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筱涵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陳冠修已回到了家中,他垂頭喪氣一臉不甘,聽到姐姐不是很大卻極爲嚴厲的話語,不由自主地縮了一下腦袋。
這個結果,與他被擄有密切關系,如果不是他被擄讓衛展眉怒,直接将姓馮的腦袋砍了下來,城守府哪裏有這個借口?
“修冠,與你無關,但你以後少跑出去些。”見向來膽大的他成了這模樣,陳筱涵有些心疼,mo了mo他的頭,然後沉yín了會兒:“我去城守府看看……事情應該不會那麽糟,否則城守也不會請方儲來,他明知道方儲與展眉關系不錯。”
她回過頭望了一眼,與顧小小擔憂的目光相對,然後點了點頭:“顧姨,你和我一起去吧。”
陳冠修免不了悄悄撇一下嘴,暗暗佩服衛展眉,不過這個時候他明白不能再惹事生非,所以管住了自己的嘴巴。
“筱涵……不會有事吧?”
坐在馬車裏,顧小小有些慌1uan,年紀上她比陳筱涵大,但在應對危機上,則和從小就被培養着管家的陳筱涵有差距了。
“顧姨,你别慌啊,你要是慌起來,我不就更慌了?”陳筱涵安慰道。
顧小小這才知道自己的失态,歎了口氣,以往自己可不是這樣子的,有了什麽事情,都是自己安慰陳筱涵,可現在反而倒過來了,關心則1uan也不應該到這個地步……
或許還是有些心虛吧。
到城守府hua了近半個小時的時間,不過當她們趕到時,卻聽說衛展眉已經離開了——是獨自離開的,城守隻是單獨與他談了一段時間,然後就讓他離開了。至于葛家,現在已經不存在了,方儲親自帶隊,引領着一群城守府武者去将葛家圍了起來,迫使葛家同意立刻離開三川城。
“這位孟城守在獸chao之後開竅了啊。”回到馬車上,陳筱涵道。
“怎麽說?”
“借着冠修遇襲的幌子,将葛家從三川城清除出去,最後利益分配上,他拿大頭,那些大家族們也分得一些封口費,而挂着名頭的我們,卻除了得罪本地家族外一無所獲。”陳筱涵冷笑了一聲:“你算算看,咱們進入三川城後,就是家族都已經滅掉了兩個,三川城的本地勢力會怎麽看待我們陳家?猛龍過江,還是外來猖狂?”
“衛郎君呢?”
“應該是路上錯過了,他回家了吧?”陳筱涵有些苦惱地rou着額頭:“郎君幾乎把什麽事情都擔下了,我都不知道該如何報答他……顧姨,你說我該怎麽做?”
顧小小沒有回答,以前她可以說,但現在這個問題她再回答就有忌諱了。
回到家之後一問,卻沒有聽到衛展眉回來,陳筱涵心中不免急,再派人去找時,沒多久門g家卻派人送來消息。
“衛郎君正在跟着徐夫人學鑄劍,請莫着急,明天便會回去。”
陳筱涵與顧小小面面相觑,然後顧小小呸了一聲,陳筱涵卻在羞怒之後,陷入深思。
“這個時候,他還有心去外頭會女子,還找了個這麽蠢的理由,這下好了,整個三川郡都知道他與徐夫人有sī情了!”顧小小有些幽怨地說道:“筱涵啊筱涵……”
說到這,她止住不語,因爲心中也覺得有些奇怪。
衛展眉不是這種人,他确實貪戀hua叢,但卻不是因情誤事的,這個時候,他去與歐莫邪相會,未免有些太不合情理。
“郎君怕是要做什麽事,借徐夫人打個掩護罷了,而門g家……恐怕知道他要做什麽事,答應了幫打這個掩護。唔,聽說今天徐夫人獲得大比優勝,是鑄出了一柄通靈中品的寶劍,而且還自帶戰技?”
“是啊是啊,我和姐夫在那看了,姐夫還去向那個徐夫人表示祝賀。”陳冠修乘機告狀。
“那就是了,徐夫人将劍獻給了門g家……換取門g家的配合……一定是如此。”
将所有事情聯系起來,陳筱涵漸漸梳理清了脈絡,衛展眉要做的事情,不能讓别人知道,所以他必須要門g家打掩護,很顯然,他要欺瞞的隻是赢家,以赢家與門g家的關系,在門g家内部肯定設有暗諜,暗諜也肯定會将衛展眉在門g家的消息傳出去……
“郎君去殺赢家的人了!”陳筱涵捂着嘴,臉上1ù出驚訝的神情。
“赢家背後可是赢氏宗家!”顧小小道:“他這樣做,瞞得過赢家?”
這确實是一個問題,衛展眉這樣做,是否能瞞得過赢氏宗家,将成爲一個關鍵。陳筱涵抿緊了嘴,眉頭皺得緊緊的,爲了掩護衛展眉,看來她還得再演一出戲了。
“顧姨,我們連夜去門g家,卻見一見徐夫人……算是捉jian吧!”陳筱涵站起來道:“走!”
她們并沒有帶太多人,很快就到了門g家,雖然人不多,但一群娘子軍氣勢洶洶地來到門前,自然少不得引來一群看熱鬧的,這其中,或許就有有心人。
“陳大小姐,有什麽事?”門g家守門的武者當然認識陳筱涵,态度還是很恭謹的。
“讓徐夫人出來,她一個寡fù,竟然敢勾引我男人!”
陳筱涵以手叉腰,如果手上再拎着一根搗衣bang,那就活脫脫一個打上門捉jian的怨fù了。跟在她身邊的顧小小,看到她這模樣不禁想笑,同時也有些黯然,陳筱涵這是爲了衛展眉在自污名聲啊。
“咦?”
如果是别的事情,門前的武者或許能夠想辦法處理來,可這種家務事,就非他所能斷了,他臉上賠着笑:“陳大小姐,這事情不急不急,我這就派人去通禀我家家主和徐夫人,大小姐請稍候!”
“等就等,那女人以爲拿了鑄劍大比優勝,就可以勾引我男人了麽?”陳筱涵臉上的怒意沒有一點象是裝出來的。
門g家不會看着徐夫人吃虧,得到消息立刻第一時間去通知徐夫人,但到了徐夫人院子前,卻被武者攔住,那武者表情就很古怪,有些似笑非笑,而側耳細聽,院子當中似乎也有如泣如訴的聲音傳了出來。
“徐夫人,徐夫人,陳家大小姐陳筱涵帶人來了!”被派來通知的武者也是個好事的,竟然在院子外就嚷了出來。
院中那讓人血脈贲張的聲音頓時停住,過了會兒,徐夫人有些衣裳不整地走了出來,她面帶chao紅,目含媚态,哼了一聲:“我會處理好的,你跟家主說,這是我sī事,與兩家關系無礙。”
一邊說,她一邊就往大門走去,門g家武者等了會兒,沒見到衛展眉跟出來,免不了要稍稍鄙視一下。
讓女人解決麻煩,算什麽男人……不過有本領讓女人解決麻煩,當真是成功男人!
歐莫邪來到大門前時,衣裳雖然整理好了,可是頭卻還是零1uan的,臉上赤chao也未完全褪去,她單手叉着腰,這讓她那雙長tuǐ更顯修長,就這樣一步步來到陳筱涵面前。
“喲,我道是誰,陳家大小姐,你怎麽來了,莫非是來祝賀我拿了鑄劍大比優勝?”
聽到歐莫邪這略帶嗲意的聲音,陳筱涵太陽穴處不覺跳了跳,而周圍看熱鬧的,則覺得心有些怦怦跳,這聲音裏媚态盡顯,再加上那模樣,剛才歐莫邪在做什麽,很能引起想象。
“展眉呢,你讓他出來!”
“衛郎君不在我這兒,他早回去了……怎麽,你男人不見了,找我有什麽用,自己想想法子去把他拴住吧!”歐莫邪說話時斜斜看着陳筱涵,也不知她這話語背後,是否還有别的意思。
“你……”
“陳家小妹妹,如果不知道怎麽樣留住男人呢,可以跟我學啊,我很願意教你……若是你一個人不成,也可以讓你身邊那位一起啊。”不等陳筱涵說話,歐莫邪又道。
這話立刻jī起一片哄笑,而顧小小不用演戲,臉上自然飛紅,目中也透着羞怒之色。陳筱涵氣得渾身抖,哆嗦着罵道:“無恥,無恥!”
她的出身教養,都讓她罵不出更惡毒的話來,歐莫邪卻不同,無論是早年出嫁前還是喪夫後,都沒少與市井小民打jiao道,說起話來毫不留情,臉上的媚笑依舊,嘴巴也鋒利如刀:“無恥?你瞧瞧,諸位都瞧瞧,我這嘴裏每顆牙齒都好好的,哪兒‘無齒’了?”
她張開口,竟然真的1ù出整齊銀白的牙齒來,這檀口輕張的模樣,看得周圍的男人無一不怦然心動。
“我不與你說,讓展眉出來,他不敢見我麽?”
“說了他不在我這,你要找,到自己家的g上沒有,或許别的哪個女人g上有了,你那位衛郎君,可一直是風流成xìng——對了,他初來三川城時,身邊不是還有位女大師武者麽,或許跟她走啦!”
這話說出來誰都不相信,那位女大師武者,已經有很長時間未在衛展眉身邊出現,衆人甚至快将她忘了。
陳筱涵雖然氣得一副快要作的模樣,但最後她還是忍住了氣,深深盯了歐莫邪一眼:“我記住了,徐夫人!”
她把一個“徐”字咬得很重,但歐莫邪卻毫不在意:“我那死鬼丈夫早就沒了,熟悉我的人都喚我歐莫邪,你喚我歐大姐便行,什麽徐夫人的,哈哈,我不在乎!”
(感謝伊戈爾王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