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人和保安打了個招呼,由保安帶着我們前去。
趙學明的家在C區,因爲這裏有一個巨大的人工湖,所以也是整個别墅區最貴的房産。
我站在趙學明家别墅的大門口,門前波光粼粼宛若仙境,這孫子實在是會享受,怪不得要倒賣國寶。
“之前我們一直有人在監控趙學明,最近幾天更是嚴防死守,但是沒有發現過有人進入别墅區。”楊愛國說道。
我點了點頭:“如果兇手被你們抓到,就不會讓我過來了,死亡的具體時間是幾點?”
花妙說道:“淩晨1點到3點之間,警方到達現場的時間是淩晨4點,屍體還沒有完全降溫。”
我看了看她:“剛一案發你們就得到消息了?”
說完這句話我後悔了,因爲特事處的人在我不知不覺中拿走了黑漆盒子,而且花了一部分時間檢測,說明他們一整晚都在忙活。
那麽就是說,在我和老乞丐對話的時候,特事處的人潛入了我的房間,取走了黑漆盒子,我的心像被針紮了一樣有些不舒服,特别是老乞丐那句:“有個人快要死了,我得給他站崗放哨。”
他在給誰放哨?難道老乞丐也是特事處的人?
花妙回道:“從昨天晚上我們到達北台市,就已經要着手抓捕趙學明了,今天早上在抓捕行動實施的時候,才發現他已經死在了家裏。”
“嗯。”我揮了揮手:“走,進去吧。”
别墅分爲三層,整個一層裝修豪華,簡直就像五星級酒店一樣,二層是卧室,三層被改建成了一個倉庫,恐怕任誰都想不到。
花妙把我領到二層的廚房,在廚房的周圍還拉着警戒線,她熟練的打開房門,一股刺鼻的血腥味迎面撲來,嗆的我差點斷氣。
我捂着鼻子:“這是流了多少血。”
花妙笑了笑:“早上過來的幾名刑警,都已經去做心理輔導了,你可以自行腦補一下那個血腥的場面。”
我點點頭:“雖然死的活該,但兇手也太狠毒了。”
整個廚房像是被紅漆塗了一遍,但我知道那是被害人的鮮血噴湧造成的。
地上有兩處用石灰筆描出來人形區域,顯然是死者死亡時的姿勢。
在天花闆的吊扇上還挂着一包類似人形的魚鱗袋,我指了指問:“這是什麽意思?”
“爲了還原現場,才用的這個充當趙學明兒子的屍體。”花妙随意的用手推了推:“那孩子才15歲,花季青春才剛剛開始。”
她的話有些沉重,可是我卻沒有從她臉上看出一丁點的悲傷,也許做警察這一行的人,早就已經看慣了生死離别了吧。
在廚房房門的位置,有白色凝固漿液,根據楊愛國所說,這些漿液應該就是封條密封房門時候用的膠水,我用手扣掉一塊,發現是漿糊。
“妙妙,你再跟我說一下現場的情況吧。”我問道。
花妙打開随身攜帶的文件夾:“當時廚房内隻有趙學明、妻子和他們的兒子,封條是在廚房内封死的,其妻子和兒子均是被人殺害,而趙學明雖然身受重傷,但他是煤氣中毒死的。”她走到窗戶的位置:“這些窗戶都加了防盜鎖,案發時,窗戶是密閉的,防盜鎖也是鎖着的,警方懷疑趙學明是畏罪自殺,畢竟我們要查趙學明的事情,在官場裏已經有風聲了。”
我笑了笑:“你們今天來抓他,他今天就死了,如果是畏罪的話,那趙學明也太神機妙算了,呵呵……”
花妙皺了皺眉:“你是說我們特事處有奸細?”
我聳了聳肩,嘴上說道:“我可沒有這麽說。”
心裏卻說:“百分百是出了内奸!”
但是那個内奸是誰呢?
楊愛國說特事處隻有三個人,楊愛國自己、衛中、花妙,就算把那位古怪的老先生也算上的話,這裏最大的嫌疑人是誰?
我心中默默給自己一個答案:“衛中。”
不知道爲什麽,這個人身上充滿了邪氣,讓我覺得不舒服。
楊愛國身爲軍人,做奸細的幾率不大,要說他做個土匪集團的老大倒還有可能。
花妙我不知該如何說,她的身上有一種我很熟悉的東西,每次看到她,我都無法克制自己,難道這就是一見鍾情?
廚房的門就是一般的套間門,如果趙學明是他殺,那麽兇手是怎麽殺完人又把封條貼在廚房裏面的呢。
我捏了捏額頭,有些頭痛:“典型的密室殺人案。”蹲在地上摸了摸血迹,因爲天氣炎熱廚房的密封性又好,血到現在還沒有完全凝固,有些黏黏的。
疑惑的看了看花妙,感覺哪裏有些不對勁,但是又說不出哪裏不對勁,這種感覺已經多次出現過。
“怎麽樣?”楊愛國和衛中不知道什麽時候過來的,在廚房外問道。
我做了個禁聲的手勢,努力的在腦海中抓捕那個古怪的念頭,好一會頭又疼了起來,才作罷:“這肯定是一起兇殺案。”
“爲什麽?”衛中走到廚房門口,他手裏不知道什麽時候又多了一把刀,不是蝴蝶刀,而是一把水果刀。
這貨是不是不玩刀就會生病?我不由得胡思亂想一通。
但是看的出來,衛中是楊愛國的衛兵,甚至是貼身保镖。
因爲從第一次見到他開始,他都形影不離的跟在楊愛國的後面,這種上下級關系,我也是第一次見,而且他不管是如何站位,哪怕是走到楊愛國的前面,也是用身體擋住所有别人能夠攻擊楊愛國的角度。
可以肯定,衛中做過系統的保镖訓練,但一定沒有當過兵,看他額前那捋紅毛就知道,軍人幹不出這樣的事情。
我站了起來:“你看這裏的血迹,四面牆、竈台、天花闆,如果我說這裏被紅漆粉刷了,不知情的外人不會有任何疑惑,因爲血液把這間房子完全染紅了,你們看這裏的血液濺射線,絕對不是人工塗出來的,假設趙學明是自殺并且殺害了妻兒的話,以趙學明妻子的這種離奇死法,血液肯定會濺射趙學明一身,即使不是濺射,他的身上也會有染上血,我沒有看過趙學明的屍體,但是可以肯定他身上隻有自己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