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依舊心有不甘的想要阻止這起兇殺案。
連連給包子撥了三個電話,才算打通:“喂,包子你大爺的,跑哪浪去了。”
“哎呀二哥,我的親爹,你終于肯給我打電話了,這下可被你害死了!”他一邊說着一邊壓低聲音:“你怎麽能把人給殺了!”
“扯犢子,那人不是我殺的,我正要通知你呢!”
包子說:“不是你?我按你說的,把警員帶過來出警,結果還沒到現場就接到報警電話,說和平街六号院子裏死了人,就是馬珊珊家,死了個老頭,要不是你作案就趕緊麻溜過來吧,這現場我也是要吓吐了。”
我心裏嘭嘭亂跳:“你等着,我馬上過去,别動現場!”
“嗯,快點的!”
挂上電話,把偷來的瓷器放在窗台上——這個位置顯眼又安全,木牌也随手扔在桌子上,趕忙抱起黑漆盒子奔往馬珊珊所在的大院,根本不用打車直接跑步就到了。
現場已經被警方控制,門面房的大門敞開着,幾名警員在門口站着。
打了個招呼,包子出來接我,兩個人一起向房間裏趕過去。
路上包子對我說:“死的是特事處的探員,這婁子捅大了。”
我沒有說話。
包子又說道:“我可被你坑慘了,本來是假出警,現在鬧了個兇殺案,人剛死不到五分鍾我就上門了,領導要我給個說法,我給個毛說法啊,我能說是你指使我來的?110那邊也沒有報警記錄,你說我咋辦。”
“涼拌,先看現場。”我沒搭理他,這種小事兒校長那邊都好說,沒什麽解釋不開的。
包子跟在我後面悻悻的說:“你最好做個心裏準備,死者死的太慘了,隔壁院第一目擊人是個起來撒尿的老大爺,膀胱都吓炸了,剛剛被救護車拉走!”
“額,炸了?”我回過頭,疑惑的看着包子。
包子狂點頭:“膀胱破裂,估計活不了了。”
“奶奶的熊。”我暗罵了一聲:“這兇手也真不是人。”
東戶馬珊珊家的房門開着,旁邊一群居民離的遠遠的在圍觀,連警察都不敢靠近那間房子。
我看了看包子:“怎麽回事,怎麽不封鎖現場?”
包子聳了聳肩:“不是兄弟們不封鎖,這現場……唉,你自己看吧,反正現在沒人敢上,法醫要過一會兒才來。”
我搖了搖頭,北台市這群警察算完犢子了。
突然,我眼前一亮,那個叫做丁印的警察,居然時不時探頭向房間裏看,果然有點膽子。
大步向房間裏走去,還沒進門就聞到一股膩人的血腥味兒,刺的鼻子疼。
房間裏黑漆漆的,我回過頭指了指房間裏,包子撇撇嘴,從旁邊的警察手裏拿過一把手電扔給我:“不知道誰把這屋的電給剪了,電工還沒過來。”
接過手電向房間裏走去。
剛一進門,我的心就“嗵”的一聲,雖然已經做好了萬全的心裏準備,還是猝不及防的吓了一跳。
死者身上穿着一件運動服,可以肯定就是司南老頭兒。
他對着門跪在地闆上,肚子被利器劃開一道口子,腸子被掏了出來纏繞在他自己脖子上,鮮血還在流,在全是血水的地闆上,還放着一顆依舊跳動着的心髒,心髒上有一根透明的管子一直連到司南的身體裏。
讓我無比恐懼的是,他咧着嘴,嘴裏塞着一個巨大的花瓶,花瓶口朝下塞進他的喉管裏,不用猜都知道,司南的整個下巴都被打碎了!
我走上前去,鞋子被血水淹沒了,顧不上這些,繞到司南的背後,他的雙手反剪着被一段腸子綁的死死的,脊椎都從後背斷裂了出來,露出白森森的脊髓,在脊椎的兩側,肌肉裏被楔進去八個碗,一邊四個,如同天使的翅膀!
我強忍着想吐的感覺,用手電掃了一下床底下,那口存放古董的大箱子不見了。
又來回看了看,地上全是血水,四周牆面上有血色的手印,看得出司南死的時候與兇手有過劇烈的搏鬥。
走出房間,在院子裏的土地上抹了抹鞋底的血,感覺有部分血水滲進了鞋裏。
包子迎了上來:“二哥?”
我揮揮手:“你們來的時候,有沒有看到一口箱子?”
包子肯定的說道:“現場絕對沒有動過,第一目擊者在門口吓得膀胱破裂,我們趕到的時候他還沒有昏迷,所以肯定沒有人進過這個房間。”
“你小子怎麽知道膀胱破裂?”
“我們到現場的時候他自己說的,而且看他的情況,大小便都失禁,肯定是膀胱破了。”包子皺了皺眉:“這個人有嫌疑?”
我搖了搖頭,陷入了一個沉思。
如果說兇手爲了保護那口箱子而殺死司南,那麽他爲什麽沒有殺我,而且讓我取走了裏面的東西?
是不想我死的太快,還是另有隐情,爲什麽?
想到這裏,我的頭猛然一陣劇痛,幾乎要暈倒一樣,連連退了兩步才穩住身子。
“二哥,你怎麽了?”一雙手臂扶助了我。
我回頭看了看,是丁印,那個正直的警察。
笑了笑回道:“沒事,沒事,可能被血腥氣沖腦了。”
丁印也笑了笑,笑容不太正常:“這案子有點棘手吧?有把握沒有?”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就是來看看,這事兒得歸你們警察管不是。那誰……包子,通知特事處了沒有?”
不知道爲什麽,在看到丁印的那一刻,我覺得這個人有點不對勁,加上包子說丁印的肩胛骨中過槍,讓我對他的印象變的有些不好,所以随便找了個話題,錯開他。
包子點了點頭:“還通知個屁,恐怕省裏都知道這案子了,你等着看吧,又得下什麽限期破案令,這群狗曰的官。”
“包竄天你小子罵誰呢。”一個嚴肅的聲音在我們背後響起,吓得我一哆嗦,是校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