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自己怎麽就那樣大膽,做出了那樣的事情來,而且還是在光天化日的野外!
“東西有沒有丢下?”童賀川來到她的邊上問道。
“啊……沒,都帶了。”
童賀川并沒有注意到女兒的異樣,他的心思全在衛展眉昨晚說的事情上,那位曾經成爲廢人的盧照鄰,他的修行方法有沒有流傳下來?
就在這時,他看到衛展眉背着手慢慢走過來,辛芝與駱米一大一小兩女子跟在身後。
“小郎君。”童賀川連忙向他招呼。
“童先生,我有樣東西要送給令愛。”不知是不是錯覺,童賀川覺得衛展眉非常客氣,而且執的是晚輩之禮,他并沒有多想,連忙下了馬,将衛展眉引到童畫的車邊。
“畫兒,衛小郎君來了,你出來行禮啊。”
見女兒的車廂中沒有動靜,童賀川皺起了眉,自家女兒爲何這麽不懂事情,看來以前是太寵慣了。
“無妨,請童先生轉jiao。”衛展眉将手中的那疊紙遞了過去。
童賀川最初時并不以爲意,接過來一看,不禁臉色變了,他自己雖然不通聚靈術,可女兒卻學了很長時間,因此多少也知道一些聚靈術的公式、代号,他隻掃了兩頁,便知道這是一份完整的聚靈術學習手冊!
“這怎麽使得,這東西太過貴重!”想到宋問之都觊觎衛展眉的聚靈術,童賀川就覺得手中輕飄飄的一疊紙變得沉重起來。
“沒有什麽,隻不過是些基礎的東西,令愛如今沒了老師,總得有人指點吧。”衛展眉一笑:“算不得什麽貴重的東西。”
“畫兒,快出來,快出來。”童賀川想了想,他們離開望山村後很長一段時間将居無定所,童畫的聚靈術也确實需要名師指點。
在他再三催促下,童畫終于不停不願地出來,她在車廂裏隻聽得衛展眉來送東西,因爲羞澀所以不願意出來相見,可當看到那一疊圖紙手冊後,她立刻忘了自己的羞赧:“啊,這……這是給我的?”
見她滿臉驚喜jiao加的模樣,衛展眉就覺得自己一個多小時的忙碌絕對值得了,而旁邊的辛芝卻冷冷哼了聲。
“你拿去慢慢看吧。”衛展眉微笑道:“應該看得懂,都不是很難的東西。”
對他來說确實不是很難的東西,童畫卻覺得自己面前打開了一扇通往無盡寶庫的大門,如果說以前在宋問之那學的聚靈術是一池水的話,那麽現在衛展眉給她的手稿通向的則是浩瀚大海。
“畫兒,你不可這般無禮,學無長幼,達者爲師,既然受了衛郎君的禮物,就要向他行師禮!”童賀川在旁道。
他并不知道女兒與衛展眉之間的暧昧,這番話說出來後,衛展眉和童畫都愣住了。童畫眼睑上撩,看了衛展眉一眼,見衛展眉一臉錯愕,連連擺手似乎是要拒絕,她心中頑皮xìng子又起,竟然真的拜倒下去,然後擡頭凝望衛展眉,一雙妙目中透着無限嬌羞,用嬌滴滴的聲音呼道:“老師!”
衛展眉覺得自己的骨頭似乎都在這聲音裏酥了,旁邊辛芝劇烈地咳嗽起來,衛展眉也覺得窘迫至極。
若是早晨在野外時,童畫也這樣嬌滴滴叫一聲老師……
想到這裏,衛展眉忙咬了咬牙,将某些不宜的聯想抛開,苦笑着上前将童畫扶起:“好吧,我就收下你這個弟子!”
辛芝再度劇烈咳嗽起來,童畫詫異地看了她一眼,與她目光相對,女子的直覺是極可怕的,隻是這目光一對,童畫就意識到,辛芝其實是知道她與衛展眉做了什麽事的。
童畫心中的那點小小頑皮,立刻被羞赧窘迫所取代,她忙垂下頭,喃喃說了一聲自己都聽不清的話,飛快地鑽回了車廂之中。
童賀川不免有些尴尬,他隻道是女兒拜了個年紀相近的老師所以害羞,剛要對衛展眉解釋,衛展眉卻又開口道:“童先生,不知道這附近有沒有煉丹師?”
“三川城中有……哦。”童賀川剛開始是不假思索地回答,但立刻明白過來,在與宋家翻臉之後,衛展眉是不适合進入三川城的,他略一沉yín,然後在折下根樹枝在地上畫起來。
“這是望山村,這是三川城,望山村往東南六十裏,有一座小蒼山。山腳下小蒼鎮人口較多,有一戶姓李的丹yao師,此家有兄妹三人,長兄李珣,次弟李玹,幼妹李舜炫,據說他們曾得名師指點,精于煉制丹yao。”
說到這童賀川猶豫了一下,又補充道:“隻是這李家兄妹非常低調,向來不爲人所知,我也是偶然間從别人那得知的,具體情形如何,隻有你親自去看了。”
“多謝童先生指點了。”有這個消息就夠了,童賀川這人說話一般都有根有據,所以衛展眉猜想這神秘的李氏兄妹應該是有所長的。
童家的車馬漸漸遠去,衛展眉站在村口目送他們消息在山路之上,旁邊的辛芝見他注目良久,忍不住陰陽怪氣地說道:“何不追上去,現在還來得及!”
“呵呵……我們留在這,可以吸引宋家的注意力呢,隻要我們不動,那麽童家就是安全的。”衛展眉顧左右言它:“等駱家也走了,接下來我們去小蒼鎮一趟,解決你身體裏的隐疾。”
這句話讓辛芝滿腹酸意突然間消失了,她凝視衛展眉:“你方才是爲了我去問你那小情人學生的父親的?”
“小情人學生”五個字被她說出來,讓衛展眉非常尴尬,他看了看旁邊似懂非懂的駱米,然後瞪了辛芝一眼:“我雖然有個yao方,對你的狀況頗有效果,我自己在煉丹上卻是不行,當然隻能去找高手了。”
“你?你會有什麽好的yao方,我這身體可是找了無數高階的丹師,一個個都束手無策。”辛芝冷笑了一聲:“吹牛。”
“那是你沒找對人,全天下隻有丹王孫思邈一脈才有這種丹方留傳,你以爲随便哪個都能得到丹王傳來的yao方?”
丹王孫思邈!
這個名字讓辛芝反駁的話被堵了回去,這可是丹道赫赫有名的傳奇人物,他在煉丹術上的地位,與李青蓮、蘇胡子這樣的劍客在武者中的地位一樣,都是出神入化的人物!
如果是他留下的丹方,那倒是有可能……但是,辛芝心中又生出新的疑huo。
“丹王孫思邈雖是有名,可他怎麽會留下治療我這情形的yao方,而這yao方又怎麽會落到你的手中,難道說……你是丹王傳人?”
“你看我象不象?”衛展眉擺出一個很偉大的姿勢問。
“yín王傳人才象!”辛芝呸了一聲。
“喂喂,我可沒有得罪你,爲什麽你的口氣,總讓我覺得象是在吃醋?”實在忍受不了,衛展眉停下來盯着她看:“難道說你真的……對我有意思?”
“呸!”
若是别的女子,衛展眉這樣說就肯定會翻臉,哪怕是爲了維護自己的臉面也不可能再理睬他,但辛芝不然,她的xìng子直率,xiong懷開闊,言行不羁,頗有豪風。所以她隻是呸了一句,不再就這個問題與衛展眉糾纏,畢竟在她心中,也明白衛展眉問丹yao師的事情是爲了她好。
這個家夥就是一個濫好人,對誰都是好的,駱米如此,童畫如此,自己也是如此。
想到這,辛芝又呸了一句,怎麽拿自己與駱米童畫相比,駱米是小不懂事,童畫那是厚臉皮不怕羞,自己才不同她們一般呢。
“其實這個丹方是丹王爲盧照鄰研究出來的,但盧照鄰受傷過重,所以對他無效,但對你這種情形來說,則是最好不過的了。”衛展眉又道:“孫思邈被稱爲丹王,除了他丹道高明之外,他還有一個特點,便是總能用便宜低廉的yao材取代那些珍稀價貴的yao材,yao效卻不會減少。”
聽他談及丹yao又是引經據典頭頭是道,辛芝有些詫異,這家夥聚靈術高明,而丹道也有這樣的見識,真不知道是從哪兒學來的!
他們有一搭沒一搭地鬥嘴說話,旁邊的駱米卻一直在沉默,從昨夜驚變之後,駱米就不太愛說話了,眉頭總是輕鎖,衛展眉現這一點,輕輕牽起她的手:“怎麽了,駱米不開心了?”
“展眉哥哥,你和辛芝姐姐是不是要走?”駱米怯生生地問道。
“嗯,我們是要走,不僅我們要走,你一家也要搬走呢,到時候我給你們安排。”
“那樣的話,我是不是還能和展眉哥哥在一起?”
“呵呵,隻要想見面,當然可以在一起,不過我有些事情要辦,不能在一個地方總是停留,所以啊,我給駱米安排的地方有很有本領的人,你要好好跟她學,等你本領大了,就可以跟我們一起了。”
“我不要跟别人學,我跟辛芝姐姐學可以嗎,昨天辛芝姐姐救我的時候,好厲害,比展眉哥哥都厲害!”
“這個……就要問你辛芝姐姐了。”駱米的這個要求是個燙手山芋,衛展眉毫不猶豫地将之推給了辛芝。
辛芝瞪了他一眼,然後将駱米的手從他手中搶過來:“我的本領不适合駱米啊,你看我都練出病了,還是讓你神通廣大的展眉哥哥教你更适合你的本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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