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麻煩


在太陽西斜時,艾倫已成功返回馬丁公司的駐地羅斯瓦伊,雖然衛兵們都認識他,但還是例行公事的進行了身份驗證。這種行爲在艾倫眼中頗爲無聊,不過這是公司的規矩,值得遵守。羅斯瓦伊是一個比較大的鎮子,上面住了上千人,在這個人口數量隻是舊時代零頭的時代,一千人的聚居地可以稱得上是城市了。而羅斯瓦伊的核心地帶就是馬丁公司所在地,公司周圍被圍牆和電網保護起來,裏面除了公司大樓還有一個軍工廠,一個食品加工廠,一個軍火庫和一個生化實驗室,此外還有一個酒吧。

從嚴格意義上講艾倫并不是這家公司的人,他是公司的一個外圍獵人,公司發布任務,他會從中挑選适合自己的去完成,然後公司再付酬勞,雙方互不負責,艾倫出了事情公司不會救援,艾倫也可以随時走人。

雖說不是馬丁公司的成員,可艾倫在羅斯瓦伊已經呆了三年了。如今的他是有着馬丁公司的三級獵人執照,憑這張執照他可以以很低的價錢在羅斯瓦伊購買物資,也可以去接一些高風險高回報的任務。正常而言各個公司和聚居地是不承認非盟友勢力的執照的,不過馬丁公司在這片土地上算是個巨頭,在方圓50公裏有着相當不錯的影響力,所以這張執照在很多聚居地通用。

被人們認爲是四階狙擊手的艾倫在溫斯切特算是有數的強者,所以在這片土地上赢得了廣泛的尊重和敬畏。返回自己的房間,将AS-50和吉利服放好,身上隻留下柯爾特眼鏡王蛇和一把軍刀,艾倫背起自己的标本囊去交任務。這次無論是變異頭狼還是雷暴虎,都會有不錯的價格,至少可以賣了幾千元。荒野上的通用貨币是不易僞造的金屬硬币,每枚一元,此外動物的毛皮,子彈或是基金藥劑都可以充當貨币,但這些貨币意味着重量和不易攜帶,過度的重量意味着靈活性的下降和體能的加速消耗,所以人們通常不會攜帶太多貨币。不過艾倫沒有這個問題,他經常身無分文。

盡管收入高,但作爲一個頂尖獵人艾倫的花銷同樣龐大,别的不說,光是他使用的空頭彈20發就要一百元。平時槍械保養,日常補給同樣要錢,此外艾倫想攢錢買一些基因藥劑,這些藥劑最基本的也要幾千元,要買更是花錢如流水。他其實一直想買新時代的TF300狙擊步槍,但TF300使用的新時代子彈價格高昂,保養費用也很驚人,艾倫買得起,卻養不起。

對于那些加入大公司的人,公司會負責他們的武器和基因藥劑的費用并保證他們的安全,此外另有額外的薪水,但他們不能擅離崗位,必須執行公司的命令,失去了相當的人身自由。而對于獨行的自由人,他們随時都有留下或離開的權力,但後果就是經濟上的窘況和資源的匮乏,算是各有利弊。

曾經有很多大公司和大家族看中艾倫的潛力,但艾倫都選擇的拒絕。他這樣做不是吃飽了撐的,也不是故作清高,加入這些勢力後就必須服從命令,而沒有根基的外來人通常地位不會高,很多時候還會成爲炮灰。艾倫不想成爲炮灰,他想活下去。

艾倫将标本連帶标本囊一并交到了生化實驗室,具體的價值評估要明天才能出來。剛出生化實驗室的大門,一個漂亮女孩走到他面前,淡淡的說:“你回來了。”女孩的聲音很清淡,甚至有點冷漠。不過艾倫知道這個女孩其實是很高興的,之所以這樣是性格使然。眼前女孩一頭茶色短發,有着漂亮的碧綠色眼睛。艾倫看着她微笑着點點頭,差不多到晚飯時間,于是兩人一起去用晚飯。

兩人都是荒野出身,對食物沒什麽講究,通常追求的都是性價比,也就是要用一定的錢買到包含最多熱量的食物。不過這次兩人吃的是煎牛排,這算是兩個人的在任務完成後的放松方式。這麽一頓飯大約要30元,這足夠一個成年壯漢一個月的食物費用,可以說有些奢侈,不過這對兩個人來說并非負擔不起。

眼前的女孩叫雪莉,和艾倫已經認識三年了,不過艾倫自己也說不清楚兩人到底是什麽關系。三年前兩人相識是因爲一場意外,具體地說是雪莉在出任務時遇到險情,而艾倫幫助雪莉脫離險境。之後雪莉邀請艾倫到羅斯瓦伊來看看,之後艾倫成爲馬丁公司的一名外圍獵人,兩人相處的機會就多了很多。

雪莉的童年與荒野上絕大多數人不一樣,荒野上的女孩往往在七八歲時就開始用身體換取食物,十二三歲就繁育後代。而雪莉的叔叔是一個有着三段簡單武器專精的戰士,在馬丁公司建立過程中立下汗馬功勞,後來負責馬丁公司的外圍業務。雪莉自幼就和叔叔生活在一起,至少衣食無憂,這在荒野上是天堂般的生活。雖然叔叔是馬丁公司的正式成員,雪莉卻是一位外圍獵人。而雪莉在異能上的天賦也很驚人,現在十八歲的她已經有四段狙擊專精、三段簡單武器專精、兩段力量、一段體能和一段速度。

獵人通常隻會與能力相仿的人共同出任務,一個菜鳥往往是拖累而不是助力。就算在羅斯瓦伊擁有四階異能的人也極爲罕見,因此雪莉和艾倫大多數時候都是獨自出任務,有時兩人會一起行動,兩人算是搭檔。此外兩人的性格頗爲投緣,而相似的身份相仿的實力則使兩人的關系更進一步。

但艾倫知道兩人的關系并不隻是搭檔,他很清楚的記得在一次醉酒後他和一個女人度過了激情的一夜,結果雪莉半個月沒給他好臉色看……但兩人間又什麽事情都沒發生,隻是在羅斯瓦伊的時候兩人常常會呆在一起,所以說兩人的關系十分複雜。不過有一點可以确定,在多次共同出生入死後,艾倫對雪莉非常信任。艾倫信任的人不超一手之數,雪莉絕對是其中之一,事實上,雪莉是唯一一個知道艾倫具體異能的人。隻是雪莉性格略微叛逆,思想讓人捉摸不透,不過這并不妨礙艾倫對她的信任。

吃過晚飯雪莉直接把艾倫拉進了酒吧,點了一瓶九十元的威士忌。艾倫并不喜歡酒吧這種喧鬧的地方,其實雪莉也不喜歡,但在艾倫第一次到羅斯瓦伊的時候,她爲了表示感謝請艾倫到了一次酒吧,從此在任務後拉着艾倫喝一杯就成了她的習慣。

在羅斯瓦伊呆過一段時間的人都知道不要招惹艾倫或是雪莉,因爲擁有四階異能的新人類實在不是好惹的角色,此外招惹兩人中的任意一個往往意味着得罪了另一個,連帶得罪了負責外圍業務的經理。不過有聰明人就有蠢貨,有時一些不長眼的家夥會借着酒勁找麻煩。在兩人慢慢喝酒聊天的時候,一個兩米高的大漢帶着一身酒氣走了過來,一拳搗在了桌子上:“這妞真不錯,小子你可以滾了。”艾倫掃了他一眼,這個大漢穿着一件迷彩外套,敞開着衣襟,露出密集的胸毛。憑借四階洞察域能力艾倫瞬間就發現大漢有着兩段力量和兩端防禦,這種程度上的異能還算是不錯,不過他惹錯了對象。

雪莉是個很漂亮的女孩,這往往會給同行的艾倫帶來麻煩,這種事不是第一次了。艾倫看向雪莉,雪莉臉上看不出什麽表情,不過對她很熟悉的艾倫從她的眼中看到了幾分笑意,還有幾分幸災樂禍。對此艾倫頗爲無語,雪莉做事很有分寸,也非常可靠,但雪莉的一個愛好就是看艾倫在一些無足輕重的小事上出醜或是遇到麻煩,艾倫因此無奈了很久。

周圍的警衛都在看熱鬧,看樣子是不打算管了。不過有着之前的經驗艾倫已經知道這種事該怎麽處理,他很淡定的說:“你弄灑了我的酒。”大漢本以爲艾倫會掉頭鼠竄,這樣這個妞就歸他了;或是勃然大怒,憤而反擊,這樣他就有了動手的理由。艾倫的反應完全超出他的預料,他一方面沒搞清楚情況,另一方面覺得自己被輕視,大怒的他決定要一拳打斷眼前這個有些瘦削的家夥的脖子。

他剛舉起拳頭一把軍用匕首就架在他的脖子上,大漢遍體生寒,再不敢動一下。艾倫左手撤回匕首的同時右手直接以及上勾拳将大漢打飛,在大漢還在空中的時候一記側踢将大漢擊飛。艾倫看起來确實有些瘦削,但從小在荒野上求生的他身體素質極佳。盡管未在格鬥域分配任何異能點,但他本身的力量就要比尋常人兩段力量強上幾分。

衆人集體喝彩,其實衆人對此早有預期,隻是借此找點樂子。這個大漢是剛到羅斯瓦伊的菜鳥,而艾倫又沒有背着那把彰顯實力的AS-50,所以大漢把艾倫當成一個可以欺淩的對象,也因此受到了教訓。艾倫剛才的攻擊雖然沒有要他的命,但夠他躺幾天了。

混亂很快平息,兩人繼續喝酒聊天,再也沒人來打擾。很快一瓶酒見底,兩人一同到了休息區,道聲晚安,回到各自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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