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的時候,屍體傷口流出的血液已經被床單吸收了不少,至少沒有流到地闆上,隻要不留下蛛絲馬迹,警方即使用魯米諾試劑也無法檢測出房間裏面曾死過人。
從櫃子裏弄出來一張羊絨毯子,這毯子是我退伍那年包子送給我的,因爲上面是純羊毛有點紮皮膚,所以我沒怎麽用過。
用羊絨毯子把屍體裹了起來。
然後把高錳酸鉀片和粉兒按照1:5500的比例調配出來,就成了高錳酸鉀液。
稀硫酸就太好弄了,這種電瓶車用的硫酸濃度最多也就70%,而我需要濃度98%的,不過也沒有太大的關系,直接把稀硫酸倒入浴盆中,然後插入熱得快。
就等它自己慢慢蒸發吧,七十斤的稀硫酸提純後也不知道會留下多少。
倒入稀硫酸進浴盆的時候,浴室裏一股子刺鼻的酸味,趕緊把窗戶關上,然後用被子密封遮住窗戶。
做完這一切,我靠在浴室門口考慮着下一步怎麽辦。
我買了那麽多東西,警方一定以爲我會用化屍水溶解屍體,畢竟墨鏡男因爲跟蹤我而失蹤,他的同夥肯定知道出了事,一旦報警,第一個找的人必然是我,法網恢恢疏而不漏,即使我把他融化成液體,也阻止不了警方早晚查到我。
所以,這溶屍的過程不過是個假象而已。
我用羊毛毯子把屍體裹起來,然後放進床底下,如果我推測的沒錯,警方明天就會上門。
他們聞到房間裏一股子刺鼻的味道,經過查證,很快就能發現我弄了許多的硫酸,這麽一來,他們的注意力一定被吸引到下水道中,而不是床底下。
這樣一來,死無對證,我再趁機把屍體弄出野外。
一張毯子、十斤柴油、一個活人,我保證他消失的幹幹淨淨!(參考燭芯效應。)
把整個過程捋了一遍,确定沒有任何的纰漏,走進浴室,浴室内全是水蒸氣,刺的眼睛和鼻子很痛,浴盆中的稀硫酸已經沒有了動靜,說明提純完畢,濃硫酸已經得到,看起來有二十斤左右。
從架子上拿出一個塑料臉盆,我把高錳酸鉀液和濃硫酸按比例配在一起,這個過程比較危險,因爲高錳酸鉀和冷的濃硫酸會生成一種叫七氧化二錳的東西,這東西會爆炸,一旦比例不對,我很可能被炸死在浴室裏。
哆哆嗦嗦把所有的液體都倒在了一起,整整一臉盆綠沫子,看的我都想吐了,特别是這股嗆人的味兒,刺的腦仁兒疼。
把制好的化屍水用塑料桶裝了起來,放在浴室裏。
終于把該做的都做完了,我覺得自己就像個惡魔,腦子裏一片空白,爲什麽我要走上這一條路。
疲倦的走出浴室,是該把屍體弄到床底下了。
當我走向客廳的時候,不禁吓了一跳。
那具被我刺死的屍體……不見了!
我趕緊跑過去趴在地上,地闆上沒有躺過的痕迹,連床單都不見了。
都已經死透的人,難道站起來走了?
可就算是走,也應該有躺過的痕迹啊,這地闆上卻一點點迹象都沒有,仿佛從來沒有人躺過一樣。
冷汗從額頭上慢慢的流下來,我猛地回過頭,不禁一哆嗦,雖然什麽都沒有,但是心裏那份難以言喻的恐懼卻讓我覺得如鲠在喉。
死了還好,沒死也好,這突然消失讓人難以接受。
哽咽了一下,我覺得這間房子裏有個死人,他就躲在某個角落裏,直勾勾的望着我,随時準備給我緻命一擊。
我慢慢後退,一路退到沙發的一個角落裏,用後背緊緊靠着牆面,這樣一來,任何人都不可能從我背後來襲擊了。
落眼處,茶幾、電視,還有茶幾上那枚黑色的黑漆盒子和一張催命紙條,再也沒有半點東西。
可是當我的眼神劃過牆上的挂鍾時,腦子轟的一聲,上面的時間是:5:46分!
下午五點四十六!
頭痛,劇烈的頭痛像當頭一棒重重砸在太陽穴上!
這個時間不對,我去電動車專賣店偷稀硫酸的時候已經晚上九點,爲什麽現在的時間卻是下午五點?
更大的恐怖讓我透不過氣,那個我捅死的人到底死了沒有?是幻覺?還是真實?
我捂着腦袋用力回憶着下午發生過的事情,明明是把人殺了,而且準備好了一切逃脫罪名的手段,可爲什麽變成了這樣!
浴室!硫酸!對!
我急忙從地上爬起來,瘋了一樣向浴室沖去,時間不會騙人,但我做過的一切也不會騙人,化屍水就在浴室放着,如果時間不對的話,那麽……
走進浴室,我傻了眼,整個人如同一塊木頭愣在了當場。
沒有化屍水……
浴室裏幹幹淨淨,原本刺鼻的味道也沒有,浴盆中幹幹淨淨的,如果是提純過濃硫酸,浴盆璧應該被硫酸氧化成黑色!
幻覺!
我揉着自己的太陽穴,企圖緩和一下疼痛。
到底是錯在了哪裏,爲什麽會變成這樣,這一切是真的存在過,還是全部都是我的幻覺?
難道……我真的有精神病不成!
不可能,不可能,精神病人的邏輯有這麽嚴謹嗎?
我可以肯定,在我幻想的時候,所有的步驟都是百分百安全的,沒有任何纰漏!
首先我以假象制作化屍水,以警方對我的了解,肯定認爲我偷竊硫酸、購買高錳酸鉀都是爲了配備化屍水。
然後他們會對浴盆、下水道等進行偵測,這至少需要兩天的時間。
最終他們發現其實我什麽都沒有做過。
因爲我把屍體藏在了床底下。
在警方接到報警的兩天内,也就是48小時内警方一定會對我嚴密監守,可惜他們什麽都查不出來,自然就必須放了我,隻需要一天的時間,我就可以轉移屍體,然後再用兩個小時的時間,利用燈芯效應,我就可以把一具屍體完完全全的毀掉!
一切就是這麽精密……精神病人能想到這些嗎?顯然不可能……
我不斷說服自己,然後轉身走出浴室,回到卧室裏。
不出意外,床單在床上,從來沒動過,被子也在床上,也沒有動過,我無力的拉開衣櫃,包子送我的羊毛毯子也在櫃子裏。
也就是說,殺人、制作化屍水,都是假象,全部都是我自己幻想出來的!
心在狂躁的跳躍着,我看着自己顫抖的雙手,說不出的困惑與悲痛。
難道我真的是精神病嗎?
就在我絕望的時候,家裏的座機突然響了,吓了我一跳。
木納的看過去,上面一個号碼很陌生。
拿起話筒,裏面傳出來包子的聲音:“二哥,出事了!”
我盡量多寫點,大家都投個推薦票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