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愣:“斷了,怎麽了?”
校長把斷了的筆合在一起,兩隻手捂住斷口用力揉搓,然後打開手,那支已經斷了的筆,居然神奇的連在了一起,跟新的一樣!
校長把筆扔在桌子上:“這是我最近學的一個小魔術,人的眼睛可以讓人看清這個世界,但它也會欺騙人,所以,你看到的表象,并不一定是真的。”
我點了點頭:“校長,您這是什麽意思?我不太明白。”
“你們這一代從小就接受社會主義教育,有些東西已經在腦子裏根深蒂固,一旦有無法解釋的東西,往往會推到科學上,但是你想過沒有,如果用科學都無法解釋清楚的東西,究竟是不是存在的?”
我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你當然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人的好奇心比天大,所以他們想知道,于是他們就不斷尋找着。”
我歎了口氣:“鬼神之說存在于道德意識裏,如果說真的有鬼神,那麽這個世界會亂成什麽樣?所以,即使有鬼神我也不想知道它們的存在,更不想打擾它們。”
校長說道:“你是不想知道,但是總會有人想知道的,于是就有這麽一夥人,他們爲了這個存在不存在的問題,一直努力着。”
“結果呢?”
校長凝思了一會兒:“你說呢。”
我說:“我哪知道,我就知道我小時候總被隔壁家的胖子欺負,後來有人告訴我‘咱們工人有力量’,于是我的理想就是做一個工人,等我有力量就可以揍死那個胖子了,可是後來科學告訴我,一顆原子彈的威力,頂得上十萬個工人,于是我的理想就變成了做一名科學家。”
校長笑了笑:“這理想很遠大。”
“是啊,特别遠大,可現實告訴我,即使我造出來原子彈,也隻能用在核發展上,而不能用來炸了那個欺負我的胖子,我就開始懷疑我自己。”
“你這麽想是對的。”
“所以我就明白了一個事情,原來科學對我來說沒有什麽用處,于是我就又開始想做一個工人。”我笑了笑:“但我至今都想不明白,我的理想爲何轉變的那麽快。”
校長也被我說懵了:“咱倆說的是同一個問題嗎?”
我點了點頭:“當然是一個問題,您說,我想當科學家的理想存在過嗎?”
校長沉默不語。
我笑了笑:“當然存在過,已經發生過的事情是過去,過去是存在的,但是科學可以解釋過去和現在嗎?這是個幾千年來人類追尋的問題,至今科學都無法解釋,但這個問題它的的确确是存在的,而不存在的是那些科學無法解釋的背後,隐藏的東西——比如咱們馬上要說到的問題——鬼!鬼存在嗎?我的潛意識告訴我,它存在,但我所接受的教育告訴我,它是不存在的,其實存在不存在無所謂,幾千年來和平共處不就挺好嗎?”
校長哈哈笑了起來:“你小子長能耐了,哈哈……對,鬼神就像你的理想一樣,有時候存在,有時候不存在,它存在的時候就是合理的,不存在的時候就是不合理的,現在我們面臨的問題不是存在不存在的問題,而是我們怎麽證實它存在過,而且把它變成不存在的東西。”
“您的意思這幾起案子都是鬼做的?”我疑惑道。
校長說道:“我知道讓你接受這個問題很難,所以你也不用接受,但現在面臨的問題是:不是我們打擾了它們,而是它們在擾亂這個社會,在危害我們的百姓!”說到這裏,校長話鋒一轉:“楊愛國這個人不好對付,你最好不要招惹他,今天他放過你,不代表他怕你,而是你還有利用價值。”
我指了指自己的腦子:“他需要我的智商,這起案子在你們那裏,就像火箭接軌,涉及核心機密的衛星你們來制造,我隻需要做出來一個推進器,然後把這個推進設備交由你們來對接,這樣火箭就能完整升空又不會機密外洩。”
“你能明白這個道理就好。”校長站了起來:“你現在應該做的就是想辦法把合乎常理的案子破獲,給公衆百姓一個說法,而他們要做的就是把藏在科學背後的東西挖出來,你們井水不犯河水。不要再糾結爲什麽瞞着你,有些層次不是你現在應該知道的。”
我也站了起來:“既然校長都這麽說了,我無話可說,但是,這件案子如果讓我再查下去,你們所有的秘密,一定會被我挖出來,到那時候,您是否保的住我?”
校長神秘的笑了笑:“你以爲包竄天真的能勝任刑偵支隊大隊長的職務?”
“姜果然是老的辣……”我也笑了:“希望不會走到那一步,我的理想就是安安穩穩做一個平凡又帥氣的小男人而已。”
校長揮了揮手:“人的命運又有多少時候能由自己決定?去做你該做的吧,希望這件案子結束以後,你能回到你該走的路上去。”
我向校長鞠了一躬:“謝謝。”
關上門走出辦公大樓,心裏久久不能釋懷,難道這世界上真的有鬼嗎?
如果真的有鬼,那些被怨殺的人爲什麽沒有報仇?
和校長的一番聊天,讓我睡意全無,給包子打了個電話,他們還沒有下班,直接約丁印到餐廳見面。
等我走到餐廳的時候,包子帶着丁印已經打好了飯菜。
沒有什麽客套,直接開場問道:“丁印,你身上有一枚槍傷,可以讓我看一下嗎?”
丁印疑惑的看了看我,撩開上衣衣領:“之前抓捕一個毒販被打了一槍,差一點肩胛骨就碎了,算我命大,子彈卡在骨頭裏,後來我強烈要求醫生不要取出來,所以現在子彈還在裏面。”
不是這枚傷疤,丁印肩胛骨的傷口彈徑很小,明顯是是散彈槍的鋼珠打的。
我搖了搖頭:“吃飯吧,不好意思,案情上的需要,所以……”
丁印笑了笑:“沒什麽,二哥隻要能破案,就是再讓我丁印挨上一槍,我都值了。”
包子在一旁接話道:“沒事,會有機會的。”
這話說的我和丁印兩個人都是一愣。
三個人哈哈笑了起來。
丁印這個人确實是個可交的朋友,也一定是個好警察,起碼在覺悟上就比包子高一頭。
吃了飯讓包子神秘的告訴我,他師傅從閣皂山回來了,說晚上來找我。
我現在也剛好缺一個神棍來詢問一下鬼神問題,就應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