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看包子,他木納的臉上沒什麽表情。
我問道:“你需要我做什麽?”
李福祿終于笑了:“進山。”
我也笑了:“它們要我進山,你也要我進山,莫非你和它們是一夥的?”
我猜的沒錯,這起連環殺人案的終極目的,就是逼我進山!幕後真兇想要的,也不過是讓我進山罷了!
李福祿說道:“我兒子、我徒弟都是被它們殺的,它們以爲我不知道,以爲嫁禍給你我就會向它們妥協,我孫三眼活了七十多年豈能是瞎子!”
我皺了皺眉:“它們究竟是誰?”
李福祿搖了搖頭:“這個,恐怕要問你父親。”
“你說我父親死了。”我的手握得更緊了,幾乎要把桌角掰下來。
李福祿顯然是生我父親的氣,甕聲甕氣的說道:“也許他已經得到了長生的秘密!”
“不可能,我父親不是那種人。”
“呵呵,爲了長生,你以爲這世上還有什麽不能放棄?就連你……”李福祿說道這裏冷冷一笑:“就連你都隻是你父親的棋子罷了!”
我猛然一拍桌子:“老東西,别以爲你一把年紀,老子就不敢打你!”
“你不信?”李福祿面無懼色:“你根本就不是那振山的兒子,他就不姓那,他姓解,他是九道門的人!”
我一腳踢翻桌子,上前卡住李福祿的脖子:“老東西,你再侮辱家父,我現在就弄死你!”
李福祿依舊笑着:“他姓解,原名解振山,戶籍派出所查一下,什麽都會明了,老夫何必騙你!”
我手上又加了一把力,包子趕緊來攔我:“二哥,這老東西都快老死了,你别……”
我這才反醒過來,松開手:“我能信你?”
李福祿說道:“我騙你能得到什麽?”
“你想長生!”
“誰不想長生?”李福祿拍了拍包子:“小夥子,你想嗎?”
包子猶豫的看了看我,點了點頭。
李福祿指着我:“那淩,你就不想長生?難道你就想等你老了,别人罵你老東西嗎!”
我愣住了,長生,多麽誘惑的一個詞,天下誰人不想?
中華上下五千年,尋求長生的帝王将相還少嗎?從秦始皇派徐福帶五百童男童女去海上求取不老藥,到嘉慶皇帝喝少女經血以求長生,這之間又有多少人、多少皇帝爲了長生而不擇手段?
誰能經得起誘惑?
我抓住包子的衣領:“快去查,查我爹究竟叫什麽!”
包子一愣,忙跑了出去。
“你要敢騙老子,我保證你出不去這間房!”我說道:“你想要的僅僅是進山那麽簡單?我還需要做什麽?”
李福祿笑了笑:“一切到了再說。”
“那麽……你能幫我做什麽?”我問道。
李福祿遞過來一塊奇形怪狀的印:“此爲九道門提督印,九道門扛把子最後的印信,有了這個,天下二十四萬衆九道門門衆無人敢不聽号令!”
“我要你們九道門有什麽用?”
李福祿笑了:“我還能帶你去你想去的地方,陰山!夠麽?”
我一拍桌子:“夠。”
李福祿把提督印推到我面前:“收下它,自此以後,九道門就是你的!”
“這……”我一下慌了,這明顯是在擇選下一代九道門的扛把子啊。
李福祿又推了推:“老夫時日無多,最後的徒弟也死于非命,如若不能長生,九道門可就成了别人的掌中之物,我又有何顔面在九泉之下面對列祖列宗,如若能長生,我要這印信又有什麽用?”
“那你給我……是幾個意思。”
“隻有英傑才配擁有這枚印信,你不是凡人,九道門交到你手裏,又有何不可?”
我一咧嘴:“老東西是想讓我給你養老送終吧?”
“哈哈!”李福祿笑了:“若不能長生,我還能活幾時?若能長生,我還用你養?”
老東西句句不離長生,看來是鐵了心吃定我。
印信就在我面前,要說不想要,那就太裝孫子了,九道門是怎樣龐大一個組織?二十四萬門衆個個身懷絕技,這是一股什麽樣的勢力?就算這二十四萬裏摻了水分,十萬人還是有的吧?我怎麽可能不想要?
可是若就這麽收下印信,就等于我必須帶着李福祿找到長生不老所在,這老東西果然陰險,看重我不會食言,讓我爲了一枚印信換他長生不老。
不過思來想去,這交易本就不虧,即使我不帶着他去那個地方,我自己早晚也要去,因爲在這案子背後,還有一個詭異的組織對我虎視眈眈,它們逼我進山和李福祿請我進山沒有什麽不同,早晚要進,我又何必再端着!
上前接過印信:“一言爲定,你圖長生,我爲真相!”
“果然英雄出少年,九道門有了你這股力量,他日定會更加榮光!”李福祿笑裏藏刀,本來都快死了,這會兒又顯得回光返照一般。
李福祿站起身:“我現在就回去召集人馬,你定個時間,咱們什麽時候出發?”
我想了想:“北台的事還沒有處理幹淨,三天以後吧,你知道在哪能找到我。”
李福祿點了點頭:“一言爲定。”說完,他走出房間。
包子就在房門外面,鬼鬼祟祟的不肯進來。
我沖他招了招手:“包子?”
包子畏畏縮縮的走進來:“二哥。”
“真的?”
包子不說話。
我一激動,“啪”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說啊!”
包子連連點頭:“不知道你看沒看過你們家戶口……”
我一愣,現在才發現,我似乎從來就沒有見到過我們家的戶口,我連我媽都沒有見過!在我童年的所有記憶中,就隻有父親,仿佛這個家族裏,就隻有我和他兩個人!
包子又說道:“沒有吧?肯定沒有,這個戶籍恐怕連警方都是第一次見!”
“爲什麽?”
包子臉上一紅:“你媽叫黑山老妖。”
我上前就是一腳:“你媽才是黑山老妖呢!”
包子連連後退,揮手示意:“别别别,别打,我這有證據啊!”說完,他從口袋裏掏出兩張白紙遞給我。
打開白紙,是剛剛打印的戶籍資料和照片。
這本戶口上隻有兩個人,一個是我父親,上面是打印的黑白照片,另外一個人的照片很模糊,根本就看不出來是男是女。
父親照片下面的戶籍資料上顯示:解振山,北台市槐樹村人。
那模糊照片下面的戶籍資料讓我有種想哭的欲望:配偶,黑山老妖。
媽的了蛋,有人叫黑山老妖嗎?難道這真的是我母親。
拿起照片仔細看了一會兒,根本無法分辨照片上人的模樣。
我皺了皺眉:“假的?”
包子點了點頭:“假的,我已經讓同事去翻20年前的原始資料了,估計一會兒就能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