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轉身,庫爾勒把陳源大力的甩向他妹妹,二人跌撞成一團,好不狼狽!
秩序團的阿克斯見狀,從腰間取下兩個手掌大小的滾輪,輕輕扣動機關,從滾輪的邊緣“嚓”的彈出八隻鋒利無比的鋸刃。他身形晃動如同鬼魅,輕輕一躍已經跳起半空,從背後撲向鳄魚人。
就在他即将要用輪刃切在庫爾勒的後背上之時,庫爾勒毫無征兆的突然轉身,一記蓄滿全力的上鈎拳揮出,不偏不倚的打在垂直落下的阿克斯的腹部,阿克斯兩眼一黑登時鮮血狂吐,再度彈上夜空,化作優美的曲線重重的落到一間木造平房裏。
庫爾勒不屑的唾了一口,沉聲說道:“卑鄙的東西,老子最讨厭從背後偷襲的鼠輩!”
他轉過身來,瞪視着剛剛爬起身來的陳源和藍瑩,獰聲說道:“你們以爲人多就吃定我了?剛剛那兩下隻是給你們抓抓癢,真正的戰鬥還沒開始呢!”他高舉雙爪,重重的拍在地面上,口中狂吼道:“寒冰之力,聽我召喚,将我眼前的廢物凍結吧!”
從他掌心與地面接觸的地方,閃出一點寒芒,接着大片的寒氣噴湧而出,大地表面迅速的鋪上一層寒冰,并在寒氣的作用下向着四周擴散,一路上不論碰到什麽東西,寒氣都會附體而上,将其凍結!
寒冰擴散的速度雖然不快,但其勢頭卻無可阻擋,陳源與藍瑩對視一眼,微不可察的點了點頭。藍瑩輕輕躍起,如同蜻蜓點水般跳上了陳源肩頭,陳源則一聲呼嘯,用力将銀槍插入地面,自己則托着藍瑩飛身而起,如同表演雜耍一般,單腳站在了槍杆上,落腳處雖然隻有一個點,但他托着一個人卻仍然站的穩如泰山。
寒氣迅速的掠過過銀槍,銀槍的槍頭上光芒大作,将附之而上的寒氣驅散。這一陣寒氣一直擴散到五十米開外,差一點将肖科他們都波及在内,等到寒氣散盡,在那一片廣大的地域之中,地面上已經布滿了堅冰!
陳源二人一聲呼喝,倒翻而起,輕輕落在冰面上,落腳處光滑如鏡,但二人卻沒有絲毫行動不便的态勢,看來他們倆都是敏捷特長的試煉者。
寒氣未能建功,但庫爾勒卻沒有顯露絲毫失望的神情,而是獰笑道:“雜耍耍的不賴。但剛剛那隻是開胃菜,真正的大餐還在後面呢!”
他微微挺身,一記重爪又一次拍在冰面上,震的大地都在微微顫抖,随着“隆、隆”的聲響,冰面開始劇烈震顫并有些搖晃發出,片刻間,憑空冒起密密麻麻的冰筍,其如雨後春筍般冒出的速度,讓陳源二人大驚失色,迅速的向後退卻,險之又險的避過這些尖端鋒利如錐的冰筍。
但并不是避過了就沒事,冰筍的真正作用,現在才開始。隻見庫爾勒撲向冰柱群,無堅不摧的雙爪瘋狂揮舞,所過之處一片狼藉,冰筍被他的怪力砸的七零八落,庫爾勒在狂笑聲中猛的揮手,一大片落地的冰塊碎屑浮空而起,如暴風雨般砸向對手。
冰塊大小不一,兼且夾帶着一陣陣使人難以睜目的冰寒風暴,如同飛沙走石一般。面對這恐怖的攻勢,藍瑩一聲輕嘯,身周散發出耀眼的藍芒,待光芒散去後,她已經不見了蹤影。而陳源長槍挑地,借反彈力躍上半空,脫離冰塊的殺傷範圍,居高臨下的向庫爾勒疾刺,槍身泛起神聖光芒。不要小看這點光芒,那是極爲純正的聖輝,在這聖光的加持下,銀槍已經無堅不摧,庫爾勒的冰甲能夠擋住藍針,但絕對擋不住銀槍。而庫爾勒也看穿了這點,當下停止驅使冰塊,而是揮拳轟向陳源的長槍。
拳槍相接,豈知陳源毫不使力,以槍尖貼着拳頭順勢滑落,迅速的轉身化出漫天槍影将庫爾勒籠罩在其中,被聖輝加持的銀槍銳利非常,一時之間庫爾勒也隻能格擋閃避,頗爲狼狽。
這樣的優勢沒有持續很久,庫爾勒雖然隻守不攻,但拳頭的勁道漸漸加重。要知道,鳄魚人可不隻會天賦魔法,他們的強壯體格和恐怖力量才是最大的依仗。本來鳄魚人的最大弱點是敏捷太低,可這一隻沼圖鳄魚人卻與衆不同,他的腳步進退有據,一雙鐵拳打的虎虎生風,明顯是練過拳法的,當拳法和天賦相結合,産生的效果絕非1+1=2那麽簡單。
持槍者苦不堪言,此消彼長之下銀槍落地隻是遲早的問題。而面對着銀槍如潮水般的攻勢,健壯的沼圖鳄魚人夷然不懼,自己厚實的體質哪怕再戰三天三夜也能應付,眼前的小白臉待會就會乏力,不是問題。可慮的是另外那個女的,完全察覺不到她的所在,得留心暗襲。
所以當藍針閃耀着晶瑩剔透的光芒出現時,沼圖鳄魚人就解除了他的顧慮。這昂貴華麗的武器在藍瑩五指間流連,眩惑的加入了戰局。
再也沒有任何保留的,庫爾勒全力施爲激戰那對兄妹,感覺就隻能用随心所欲、暢快淋漓來形容。相較之下,兄妹二人就顯的阻手阻腳,不但角度要刁鑽,還得避開與對方拳頭的接觸,免的遭受震傷。
在一旁觀戰的肖科四人看的大皺眉頭,肖科對葬天道:“靠!那幾個家夥嘴上說的漂亮,手底下根本沒什麽實力嘛,照這樣下去,他們不但幹不掉這個食腦者,恐怕自己的腦子都要保不住啦,我們真不下去幫忙嗎?”
“哼!人家已經說了不許我們多管閑事,我們何必要幹那費力不讨好的事呢,再說,他們畢竟是以三對一,赢面還比較大的。”葬天不屑的說道。
“以三對一?”
就在肖科他們說話的功夫,庫爾勒強而有力的拳影将銀槍和藍針全部囊括覆蓋,等于是将兩人的兵器扣死,如果他們想抽身,就勢必得拋棄武器,而這兩兄妹的一身本領明顯全部體現那獨門兵器上,抛棄了兵器就等于抛棄了一半的實力,所以,這場僵持戰隻得繼續,而就在此刻,劇變陡生!
“嗡、嗡”的聲音傳來,庫爾勒感覺一道涼意襲向背脊,猛一咬牙大力将兄妹二人遠遠掃開,用最快的速度轉身握住了偷襲者的手腕,武器是輪刃,此人正是嘴角仍在流血的阿克斯。
庫爾勒有些意外:“你居然還站得起來?倒是蠻抗揍的,不過你就隻會背後偷襲這一種招數嗎?”
阿克斯冷冷的道:“我隻會最實用的招數!”
庫爾勒感到不妥,卻爲時已晚,輪刃突然聖芒大作,八隻鋸刃開始以超高的速度旋轉,瞬間已經化身小型的切割機,阿克斯五指一張,兩隻輪刃旋轉着飛出,旋入對方胸膛破出背脊,紅色的鮮血噴灑遍地。
鳄魚人高聲慘呼,甩開巨大的鳄尾,狠狠抽在阿克斯身上,将他抽的口噴鮮血,再一次遠遠飛出,然而就在此時,陳源已經從背後合身撲上,銀槍上的聖光照亮了半邊夜空,噗的一聲,毫無阻礙的從庫爾勒的背後透體而入,從前胸透出!
然而鳄魚人的頑強的生命力在此時充分的發揮出來,被如此重創,他依然一個轉身,巨爪猛的扼住陳源的脖子,獰笑道:“陪老子一起下地獄吧!”
陳源狠命掙紮,卻根本無力掙脫庫爾勒鐵鉗一般的巨掌,就在他漸漸窒息之時,夜空中突然閃過一道藍色電光,徑直的刺進庫爾勒的左眼中。
藍光輝映下,庫爾勒的左眼猛的爆開,在如此劇痛中,他再也顧不得扼死陳源,嗷的慘叫一聲,捂住自己的眼睛,仰天倒地。
脫身的陳源劇烈的喘息着,回想着剛才的一幕,尤有餘悸,藍瑩上前扶住他,低聲問道:“哥,沒事吧?”
陳源露出一個虛弱的笑容:“多虧你了,好險,沒想到這個家夥這麽難纏。”
此時,被打飛的阿克斯也再次起身,冷冷的看着在劇痛中抽搐的庫爾勒,他走到無力起身的鳄魚人身邊,用手指在胸前和額頭間劃了一個十字,低聲禱告道:“願主賜予你安息!”
“呸!要殺就趕快動手,少他【媽】跟老子假惺惺的來這套!”盡管已經身受重傷,鳄魚人仍然悍不畏死,看的肖科暗自贊歎。雖然庫爾勒是個食腦者,但抛開怪物的身份不談,那悍勇的性格表明他是一個真正的戰士,即便是站在敵對的立場上,也應該給予尊重。
阿克斯微微額首,再次亮出輪刃,劇烈旋轉的鋒利鋸刃在夜空中閃動着凜冽的寒光,當輪刃落下,庫爾勒就要人頭落地。
就在此時,庫爾勒身後的房子中,一個小小的身影突然撞破房門沖了出來,趴在庫爾勒的身上,哭道:“不要殺我爸爸,求你們了!”那居然是一個不滿5歲的小女孩,長得圓圓滾滾的,甚是可愛。
“黛米!你出來幹什麽?爸爸不是告訴你無論發生什麽事都不許出來嗎?!你怎麽不聽話,快給我滾開!快跑!”看到自己年幼的女兒,庫爾勒終于急了,雄渾的聲音中第一次出現了顫音,在這之前,哪怕是他被開膛破肚之時,聲音也沒有顫抖過。
阿克斯看到這個小女孩,也愣住了,他恍然大悟的道:“難怪你甯可死戰也不逃跑,原來是想保護這個小怪物!”
庫爾勒拼命的搖頭:“不!她不是怪物,她媽媽是個人類,是個人類啊!她不是怪物,求你們了,放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