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想到校長一拍桌子:“你不要說話!”
吓得我趕緊縮了回去。
校長指着楊愛國,神色有些疲倦:“翅膀硬了,該飛走的就飛吧,這起案子交給你們特事處了,不用再請示我。”
“校長……”楊愛國還想再說些什麽。
校長揮了揮手,示意我們離開。
楊愛國刷的敬了一個特标準的軍禮,這一刻,他那身軍裝就像天生穿在身上的一樣,偉岸、高大、挺峻。
兩個人誰也沒有再說話,花妙他們已經在樓下等我們了,幾個人一起坐進jeep車裏,前往案發現場。
路上我一直在想,楊愛國和校長是什麽關系?剛剛他們兩個的對話是什麽意思?包子突然升職爲什麽?
似乎在這個警察局的内部,也有着無法解開的謎,似乎我的生活已經被一張巨大的網給網的緊緊的。
趙學明的家在一棟高檔别墅區裏,如果說一名局長僅靠工資就能住上這樣的房子,打死我,我都不會相信。
“趙學明是個貪官?”我問道。
衛中笑了笑:“廢話,倒賣國寶,你以爲他會幹淨?”
“喔,也是。”我不禁感歎:“堂堂一個局長,居然幹起了下三濫的買賣,看來錢果然不是什麽好東西。”
沒人接我的話。
楊愛國說道:“這件案子也該讓你知道一點了,妙妙,你跟那淩說說吧。”
“嗯”花妙點了點頭:“這起連環殺人案其實所有人都是連在一起的,我們之所以不讓你接觸馬珊珊以及其他嫌犯,是因爲他們每一個人身上都背負着國家的秘密。”
“嗯?”我疑惑的看了看花妙。
花妙頓了一會,似乎在思考什麽,許久她擡起頭:“2014年1月23日,我們接到線報,在雲南有一批國寶将要偷運至緬甸,經過多方面的偵查,發現這批國寶可能是商朝,甚至是夏朝的産物,由衛中卧底混進犯寶團夥,最終攔截了這起盜寶案,并得到一個驚人的消息,原來在北台市正醞釀着一起更大的倒賣國寶案件!據目前所得到的線索來看,龍嶺鎮有一座存有大量古物、黃金的墓葬群,因爲不能确認墓的所在位置,所以其墓主人不得而知。”
衛中接話:“于是,我們由妙妙暗中前往北台市調查這個盜寶團夥,經過四個月的偵查,終于找到了這個團夥中核心的幾個人物。”
花妙拿起一個文件夾,那個架子她一直随身攜帶着:“我們暫稱這個盜寶團夥爲‘國蟲’。”她翻了幾頁:“第一起兇殺案許吉友之死,許吉友以快遞員的身份,幫助‘國蟲’偷運國寶給中介人。”
“第二起兇殺案毛玉龍之死,其實毛玉龍就是‘國蟲’的中介,許吉友的上家就是他。”
“第三起兇殺案李大偉之死,李大偉在這個‘國蟲’團夥裏是非常重要的一個人物,所有毛玉龍經手的國寶,全部由李大偉利用報社記者身份的便利,通過特殊渠道運出北台市,你知道的,北台市報社雖然不大,但是與一些重工企業關系卻非常密切,李大偉通過熟人把國寶裝在免檢集裝箱内,然後一起運出去。”
“第四起兇殺案孫寶,這個應該是‘國蟲’的核心成員,前往龍嶺鎮盜寶的團夥就是他和他背後的老九門!”
“第五起,也就是現在這起兇殺案的死者趙學明,身爲警察局長,他的職務便利,不用我再明說了吧。”
我簡直要驚訝的把舌頭都吐出來了:“這關系網可真不是一般的複雜,那……車禍死亡的那兩個人呢?廚師和家庭主婦的那個。”
衛中哼了一聲:“他們就是兩個普通人,死因是車禍,沒有什麽可疑,隻是屍體被盜了,恰好又被你縫合在了一起。”
我的後背不由得泛起一片冷汗:“那麽就是說,目前死的所有人,都是與盜竊國寶案有關?其實他們的死不過是内讧而已,我就是個倒黴蛋?”
楊愛國神色凝重:“不能這麽說,具體你在他們中有什麽作用還不得而知,既然他們把一起起兇殺案都栽贓到你的身上,一定是有原因的,而且這個原因很重要。”
我突然想起一個事情:“你們見過我父親沒有!當初騙我縫合女頭男屍,就是個假冒我父親的人。”
楊愛國看了看花妙,花妙則搖了搖頭:“你父親在你回家前的幾個月,一直在龍嶺鎮大山裏,似乎在找什麽東西,後來就在我們視野裏消失了。”
我說:“不對,我父親不應該進山,沒有什麽重要的事情,他連門都不會出的。”
花妙回道:“那就不得而知了。”
我心裏有些忐忑,不知道父親現在在哪,他究竟遇到了什麽樣的難題:“楊隊,你早就知道兇手不是我,爲什麽當初在浴室還要抓我?”
“沒有人說不是你,最初我們的确是懷疑你的。”楊愛國點了點手指:“除了你,我想不出北台市還有誰能做出這麽精妙的案子。”
我撇了撇嘴:“哼,這麽說你們還是高看我了,那現在爲什麽還要拘禁我?”
衛中冷冷的說道:“如果放你走,那‘國蟲’豈不是就會發現我們的意圖?會打草驚蛇,懂麽?”
“那爲什麽不讓我接觸疑犯?”我沒好氣的問道。
花妙咯咯笑了笑:“你一個普通人,萬一馬珊珊給你洩露了國家機密,你說我們是殺了你,還是關你一輩子,你和馬珊珊的感情可不是一般的……”
我忙否認:“别扯了,我到現在都不知道馬珊珊長什麽鳥樣,怎麽可能和她有那種羞羞的關系?”
花妙被我逗的哈哈大笑:“别貧了,現在我們來接收你,就是爲了讓你和嫌犯對峙,也好找出幕後的真兇,然後一舉把這個盜寶團夥打掉!”
我點了點頭:“特事處就你們幾個人?會不會少了點?”
楊愛國笑了笑:“司南老先生是我們這次特意請來的古物專家,确切的說特事處隻有三個人,我們特别需要人,而且是百萬人裏挑一、千萬人裏挑一的人。”
我不屑的笑了笑:“那你意思就是說你們三個人都是人才呗?”
沒有人回答我,因爲車子已經停了。
司南老先生沒有跟着一起來,在車上等我們,我完全不明白如果他隻是一個古物專家那麽簡單的身份,爲什麽到兇案現場也要跟着,七八十歲的年紀了,也不怕閃了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