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竄天居然和花妙搭上了線,而且……這裏沒有楊愛國,那個厚重的男聲氣場比楊愛國還要足,應該也是個領導人物,難道花妙是特事處的内奸!
這時候包子又哔哔了兩句廢話,然後就沒了聲音。
看不到房間裏的情況,但從對話來看,包子已經退出去了。
我也回到隔壁房間窗戶前,趴在外面透過房門看情況,果然,包子從房間裏走了出來,向樓下走去,邊走還邊和守衛客套。
說不上什麽感覺,總覺得包子怪怪的,又說不上來哪裏不對,難道他真的是爲了錢才這樣的嗎?
應該不至于,這貨從來都沒有什麽存款,而且從小到大真的是視錢财如糞土的主兒,不然他也不可能養着他師傅,天天從我這兒蹭吃蹭喝。
趕緊連從四樓順着水管滑下一樓,那兩個放哨的似乎聽到動靜,我一個前翻沖進草叢裏伏了起來,他們四下張望了一會兒,包子從樓道裏走出來,跟他們揚了揚手,兩個人木納的對包子點點頭。
我則一點點倒着退出草叢,包子已經上了車,我必須在他走之前攔住他,而且還不能讓這些守衛知道。
我和他之間,有很多話必須要說一下。
一直退到院牆根,才停了下來,兩個崗哨肯定是發現草叢中有異動了,包子走了之後,他們對我藏身的這處草叢觀察了許久,才各自點了一支煙,聊了起來。
趁他們不注意,我趕忙翻牆出了化工廠,就看到包子的車一路狂奔幾乎是絕塵而去,我懊惱的一拍大腿,看來還是晚了一步!
“沒抓着吧?”身後民工大哥的聲音響起。
我欣喜若狂的趕緊上車:“哥,真是個好人。”
“說啥呢!”民工大哥一邊發動車子,一邊說道:“看你也是個老實人,俺覺得你也抓不着啥證據,一會兒還得灰不溜秋的走,這邊兒沒啥車,所以就等你一會兒,沒想到你還真出來了,不過你想想,誰偷情能在這化工廠裏啊,還不得去大酒店?”
我連連點頭:“您說的對,趕緊跟上去,能不能超了他?”
“木問題,俺知道一個近路。”民工大哥說着,車子一拐,進了一條颠簸的土路,兩個人卷着黃塵狂奔起來,我覺得呼吸都被嗆的有困難了。
民工大哥說道:“你忍一會兒,馬上就能攔住他,你倆一會兒好好說,看你這個小身闆,不一定打得過人家,可不要動手。”
“是是是。”我汗顔的連連點頭:“您說的對。”
果然,勞動人民的智慧是無窮無盡的,我們兩個在土路上颠簸了一陣,電動車突然拐進一個胡同,從胡同裏出來,就是一條不太寬闊的馬路,而這裏,就是包子回市區的必經之路,他走的那條路要繞一個街區,我和民工大哥是直線抄過來的。
我又在口袋裏摸錢,沒想到民工大哥抓住了我的手:“别給了,俺不是爲了錢。”
這話把我感動眼淚都快流出來了:“啥也不說了,您先走吧,以後公安局門口的活,我一定給您攬了。”
民工大哥果然仗義,一揮手:“不用,拉活這事兒俺靠實力自己也行,倒是你,俺看俺還是在旁邊等你吧,一會兒你倆打起來,俺過來拉架。”
包子的車已經在遠處出現,我顧不上再和民工大哥多說,點了點頭說了聲謝謝,沖向馬路,剛好立在馬路中央。
見他的車子從馬路盡頭向我開過來,我從口袋裏掏出煙,點上兩支煙一起放在嘴裏,用力的抽了兩口,尼古丁沖進肺中的那一刻,我覺得這個世界上的一切都沒有那麽重要。
包子的車一個急刹停在我面前。
我用力拍了拍車前引擎蓋:“下來。”
包子拉下電動玻璃:“二哥,你怎麽在這?”
“下來!”我喊了一聲。
包子的臉都白了,坐在車裏不下來:“有什麽事回局裏在說,我還有公務在身,你讓開。”
我淡淡的抽了一口煙,兩支煙的力度,讓我整個人都有些飄:“你下來,我不打你。”
包子的臉色蒼白,顯然是吓得:“你說話算話?”
我說:“嗯,下來吧。”
包子看了看四周,這條路是條老柏油路,沿路也沒有什麽人,遠處的民工大哥假裝若無其事的來回瞄着這邊。
“二哥,你别……”包子咽了咽口水:“我不是那什麽……”
“就跟你說幾句話,說完咱們分道揚镳。”我連抽了兩口把煙扔在地上,踩滅。
包子這才下來,諾諾的向我走過來。
我上前抓住他的領子往路邊拉。
包子嗷嗷叫:“二哥,别打……”
“不打你。”連走了幾大步,來到路邊一用力直接把包子撂到花壇子裏。
又點了兩支煙,一根扔在地上,一根放在嘴裏。
包子從地上撿起那支煙,抽了一口:“二哥,我……”
我打斷他:“包子,咱哥倆認識多少年了。”
包子抽了兩口煙:“十……十七……年了。”
“哥對你怎麽樣?”
“好,沒得說。”
我吐出一口煙圈:“說說吧,今天這事是怎麽回事,說實話,我不相信你會賣我。”
包子搖了搖頭,不說話。
我蹲在他身邊:“怎麽,你真就爲了那幾個錢兒?你就那麽缺錢嗎?”
包子看了看我,眼圈有點紅:“是,我需要錢。”
“你要錢幹什麽!”
包子說:“誰不想要錢!誰嫌錢燙手,你說要錢幹什麽!”
“行,你說吧,要多少,哥搶銀行都給你,告訴我,爲什麽出賣我。”我直接站了起來,吼道:“老子就往楊愛國那一戳,十億還是二十億,告兒訴你,姓楊的都不敢跟老子還價的,我特麽就不知道你爲什麽要賣我!”
包子哇的一聲哭了。
“我擦!”我把煙扔在地上:“你個不要臉的狗漢奸哭個毛!”
包子依舊哭個不停。
我站起來,雙手發抖,感覺手都變得多餘了,隻能插在口袋裏狠狠的握着拳頭:“行,你說吧,今天是我弄死你,還是你弄死我,你特麽哭也沒個鳥用!”
包子低着頭,不言語了,眼淚吧嗒吧嗒落在地上。
“行,不說話是吧!”我咬了咬嘴唇:“行,你真行,算我特麽這十多年瞎了眼。”顫抖的從口袋裏掏出煙,可能是太激動,手一哆嗦,煙全灑在了地上,氣的我一跺腳,指着包子:“姓包的,從今天起,咱倆恩斷義絕。”
說完,我轉身向馬路上走去。
眼淚頓時不争氣的流了下來,十七年的兄弟,我用生命珍惜的友情,一瞬間崩塌。
曾經的種種畫面在我腦海裏閃過,那一聲聲“二哥”,那犯賤的臉,一切都在今天化成灰燼。
我覺得自己胸口悶的喘不上氣,一種疼徹骨髓的痛在骨頭裏、在血液裏、在靈魂裏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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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