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地位相近的盟友,可現在卻被視爲附庸,這讓門g家上下很有些不滿。幸運的是,門g家終于有了好消息,被陳家大小姐臨時找來充當幌子的那個少年郎,随口幾句話,竟然點撥得徐夫人突破了專家級鑄劍師,進階大師級——這雖然隻是升了一段,可其中意味卻完全不一樣。
專家級鑄劍師打造出來的武器,再精良也隻是凡品,沒有自己的靈xìng,而大師級則可以打造出名匠水準的武器,上面附帶武魂槽,而武魂槽能chou取被這類武器殺死的兇獸精華,當武魂槽積滿之後,甚至可以再次淬煉武器,使之威力翻倍。
對于一般武者來說,名匠武器那是可遇不可求的珍寶,門g家能打造這樣的武器,在三川郡的山堂成員中,地位便能穩固下來。
所以,這件喜事立刻被門g家傳播出去,柘陵城中大小勢力,都知道了這件事情。
當然有資格接到門g家宴請喜帖的并不多,有資格與徐夫人共席的就更少,衛展眉看到的,也隻是寥寥數人。
其中包括各大家族派來的賀使,都是家族中重要的晚輩,赢正始、李由都在,陳家有衛展眉爲代表,所以陳筱涵就沒有來。
今天的主角徐夫人衣着打扮上沒有任何變化,不過興奮的神情溢于顔表,就連她的臉色,都微黑裏透着潤紅,帶着一種鮮yan的色澤。目光流轉之時,媚态橫生,倒和那天在鐵匠鋪裏看到的完全不一樣。這個時候的成熟fù人,散出照人的容光,甚至有一種讓男人心怦然而動的魅力。
門g天放不敢多看她,赢正始倒是肆無忌憚,不過他的眼中yù望的光芒雖然很強烈,卻沒有什麽失态的行爲。李家的李由一直默然,除了幾句必要的應酬外,他這個仿佛不存在一般,但他的目光也時時被徐夫人吸引過去。
徐夫人不太理睬赢正始與李由,反而是拉着衛展眉說個不停,一個勁地談自己鑄劍的心得經驗,而衛展眉偶爾問她兩句,又總能撓在她的癢處,所以她越說越是興奮,越是興奮就越榮光煥,對于自己身前的酒杯,隻要滿了她必然一口飲盡,到後來她的面龐上微黑之色完全看不到了,取而代之是的妩媚嬌yan。
而且,她瞧着衛展眉的眼光也有些不同,總帶着某種特殊的意味在裏頭。
衛展眉覺得有趣,這位徐夫人很有特點,她應該是那種工作狂,而且越是專心于自己的事業時,她身上女xìng的魅力就越顯示出來。對這種人,衛展眉向來是很欣賞的,因此看徐夫人時的眼光,就與赢正始和李由完全不一樣了。
“酒已盡興,我要去鑄劍了。”
說着說着,徐夫人突然将酒杯一放,然後起身就走,也不告辭。門g天放有些尴尬,赢正始與李由表情也不太好,隻有衛展眉卻跟着起身:“門g兄,徐夫人,在下有一件不情之請,早知道徐夫人是柘陵城鑄劍第一高手,如今徐夫人又進階大師,不知在下能否有幸親眼目睹徐夫人鑄劍?”
他此話一出,徐夫人臉色更是yan紅,目光裏仿佛能滴出水來,而門g天放也1ù出尴尬的表情。
“這有些不妥,倒不是我們小氣……”門g天放看了徐夫人一眼,吃吃地說道。
“沒事,無妨,衛郎君有興趣就來吧。”徐夫人打斷門g天放的話。
門g天放愣住了,别人隻以爲他是被徐夫人否定而這樣,旁邊的赢正始也站了起來:“那樣的話,我也有些興趣,想看看鑄劍大師……”
“你不成。”徐夫人毫不客氣打斷了他。
“爲何他成我不成?”赢正始面色沉了下來,一個鑄劍大師,他雖然忌憚,卻不畏懼。
“他懂鑄劍,在旁邊有助,你不懂鑄劍,在旁邊隻是1ang費時間。”徐夫人撇下這一句,然後便走了。
衛展眉跟着徐夫人離開,門g天毅則忙着安撫赢正始,衛展眉覺得有些好笑,赢正始剛擊殺了趙家家主,風頭之勁一時無二,卻在徐夫人面前碰了個釘子,心裏一定惱怒異常,甚至有可能牽怒于門g家,這也好,可以讓陳家的壓力更小一些。
徐夫人鑄劍房在門g家的後院,依山而建的一座院中園,周圍戒備森嚴,不少武者來回巡視。鑄劍房的建築樣式外觀有些特殊,風箱、煤箱都在屋外,這讓衛展眉心中有些不解。
引着他進了鑄劍房後,徐夫人道:“衛郎君先在這稍候,我換身衣裳。”
乘着她不在的功夫,衛展眉将鑄劍房中所有的東西都mo索了一遍,這其中有些是所有鐵匠都會用得着的,還有很多則是衛展眉未曾聽過的。過了好一會兒,徐夫人從裏屋走出來,衛展眉見了之後不由再次愣住,終于明白爲什麽他提出要見識徐夫人鑄劍時,門g天放會1ù出尴尬的表情了。
這位徐夫人身上穿的竟然是非常短小的緊身衣物,甚至與亵衣差别不大,她的胳膊與大tuǐ,都1ù在外頭,柔緞一般的皮膚,在爐火映照下,閃動着讓人心悸的光澤。
“我要開始了!”徐夫人笑道:“爐火旁炎熱,隻能如此。”
這個世界男女之防遠沒有那麽大,但女子在男子面前1ù出大tuǐ也是極爲少見的,衛展眉愣了一下後神态又恢複正常,徐夫人再看他時,神情中就帶着毫不掩飾的贊賞了。
“起風!”她突然大喝了一聲,随着這聲音,鑄劍房外的風箱呼呼地響了起來,房内火坑裏的火苗瞬間就變成了烈焰,張牙舞爪沖上半空,屋裏的溫度也立刻升高,隻是一會的功夫,衛展眉就覺得自己身上大汗淋漓。
徐夫人同樣一身是汗,她錦緞般的皮膚上細密的汗珠反射着火焰的光芒,象是綴滿了無數珍珠一般。
叮叮當當的敲擊聲開始響起,徐夫人将一塊鐵坯鉗入火中,燒紅之後反複鍛打,她雖然是女子,可力氣卻奇大,鐵錘在她手中上下翻飛,擊打得那塊鐵坯火星四射。
鐵坯在她手中漸漸變小,其中雜質因爲反複錘鍛而化成火星飛出,這樣連續過了半個小時,鐵坯竟然隻剩原先的三分之一大小了。
徐夫人再努力去錘,卻怎麽也沒有辦法讓鐵坯變得更小,她歎了口氣,将鐵坯放下,走到一旁喝了口水。
“還是不成啊……”
衛展眉聽到她喃喃自語,又看到她滿臉惶然的神情,忍不住說道:“這樣錘鍛,錘不出雜質,爲何不試着給它添些東西進去?”
“嗯?”徐夫人聽了這句話,象是才意識到衛展眉還在屋裏,目不轉睛地盯着衛展眉好一會兒,眼光漸漸變得興奮異常。
“是,是,爲何我沒有想到,減不了東西,那我就給它加東西,對了,把那邊的骨粉給我!”
徐夫人毫不客氣地向衛展眉吩咐,衛展眉便将旁邊的架子上一個瓷壇遞了過去,徐夫人想了想,将裏面的骨粉灑在水缸裏,再将那紅通通的鐵坯往水中一浸。噗的一聲,水汽騰騰冒了起來。
“這是焰白虎的骨粉。”徐夫人解釋了一句,然後将鐵坯再度架在火上。她目不轉睛地看着鐵坯變成紫紅色,臉上表情越來越興奮,鼻翼微微張開,呼吸也越來越急促。
“太好了。”她有些嘶啞地自言自語,然後再度鍛打起那鐵坯來。
這次果然與開始不同,鐵坯再度縮小,直到又減去了近三分之一的大小,徐夫人才停下手。接下來将是最關鍵的時候,她要讓劍鍛鑄成型,在這過程中,必須保持着高溫。她回頭望了衛展眉一眼,目光中仿佛能淌出水來。
“果然……大火!”她喝道。
大火騰地起來,徐夫人将鐵坯又架了上去,莫名的興奮讓她坐立不安,她有種預感,這柄劍鑄成,那麽她就将正式進階大師級,那種面臨突破和成功的喜悅,使得她覺得,自己仿佛要被幸福填滿了一般。
要被填滿……這個念頭一産生,便讓她覺得不可遏制,1ù在緊身衣之外的大tuǐ,也不由自主地夾緊了起來。
她心有些慌了,她知道自己現在在想什麽,以前也偶爾會有這種狀況,當鍛造鑄劍到了興奮之時,她不僅心理上會有極強的幸福感,而且身體也會有極爲jī烈的反應。
就象是她與亡夫歡好之時的反應一樣。
若是以往,有這種反應她并不怕,屋裏隻有她一人罷了,那時她甚至會赤着身子鑄劍。可現在不同,屋子裏不隻她一人,還有衛展眉在,而且,衛展眉是個十六歲的男子。
徐夫人覺得心怦怦直跳,無論如何也靜不下來,她再想掄錘,可心理與身體的強烈反應,卻讓她無法找到自己鑄劍時的節奏。
每一個鑄劍師的突破,不僅要有平時的深厚積累,也需要要天時與個人的靈感,如果當突破的天時與靈感來臨時卻未能完成自己的突破,不僅意味着一次失敗,而且還有可能使得鑄劍師的技藝終身停滞不前。
這種後果,在視鑄劍爲xìng命的徐夫人看來,是絕對不能接受的。因此,她看了衛展眉一眼,然後毅然做出了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