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就成了三川城重要的yao材來源地,整個鎮子都彌浸在一股草yao的清香之中。
因爲yao材聚集,所以丹師也衆多,鎮子雖然不大,卻有數十家丹yao作坊。武者們日常必備的跌打損傷的療傷yao物、補益元氣的大補yao物、輔助突破的破關yao物,在這些作坊裏都可以看到。
中途有些耽擱,衛展眉與辛芝是在傍晚時分才抵達小蒼鎮,兩人問了一下,李家并沒有住在鎮中,而是在鎮子之外偏遠的地方,雖然小蒼山附近不屬于荒野,可偶爾總有從荒野中闖入的兇獸出沒,因此敢在鎮子圍牆之外定居,李家應該有一定的自保能力。
兩人商議了一下,見天色還沒有完全暗下來,便按照鎮民的指示趕往離鎮子兩裏多地的李家。繞過一片山林之後,他們就看到一條小溪,而李家的莊院,就在小溪之畔了。
“這家人很會享受。”
看到這片雖然不大卻顯得很舒适的莊院,衛展眉稱贊道,象這樣的地方,最宜人居住,既無車馬喧鬧,又不至于離城鎮太遠而顯得過于冷清。而且,最讓衛展眉覺得舒服的是,繞着莊子一大片的楓葉,此時秋末冬初,正是楓紅如火的時節,村子的青磚黑瓦,掩映在一片紅葉當中,宛若圖畫一般。
辛芝也覺得神清氣爽,難得地點頭贊同衛展眉的意見。
經過一座獨木橋,溪水琮琮中,他們聽到了婉轉的樂器聲。緊接着,溪邊一座碧瓦亭台出現在他們視線裏。亭台中有五六個人,或坐或卧,看上去悠然自得。坐在當中的是一個白蒼蒼的老人,長冠博帶衣袖飄飄,他正在撥nong着琴弦,那樂器聲便是他演奏出來的。
琴聲空曠悠遠,頗有飄然yù仙的意味。就在這時,衛展眉的馬出不合時宜的鳴聲,那琴聲也因此嘎然而止,老人停住手,向這邊望了一眼,然後笑道:“興已盡了!”
“可惜,可惜,好不容易聽到了珣翁的琴聲,卻被這不知哪兒鑽出來的畜牲打擾了!”
聽琴中的一人瞄了衛展眉與辛芝一眼,開口便是陰陽怪氣,辛芝眉mao微微挑了下,冰冷的目光盯住那人,那人卻毫不畏懼:“畜牲便是畜牲,隻知道大煞風景!”
衛展眉拉了辛芝一把,他微微一笑,将馬拴在一旁,然後大步向亭中走去。
亭子中的六人都盯着他,看他直接走了進來,來到那老人面前,然後伸手去觸老人的琴。老人眉頭微微一皺,隻道他也想彈琴,便沒有阻止,哪知道衛展眉拿過琴後毫不猶豫地一擲,那位古樸異常的琴就這樣被他扔進了溪水之中!
“你這是什麽意思?”那口出惡言的人瞪圓了眼睛。
“這是琴的意思,它聽到了牲畜惡言,自覺受辱,所以入水自盡了。”衛展眉回頭一笑:“閣下可是姓牛?”
衆人都愣住了,然後有人大笑起來,那個口出惡言的也沒有怒,反而拍着大tuǐ喜笑顔開:“對極對極,我說我怎麽喜歡聽珣老彈琴,原來是我姓牛的緣故,對牛彈琴,對牛彈琴,當然是對着我彈琴了,哈哈,珣老以後彈琴,再也不能趕我走了!”
“小郎君好快的心思好利的嘴!”旁邊又一人道:“牛老三,你隻注意後半句,卻沒想着前半句是罵你牲畜呢,方才口出惡言的,可是你啊!”
“有趣有趣,這小子張口罵人不帶髒字,頗有我老人家當年風範,哈哈被罵就被罵,總不得真和這武元期的小子一般見識!”那牛老三不以爲意,哈哈大笑道。
衛展眉心中一凜,這人牛老三沒有用什麽探查器物接觸他,就能判斷出他是武者,而且還很準确地斷定他是武元覺醒時期!
不過這不是細究的時候,他扔了那珣老的琴,雖然找了個理由,可總歸得表示一下歉意,因此衛展眉向珣老拱手行禮:“琴是前輩的,原本該是前輩替琴達意,晚輩冒昧了。”
珣老微微苦笑着搖頭:“這也不全怪你,牛老三一張臭嘴,便是泥人也要被他jī出火氣來,你扔了就扔了吧。”
“無妨,隻不過是洗了個澡罷了。”亭中人之一又道,然後他站起來,向着溪水深吸了口氣,屏掌猛地揮斬。
溪水随着他的手掌擊的元氣從中破開,那架古琴又1ù了出來,亭中那人跳下去将琴撈起又回到了亭中,那水才重新連在一起。
“你看,琴不就是洗了個澡便又回來了?”那人大笑着将琴又放回了桌上。
辛芝與衛展眉看到這一幕時,一同瞪圓了眼!
辛芝撩了那人一眼:“武宗?”
有這樣實力的,極有可能是武宗級别的人物,這六人在一起的模樣來看,彼此相差應該不會太大,那麽六位武宗級别的強者齊聚,這是足夠震動三川郡的大事!
必須承認,三川郡的武者水準在人界算是偏低的,整個三川郡中有數千萬人,武宗級别的武者不會過二十個!
“别吓着這小子丫頭了,不過是戰技使然,chou刀斷水,什麽狗屁武宗,如果範老二是武宗,那我就是武聖了。”牛老三大概是覺得衛展眉對他胃口,突然間改了态度:“喂,派你們來的人怎麽還沒到?”
“派我們來?”衛展眉恍然大悟,難怪這牛老三一開口就罵人,原來把他們兩個當成别人的使者,而且那派人來的明顯和他們這一夥不對付!
“你們不是那人派來的?這條路隻通往紅楓山莊,不知你們來此有何貴幹?”珣老現是個誤會後問道。
“晚輩衛展眉,聽說這裏的隐居着丹道高人,我們有事相求,所以趕來。”衛展眉估計眼前這個珣老就是童賀川口中所說的李珣,因此沒有失禮。
“老朽就是李珣,不過卻不是什麽丹道高人。”果然,珣老臉色微微變了一下,然後苦笑道:“小郎君怕是誤信人言了。”
“有意思,你們是來求人的,竟然敢把珣老的琴都扔了,你這小子有個xìng,我喜歡,可惜我沒女兒,否則定然招你爲女婿!”牛老三道。
“牛老三,就你那尊容,就算有女兒,也是頭大nai牛,哪裏配得上人家小郎君,你就少在那做白日夢。”那範老二說道。
衛展眉笑着不應,他看這群人在此附庸風雅,就知道他們是一群怪人,用另一世的話說,就是些老憤青,否則在這以武論尊的世上,他們一群武者怎麽在這悠閑地品茶聽琴賞紅葉?這樣的人,老老實實以禮相待或許不會犯什麽錯,但也很難得他們重視,相反,如果能有打動他們人心的舉動,反而會被刮目相看。
他目光在亭中掃了一下,早就看到那裏散1uan的紙筆,其中既有繪畫,也有書法,現在再看,這些人倒真的在文事一道上有所成就。
“珣老,告訴我們消息的是一位可靠的長輩,他也是間接得到的消息。此次前來,實在是因爲我的這位同伴身體中有一些異樣,需要借助煉丹大家的技藝,爲她煉制修補武元的yao物。”他再向李珣行禮:“還請珣老不吝援手!”
“呵呵,你也看到了,我隻不過會彈些琴,愛飲點酒,喜歡些詩文,哪裏懂什麽丹道。”李珣苦笑着緩緩搖頭:“那隻是以訛傳訛,不能當真……如今天色已晚,我這地方不便留客,你還是早些回小蒼鎮吧。”
他拒絕得非常堅決,那邊辛芝是心傲的,冷哼了一聲,就要轉身去牽馬。衛展眉卻抓住了她的手,辛芝的手比起童畫要粗一些,但仍然很好mo。辛芝用力掙脫衛展眉的手,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卻現衛展眉沒有注意這個。
衛展眉看着一旁放着的酒壇,慢慢笑了。
這位珣老分明是個老文青,對付文青,他也有的是辦法。
“我也生xìng好酒,嗅着酒香味便邁不動tuǐ,不知珣老這酒能不能賜我一杯?”
那邊牛老三聽了後1ù出極歡喜的表情:“妙妙,又和我牛老三一樣,來來,這酒是我帶來的,我帶了不少,這壇歸你了!”
珣老和其餘人都知道衛展眉還不死心,是想借着酒套近乎,不過他們也不怕,倒想看看這個屢有驚人之舉的少年又會做出什麽事情來。反正他們在這等人,閑着也是閑着,有什麽可以擔憂的?
衛展眉接過那壇酒,回頭看了辛芝一眼,辛芝瞪着他,似乎還在爲剛才牽手的事情生氣,衛展眉對她笑了一笑,然後打開酒封,仰頭暢飲,有如巨鲸吸水般。
“砰!”
一壇酒下肚之後,衛展眉将酒壇子一摔,臉上狂意溢于顔表,他斜斜看着身前的紙,然後大步過去,将它們抓到一起rou成一團扔進了溪水之中。
“都是些什麽東西,就這樣也敢說喝酒彈琴喜好詩文?”衛展眉搖搖晃晃仿佛已經醉了,他歪着腦袋對李珣道。
“小郎君醉了。”李珣不爲所動,面色平靜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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