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之,我不敢再想,因爲很可能李福祿說的是真的,我父親隻是養父而已!
回憶人生二十多年,父親對我的點點滴滴湧上心頭,我不可能相信他會拿我當誘餌,即使這起案子的主謀是我父親,他也不可能害我的!
“包子,丁俊現在在哪?”
包子一愣:“哪個丁俊?”
“殺害李大偉的兇手。”我說:“之前犯了精神病還被送到醫院治療的。”
包子一拍腦門:“喔,他啊,取保候審了,經過診斷,他患有強烈的被害妄想症,已經交由其家人帶去看病了。”
“哎呀!”我一拍大腿:“快點把他找回來,他可能有危險!”
“爲什麽?”包子問道。
“他極有可能是唯一一個見過真兇真面目的人!”我說。
包子拿出手機:“你确定?”
“廢話。”我現在恨的牙癢癢,說不定丁俊已經受害了。
包子連連撥了幾個電話,把這件事情安排下去,可惜,最終得到一個讓人絕望的答案。
丁俊已經被其家人帶往北京治療了,目前無法聯系上他。
包子又撥了幾個電話,與北京警方聯系,希望他們能夠協助尋找丁俊一家。
我現在懷疑丁俊根本就不是去看病了,而是……逃亡。
“取保候審能脫離警方的視線?你們……”我話還沒說完。
包子忙解釋道:“這起案子不是我負責的,是特事處。”頓了一下,又說道:“二哥,特事處不可能不知道我會把他們的秘密告訴你,但是他們還是把我放了,這裏面……”
“當然是有陰謀,其實他們的秘密根本就不是秘密,楊愛國在故弄玄虛。”我冷冷一笑:“他們做戲給我看,更是給那個人看。”
“哪個人?”
“特事處裏的人。”
“不就那幾個人嗎?”包子疑惑道。
我搖了搖頭:“不一定,特事處說小了是辦事處,說大了那是國家重要機構,就四個人?你信嗎?楊愛國不是什麽好鳥,一肚子花花腸子。”
“那怎麽辦?”
“兵來将擋水來土掩,能怎麽辦,現在還得靠咱們自己。”我靠在椅子上,楊愛國這個人讓我越來越看不透了。
“那……你怎麽知道林森可能是兇手?你這腦子是怎麽長的啊!”包子趴在審訊桌上,迷茫的問道。
我皺了皺眉,習慣性捏着額頭:“之前我沒有細想,甚至不敢往他身上推,但是後來越想越不對,首先,林森肩胛骨有彈痕,這個已經經過馬珊珊和丁俊确認了,兇手确實有彈傷,再者,林森給我的所有資料,全部是誘惑我進山的,裏面包含了各種離奇資料,這種資料讓任何有好奇心的人看到,都無法拒絕進山查真相的誘惑,他的資料每一件案例都與九道門或者龍嶺鎮山裏的大墓有關,且不說他在哪弄來的這麽隐秘資料,就說他瞞着唐槍吧,我們戰友那麽多年,他尋找資料爲什麽要瞞着唐槍?說明唐槍早就懷疑他了,所以,他才冒着風險誘使我,可惜他錯了,我雖然有好奇心,但我對老百姓的死活更關心,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拿資料來催促我進山,我非但沒有去,還固執的留在北台市查案子,這就導緻了他與他身後的團夥迫不及待想要加大力度把我誘進山裏。當然,這一切都還是推測,因爲無論如何我都不能想象林森爲什麽要害我。”
“也許是爲了長生呢?”包子說道。
我點了點頭:“也許吧,希望我的推測是錯的。”
包子諾諾的問道:“你說林森到底死了沒有?”
我不由的陷入了沉思,林森那具沒有心髒的屍體暗示了什麽?沒有心的人真的可以複生嗎?
唐槍在這起案子裏面又扮演了什麽一層身份,或者他确實是一個置身事外的人?
我說道:“現在可以肯定,一切真相就在山裏,隻要去了那裏一切就會大白,可……恐怕這次是九死一生的局。”
包子也有些憂傷:“幕後有那麽多團夥,我們就兩個人,恐怕很難鬥的過他們。”
“你也不用太沮喪,咱們不是還有你師傅嗎?抱團兒大師怎麽說?”我笑了笑,希望能給包子帶來一點希望。
說到抱團兒老道,包子頓時來了精神:“昨晚師傅一夜沒睡,蔔了一宿的天象,他說人間百年浩劫,應劫的人還沒有出世。”
“我嚓,這老頭子能信嗎?”得,問出這句話我又後悔了,忘了包子是老道士最忠實粉絲這事兒了。
“廢話,這件事情我師傅要是管不了,那天下就沒人能管的了了,放心,萬事有我師傅在,咱們妥妥的。”
我瞪了他一眼:“信了你的邪。”
包子從懷裏掏出那本破書《生命的呐喊:理性利用科學捉鬼與人體特異功能激活指南》,他舔了舔手指翻了一頁:“鬼者,怨之聚也,氣在心口不散,覆草木之間……”
“得了得了,收起來你那一套吧,我就不信這個世界上有鬼!”我上前一把奪過他的破書扔到一邊。
倒不是說我真的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經過這麽多的詭異案例,我自己早就動搖了,隻是在這個節骨眼包子還跟我提這些,讓我有些發毛,對付人我有一萬種辦法,對付鬼,我連他媽一個鬼辦法都沒有!
包子不滿我的作爲,嘟嘟囔囔也不知道說的什麽,轉身去牆角撿他的破書。
門外走進來一名女警抱着一個檔案袋走進來。
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包子,說道:“包隊長,您要的檔案。”
包子撿起書,整了整衣服:“喔,放那吧。”
女警把檔案扔在桌子上,沖我眨巴眨巴眼,轉身出去了,搞得我一頭霧水。
我迫不及待的打開檔案袋,裏面是一整套手寫戶籍檔案。
看到第一頁,整個人像被潑了一桶冷水,徹底的愣住了。
這是一張領養證明,1989年3月12号,北台市福利院開具的證明,上面蓋有北台市民政局的公章。
包子伸過頭看了兩眼,拍了拍我肩膀:“二哥,别太難過,你看我爸媽,我就當他們死了。”
我點了點頭,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翻開第二頁,是領養人的簽字和資料。
上面寫的明明白白,領養人:解振山、黑山老妖。
怪不得那個女警看我的時候有些莫名其妙,換做是誰都不能接受這個事實吧,我媽竟然叫黑山老妖。
第三頁是一張領養時的合影,我們一家三口,可是這張黑白照片很詭異,我和父親那振山——原名解振山,我們兩個拍的清清楚楚,連我那根還未發育的小JJ都清清楚楚,可那個稱作我母親的黑山老妖,面孔模糊,根本看不出來長什麽樣子。
包子喃喃的說:“黑山老妖,真是……”嘀咕了一半,他不說了。
我的心像被捅了一百多刀,這個真相讓我無論如何都難以接受,二十多年我一直以爲我父親就是一個平平凡凡的摸屍匠,沒想到這背後卻有那麽大的秘密,這個秘密從我被領養的那天就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