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很心寒,久久的看着他:“再問你一次,那是什麽香味?”
包子搖了搖頭:“哪的香味兒啊,沒香味啊!”
我又用力嗅了嗅,空氣中還是有一種香:“行,你說的!”我話剛說完。
抱團兒老道接話道:“别問了,他不知道,那是安神香,也叫禅香。”
我一把抓住包子的領子:“你踏碼出賣我!”
包子吓得連連往後縮。
抱團兒老道上前握住我的手腕:“都告訴你了,他不知道,是我點的,他聞不到。”
我皺了皺眉看了一眼包子:“點那香做什麽?”
抱團兒老道回道:“我要過功給鸠盤婆,她體内陰寒,我怕自己走火入魔就點了根香壓制陰氣,包竄天全身陽氣剛烈,自然聞不到,你兩世的陰脈,自然聞的出來!”
我依舊抓着包子的領子:“你爲什麽支支吾吾的!”
包子臉一下子紅了:“我,我偷放了個屁,你問我什麽香味兒,讓我怎麽回答。”
“……”我無力的松開他。
“吓死我了,還以爲你發瘋了!”包子一屁股坐在沙發上。
我用力的揉着額頭,剛剛發生的一切就像是一場夢境。
抱團兒老道湊到我身邊,谄媚的笑:“爲師知道你很難接受這個事實,但是你隻要答應給爲師做徒弟,以後會慢慢讓你接受的。”
“滾。”我沒好氣的罵了一句。
“啧,你這麽說就不對了,什麽叫滾,你表演一個讓爲師瞧瞧。”
我一擡手,抱團兒老道馬上向一旁竄去:“動手不是乖孩子!”
我愕然,望着天花闆有些愣神,依舊不能肯定剛剛發生的一切是真實的,過了一會兒房間裏沒人說話了,我說道:“你拿點東西證明給我看,我才能相信你真的是神仙。”
“非也,非也,貧道可不是什麽神仙。”抱團兒老道一摸王八胡:“但爲師可以證明一下自己有通天的道法。”
“那你證明吧。”我一攤手。
抱團兒老道掐指一算:“你的體溫和别人不一樣,常年隻有32度。”
我有氣無力的回道:“包子告訴你的,不算。”
包子忙解釋:“我沒有。”
我瞪了包子一眼,他把頭縮了回去。
“淩空飛渡?”抱團兒老道試探性的問道。
“滾。”
抱團兒老道扁扁嘴:“你可能不是你爹親生的。”
“我去你……”話沒說完,忽然一愣:“你怎麽知道!”
“因爲你的童年應該是在不同時空中,雖然記憶都在你腦子裏,甚至你身邊的人也都認得你,但你确實不是這個時空中該有的你,或者說,曾經在時間軸上有個你,但那個你死了,有人不甘心,故意把轉生後的你,弄回了這個時間點。懂嗎?”
我點了點頭:“差不多,那我還是我嗎?”
“時間在動,你也在動,你當然還是你了。”抱團兒老道捂着臉:“這個問題太深奧,貧道說不明白,等你随爲師成仙以後,自然就明白了。”
“你不是說自己不是神仙?”
抱團兒老道神秘的一笑:“有句話叫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包子在一旁插口:“師傅的意思就是我成仙了帶你們一起上天。”
“……”我和抱團兒老道同時抑郁了。
抱團兒老道說道:“話糙理不糙,就是這麽個意思。”
我說:“那你倆成仙吧,還收我做弟子幹什麽?”
抱團兒老道搖了搖頭:“不可說。”
我看了看他們兩個,總覺得哪裏不對勁,打了個哈欠:“困了,回去睡覺。”
“困了?才八點啊!”包子郁悶的說道。
我皺了皺眉:“八點?”
不可能啊,我在那個所謂的時空裂縫裏都待了至少一個鍾頭了,怎麽可能才八點?擡頭看了一眼牆上的挂鍾,指針表明,現在是晚上八點十五分。
我們走了那麽久,在另外一個世界中以爲過了很久,其實時間一點都沒有變!
這又一次有駁常理,盡管常理在我這兒已經站不住腳了。
我又在房間裏打量了一圈,在窗台上有一盆古怪的花,顔色很深黃長的有點像喇叭花,在花盆中插着一根正在燃燒的香,應該是就抱團兒老道說的安神香。
我走到窗戶邊,假裝到窗戶邊看天色:“天色也不早了,今天知道的太多,我得好好消化消化。”
包子說道:“喝酒去?”
我轉過身的一刹那,以極小的動作用小拇指勾了一下香灰,食指和拇指撕了一片花葉:“不喝了,今天狀态不佳,明天吧,走了。”說完,我向門外走去。
抱團兒老道在身後問道:“那淩,拜師的事情你考慮考慮,貧道不會害你。”
我揚了揚手:“知道了,回去問問我爹。”
出了房門,趕緊掏出香煙盒,從上面撕下兩片錫紙,一片把香灰包起來,一片把花葉包起來。
我懷疑他們對我用了迷香,或者是另外的什麽緻幻劑,雖然包子依舊傻乎乎的,抱團兒老道也沒什麽正型,但我總覺得他們兩個之間有事瞞着我。
那種感覺就像在黑暗的房子中,有一雙眼睛盯着你一樣,雖然你看不到它,但你可以感覺到。
“不要相信任何人。”我現在完全明白了父親的意思,在我身邊所有與這起連環兇殺案有關系的人,定然有着某種不爲人知的利益在驅動他們,而我隻不過是這起陰謀中的魚餌,魚餌是幹什麽的?——送死的!
所以,我覺得,他們之所以現在還沒有傷害我,完全因爲魚兒還沒有咬鈎,一旦魚上了鈎,他們會毫不猶豫的抛棄的。
我怎麽可能甘心做他們的魚餌?
包子暫時是指望不上了,在他沒有給自己洗清之前,我依舊對他保持模棱兩可的态度。
走在熙攘的街頭,夜色濃郁的像團霧,天空中隻有寥寥幾顆星星執拗的眨着眼睛,身邊不斷有行人走過,我看向他們,他們也奇怪的看我,我們在彼此的眼中都是一個謎一樣的存在。
我想起在司南死的那個夜晚,我讓包子拿走黑色字條去做筆迹鑒定,他還沒有給我答複,至今爲止,總共出現了七張催命字條,可笑的是,不管是原件還是複印件,我連一張都沒有。
我甚至不知道自己如今像個猴子一樣上蹿下跳是在幹什麽。
想到這裏,我決定以後隻相信自己,在這起連環兇殺案沒有結束之前,沒有人是和我站在同一戰線上的,心裏咯噔一下,對,我還有第七張催命紙條,就就那張寫有“快跑”的紙條,趕忙疾步向家裏走去,希望在黑漆盒子莫名消失之前,那張紙條還在。
我如今有打量需要鑒定的東西,日後隻能靠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