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扯了一下,但随機安靜了下來,機械的随着衛中向門外走去,但頭卻始終盯着馬珊珊。
她的身子在枯萎,皮膚從皺巴巴裂開,整個人都在脹氣,變得碩大無比,這在醫學上叫做“巨人觀”,現在是夏季,一個人死亡2-3天才可能出現“巨人觀”現象,可爲什麽馬珊珊剛死就變成這樣!
人死了以後,因爲生命特征在消失,人體的免疫系統也會消失,于是寄生在人體内的細菌開始活躍,并且瘋狂的滋生、繁殖,這些數量驚人的細菌可以産生出大量污綠色的腐敗氣體,也就是所謂的“屍氣”。
由于屍氣使腹腔内壓增高,腹内的内髒受擠壓而擠出心血,屍氣與血液會随着人體氣管流到喉頭并經口鼻溢出;
而胃腸受壓迫會使胃内食物溢出口腔之外,或者進入喉頭、氣管之内,稱爲死後嘔吐;
小骨盆底受壓迫,使直腸内的糞便溢出,甚至使****脫出,女性的子宮和‘音’道也可因受壓而脫出;
如果是懷孕女屍,子宮内的胎兒也可因受壓而娩出,稱爲死後分娩、棺内分娩。
一個剛剛才死的人,爲什麽會突然産生這樣的情況?
馬珊珊的眼球“噗”的從顱骨内噴到桌子上,像是射出的子彈,“啪”的摔成稀爛,她的身體在不斷變大,變肥,我知道,她體内的細菌在不斷聚集,最多再過一分鍾,她就會因爲屍氣的擠壓,整個人徹底爆裂。
衛中使勁拉着我向外走,一走出門檻,他就迅速的伸手把門“咚”的關上,我這才緩過神,剛想問他是怎麽回事,就聽到房間内“轟”的一聲悶響,那聲音像是一個裝滿水的氣球爆裂聲。
我知道,馬珊珊已經化成了一灘肉泥。
衛中臉上始終沒有表情,但是他手裏的筆卻在筆錄本上飛快的寫些什麽。
“這是怎麽回事?”我怒氣沖沖的問道:“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你什麽都知道。”
衛中不說話,筆一直沒停,我好奇的湊過去,卻發現他寫的字我一個都不認識!
看了好大一會兒,衛中才停下筆,合上筆錄本。
“你在幹什麽?”我好奇的問道。
衛中看了看我:“事情差不多已經明了,你現在自由了,你走吧。”
“啥?”我驚訝的瞪着眼睛:“你說啥?”
“我說。”衛中摸了摸下巴:“你可以走了。”
“去哪?”
“該去哪去哪。”
“你說我該去哪?該死的,誰他媽告訴我這是******怎麽一個事情!”
衛中笑了笑,笑容中依舊邪惡:“這件事情你已經管不了了,還是由我們特事處來處理吧。”
“你是說鬼?”我突然明白了什麽。
衛中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轉身帶着我離開了監獄。
監獄會客室裏楊愛國、花妙和司南老先生坐在椅子上,看我們回來了,忙站起身關切的問道:“問出來什麽沒有?”
衛中點了點頭:“頭兒,是咱們的活兒。”
我則搖了搖頭:“你們誰能告訴我這是幾個意思?”
衛中擺了擺手:“這裏面已經沒有你什麽事了,回去吧。”
始終沒有說過話的司南歎了口氣:“年輕人,好奇心會害死人的,走吧。”
一句話,所有人都沉默了。
他們幾個和監獄方面打了個招呼,帶着我一起驅車回市區。
“那淩,你要去哪,我送你。”楊愛國說道。
我有點悶悶不樂:“你們這是卸磨殺驢,兔死狗烹!”
花妙咯咯笑了起來:“誰是驢,誰是狗呀?”
我沒好氣的回道:“我我我,都是我行了吧,你們多少告訴我一點不行嗎?”
花妙伸出纖細的手指指着我:“你不要再問了,問也不會回答你的,你還是老老實實回去上班,等待通知就好了。”
“上個毛線班,我都被全城通緝了,現在報社肯定已經開除我了。”我皺了皺眉:“讓我等什麽通知?”
現在是楊愛國開車,他回過頭:“我會給你們報社寫個澄清文件的,你等着重新上班的通知就行了。”說着,從包裏扔出來一張卡。
我接過一看,奶奶的,是我的身份證。
“那淩,你現在徹底自由了。”楊愛國說道:“但是,幾起盜竊的案子後面還需要你配合,我們懷疑你偷竊十餘次。”
我無力的靠在車背上:“拉倒吧,我累死累活、擔驚受怕、生死逃亡、絞盡腦汁的幫你們破獲這麽大一起案子,你們不給我發個表彰信獎金什麽的也就算了,還想追究我的責任?真不要臉了是吧!”
“功是功,過是過,沒有人能夠逃脫法律的制裁,你現在雖然被釋放了,但是……等這起案子結案以後,我們還要和你談談越獄的事情。”
“真不是人!”我暗罵了一句:“你給老子扔到北台市公安局吧,我要去找包子。”
沒有人理我,行駛到北台市公安局,我下了車。
現在已經晚上七點多了,剛剛打了電話約包子一起吃飯,這一整天也不知道他們對案子有什麽進展沒有,也許從包子這裏我多少能得到一些線索。
真以爲離開了他們特事處我就調查不出來真相了?除非我死,否則我不可能對這個案子放手!
包子拖着疲倦的腳步,我們兩個人走到老地方的夜市攤,這是一個比較背的後街,大多是一些夜市小攤。
他身上還穿着警服,估計小商販以爲他是城管呢,一下子跑了一多半。
“下班了還穿警服,有點擾民。”我笑道。
包子一臉的疲倦:“二哥你就别逗我了,這一天爲了查案子,給我跑的累半死。”
兩個人要了些烤肉和烤蔬菜,又點了一箱啤酒,老闆還怯怯的送了四個涼菜外加一盤小龍蝦。
打開啤酒兩個人先走了一杯。
我一擦嘴:“案子不是已經調查清楚了嗎?”
包子用力的把杯子放在桌子上:“死了個局長,上面都快把我訓死了,什麽渎職什麽無能,你說這事兒能怪我嗎?我又不是他們家保姆,這一天給我跑前跑後的,嫌疑人抓了一堆,都有不在場證據,你說我怎麽辦。”
我好奇的問道:“案子下午的時候已經被我破了,怎麽,你們警局沒有接到消息?”
包子更是一拍桌子:“是啊,我都忙了一天了,臨下班得到通知,案子已經被特事處的破獲了,你說我這不是白忙活嗎?”
這下給我逗樂了,不過随機我想到一個事情:“怎麽?你們和特事處不是同步工作嗎?”
包子給我添滿酒:“特事處是個奇怪的機構,不歸公安廳管,似乎比公安廳權利還大,今天北台市戒嚴了,不知道從哪來了好幾萬軍隊,可能不止好幾萬,他們到處抓捕企業負責人,現在咱們北台市,至少有十幾位企業大亨被他們抓起來送到别的城市審訊去了,你說,這不是對咱們北台市的公安幹警不信任嗎?”說完,他附到我耳邊:“我聽校長說,那幾萬軍隊進山了,可能是去了龍嶺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