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斯塔法的死亡,讓察猜心中冰涼一片,他又看了一眼血爵士,那血爵士果然不愧是領軍的人物,以一敵二居然還略占上風,然而那黑白無常兄弟也絕非弱者,二人的配合更是純熟無比,将血爵士死死纏住,一時半會根本脫不開身。
他轉過頭來,燃着大火的猙獰巨錘在視線裏變的越來越大,他絕望的嘶吼道:“不!”
千斤巨錘帶起一道猛惡的腥風,重重的掃在他的胸前,将他的胸口直接打的塌陷,巨大的力量帶着他飛在半空,然後像一塊破布般掉在地上。
察猜仰面倒在地上,雙眼中已經失去了光彩,像出水的魚一般徒勞的張開口,艱難的呼吸着,鮮血不斷的從他嘴中湧出。由于生命值未歸零,所以他還沒有死,可是他的胸口處的骨頭全部粉碎,連動一下都十分困難。凱恩大步走到他跟前,俯首看着他,低聲說道:“再見了,泰拳之虎。”巨錘高高舉起,重重砸下,這位泰拳大宗師魂歸天國。
遠處的血爵士看到這一幕,驚得目龇欲裂,他猛然将巨劍如旋風般舞動,月牙形的血影斬像天女散花般飛向四面八方,黑白無常兄弟急忙退後閃避,血爵士看着正向他兩側包抄上來的葬天三人,冷哼一聲:“别以爲就這樣結束了,我一定會回來的!”
砰的一聲,血爵士的身體突然爆開,化身成了上千隻蝙蝠,向四面八方飛散而去,不一會的功夫,就逃的無影無蹤,這一招居然是曾經死在艾蓮娜手裏的莫莉卡用過的大招——蝙蝠化身。
看着化爲蝙蝠逃走的血爵士,艾蓮娜不屑的撇了撇嘴,自語道:“原來又是一隻惡心的吸血鬼,真應該用月光沖擊給他洗個澡!”
黑無常吳山接口道:“這些二層的試煉者也不過如此,我還以爲會有多厲害呢,早知如此,上一場最終試煉時,我們兄弟也不用躲他們躲得像喪家之犬一樣!”
葬天搖了搖頭道:“這幾個在二層中不過是實力普通的,比一層那些老牌強者厲害不到哪去,如果來了幾個實力靠前的,那戰鬥絕不會如此輕松,我們決不能因爲這一次戰鬥就小看了他們。”
吳山回道:“不錯,現在當務之急還是盡快完成你的轉職任務,隻要你轉職成功,那還不是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葬天冷哼一聲:“神佛不敢妄言,但是隻要我轉職成功,定然要這些二層的家夥有來無回,我們走吧。”說完,向着醫院的正門走去。
醫院的内部已經與幾人記憶中的影視作品完全不同,這裏就像是與外界隔離的另一個空間,僅僅是隔了一扇門,外界那本就稀薄的陽光就沒有一絲能夠投射進來。
然而這裏并不是沒有光,整棟建築的牆壁上都在向外滲透着血色的光,盡管仍處于表世界中,這裏卻與裏世界一樣陰森恐怖,電影中那部一直通向醫院最深處的電梯早已沒了蹤影。
在門口的大廳中,所有人都在謹慎的觀察着這個詭異的地方,唯有葬天冷冷一笑,低沉的說道:“既然沒有了電梯,那我們就走路下去吧,我聽到了有東西在召喚我,看來這裏是專門給我設計的,你們跟在我後面自保就行,所有的怪物都交給我吧!”
大廳盡頭本是通向樓上的樓梯,在樓梯後則是通向後院的小門。但是推開門後,卻是一條彎曲向下的通道,幽深得象沒有盡頭,不知通向多深的地下。葬天沒有分毫的停留,直接沿着通道走下,好象對這裏十分熟悉。
通道深不見底,盤曲往複,并且不時分岔,複雜得象一座迷宮,而且迷宮中必不可少的詭異怪物自然也有不少。他們之前在街上見到的怪物這裏基本上都出現了,甚至在一個盤旋的拐角處,還有一個踏着蟲潮的大鐵頭!這些怪物有的在黑暗中靜靜潛伏,有的則像無頭蒼蠅般四處亂撞。
可是葬天行走在黑暗的通道中,大步前行,幽藍的雙瞳中綻放出冰冷的藍色光芒,照亮了整段的通道!大鐵頭也好,小怪物也罷,都在冰藍光芒的照耀下無所遁形,然後紛紛被暴風之刃、獸王之爪和空氣爆裂撕的粉碎。一路行來,葬天伴随着轟轟隆隆的爆鳴,隻在身後留下片片殘骸。
本是艱難兇險的路,硬是被他踏成了坦途。
衆人就在這種沉悶的氣氛中向下走着,越走越深,已經不知道深處了地下多少米,也許是五百米,也許是一千米。但不論是多少米都已經無所謂了,反正這裏就是一個與世隔絕地方。
終于,通道到了盡頭,前方是一扇巨大的門,這裏就是醫院的最深一層,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阿蕾莎的本體就在這一層。
葬天沉默的揮了揮手,狂風已經将這扇大門吹開,露出了門後密密麻麻的怪物。
門後是一條長長的走廊,到處都是分叉的路段,而在走廊的兩邊,是一間間被分隔開來的病房。然而此時,那寬敞的走廊,已經被怪物擠的密不透風,其數量無窮無盡,放眼望去,除了怪物再無其他。
這種怪物穿着一身護士的服裝,身材凹凸有緻,低領的護士服甚至都包裹不住她們那豐滿的胸部,露出深深的乳溝。然而她們裸露在外的皮膚,都像死屍一樣的潰爛和污濁,并且散發着惡臭。從皮膚暴起的血管裏,能夠看到流動的都是漆黑的污血,她們沒有臉,整個的頭部都被惡心的肉質硬膜包裹着,其中有些地方已經爛出一個大洞,從裏面滲出污黑的血。
這種無面護士在寂靜嶺的原作中也出現過,然而其數量遠沒有這麽多。她們已經把最深層的空間全部填滿,想要通過,隻能是踩着她們的屍體。
這些怪物本來都如同雕像一般定在原地一動不動,可當大門被狂風吹開,些微的光透進之後,她們幾乎同時抽搐着蠕動起來。由于同時蠕動的怪物數量相當多,現場甚至發出一聲整齊的轟鳴,這些無面護士的手中都拿着各式各樣的利器,鋒銳的尖端閃着滲人的寒光。
無數的怪物開始同時尖細的呻吟起來,其聲音合在一起簡直驚天動地,最前面的一隻無面護士跨出一步,擡手就向葬天的咽喉割去,葬天面無表情,巨爪輕輕舉起,已經将她的手腕捉住,輕輕用力一翻,無面護士的手臂立刻被扭得筆直,然後喀嚓一片細密的響聲,内裏的骨骼竟被生生擰斷!沒有理會無面護士痛苦的嘶吼,葬天把她一把舉起,重重砸在地上,然後一腳踩爛了它的頭。
這一個怪物的額倒下,激起了所有怪物的怒火,她們的尖細的吼叫着,一擁而上,從四面八方向葬天進攻。葬天忽然橫移數米,在烈風中,一個無面護士用利器猛的劃出一個半圓,當然沒有劃中葬天,卻把另一個無面護士的脖子幾乎劃開一半,惡臭的血噴起老高。受傷的無面護士掙紮了幾下,在倒地之前,她手中的利器無意識的揮舞着,居然又将另外幾個同伴劃傷。
葬天開始奔跑,如一道殘影從衆多無面護士間掠過,她們的利刃每每擦着葬天的毛發邊緣劃過,激蕩的烈風卻讓葬天的肌膚感覺到些微的涼爽。然而她們最多也隻有揮出一擊的機會,一擊落空後,她們的身體就出現了橫七豎八的血線,然後無聲的散成一地肉塊。
葬天突然覺得用爪子撕裂她們還不夠過瘾,猛的一口暴風之刃噴出,幾乎将一道走廊全部覆蓋,當暴風之刃刮過之後,這道走廊已經被零碎的血肉鋪滿。
無數的無面護士依然前仆後繼的蜂擁而來,可是在這種有限和封閉的空間中,她們的下場就是在暴風之刃和獸王之爪下變成肉塊,爲這個空間增添一點地獄血肉盛宴的恐怖氛圍。
如果對此時的情景做一個形象的比喻,那麽葬天的身周就好像是有一台無形的切割機在瘋狂的旋轉,而那些無面護士就如同是連續給料皮帶上的物料,持續不斷的被送進切割機中,然後變成一地碎肉從葬天的身後噴灑出來。
當最後一個無面護士也被葬天撕扯成碎片,醫院最深層的空間終于安靜了下來,這裏已經變成了真正的血肉地獄,跟在葬天身後的艾蓮娜看到這一幕,差一點就嘔吐出來。
葬天的身周有無形的風力在緩緩旋轉,這使得那些飛濺的污血沒有一滴沾染到他雪白的皮毛上,他忽然仰天發出一聲悠揚的狼嚎聲,高聲喊道:“這就是你的手段嗎?這些廢物,就是數量再多十倍,也隻不過是讓我腳下的血肉,鋪的更厚而已!”
這時,一個清冷的聲音突然從葬天的上方傳來:“不愧是我的本體,看來你好像提前就知曉了我的存在。剛才被你屠殺的那些小東西,在你的眼裏就隻配稱爲廢物?你是不是覺得她們根本就不配做你的對手,因此盡管你把她們撕的粉碎,取得了壓倒性的勝利,然而你卻覺得這勝利是對你的侮辱,你非但沒有高興,反而怒氣勃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