不多到醫院了吧。”
不知道爲什麽,看到小鳥這幅表現,菜子心裏反而安穩了下來,頗有一種兵來将擋水來土掩的架勢——既然怎麽解釋都已經沒用了。
“那,爲什麽他的手機會在你那裏?”
不僅連聲音,擡起頭的小鳥的眼神看起來也有點空洞。
菜子對着小鳥的方向揚了揚外套,看着鏡子裏面的她的話應該明白自己表達的意思吧。
說來奇怪,菜子覺得到目前爲止,隻能在家人、淺一還有小鳥面前表現自若,甚至連在民子她們面前都會有些拘謹,能好好地表達出自己的感情,自己想傳達的東西都一清二楚。
相信小鳥也會有一種這樣的感覺吧,菜子注視着眼前這個穿着與自己無緣的華麗衣服的少女,她生來就像是受到上天的恩寵一般,她的靈動、她的魅力是自己沒辦法達到的,不過,正是因爲這點,她才會和他交錯的吧。
才會讓自己犯下這種錯,才會讓自己讓大家都扯入這個痛苦的漩渦裏面。
好一陣子,隻有隔牆傳來遠方飄渺的喧嘩聲,外面似乎已經落幕了啊,但是觀衆的熱情卻仍如潮水般湧上這片空間,此時隻有兩個人而顯得空曠的準備室陷入了僵硬之中。
打破沉默的是小鳥站起來轉過身面對着菜子,不知道爲什麽,此時的小鳥在菜子眼中看起來似乎多了一種難以莫名的東西。
“請把那個人偶還給我。”
小鳥的視線毫無疑問是落在菜子身前拿着的包包上,準确地來說,是挂在包上與造型風格迥異的‘獵奇人偶’上。
“...!”
菜子雙手下意識攥緊。
“什、什麽意思?”
“那個人偶是淺一打算送給我的東西吧,所以,你可以把它還給我嗎?”
小鳥的話聽起來似乎很有禮貌,但是此時此刻菜子完全沒有感受到任何溫度,對于小一的來曆,自己比任何都還要清楚——它是割傷着自己的神經制造出來的。
念及于此,菜子也冒出了一種不服氣。
“憑什麽!”
或許這是一直給人溫和印象的菜子這輩子說過最具對抗性的話了。
不過,小鳥卻沒有絲毫在意這點,反而緊挨着話尾,小鳥就說出了回答。
“就憑我是他的女朋友。”
“......”
菜子一下子沉默了,她緊咬銀牙,心中有一種想将這一切都宣洩而出的沖動,想要看到眼前的這個淺一的‘女朋友’知道一切之後是會有什麽表情。
但是,她隻是死死地盯着小鳥伸出來的手上,那看起來是那麽地理所應當,似乎小一從一開始就是寄存在她這裏一樣,她隻是代爲保管。
憑什麽...
菜子心底裏的火山不斷地在冒着濃煙,岩漿在不安地翻滾着,面對着小鳥已經如此明顯的‘挑釁’宣言,即便是如菜子這般的性格也有不能退讓的時候!
是時候給她知道自己一直以來究竟是懷着什麽樣的心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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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呀,新的一周又開始了,唉,其實上周日不是漁夫想斷更的,而是漁夫在周六的時候遭遇到了一件非常有趣的事。
有個廣州的書友叫我出來二次面基,然後借着吃飯爲由,打賞了漁夫一頓牛排還有麻辣燙,導緻漁夫周日起床不能...所以隻好拖到現在了~。
嘛!爲了茄子!啊,不對w!爲了打賞,漁夫今天會多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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