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慢慢松開他,讓他坐在床上。
“我不是兇手,你看,我的這道疤痕,你見過沒有?”
丁俊搖了搖頭,眼神呆滞,但是他一直盯着我胸口在看。
“不是這個疤?”我疑惑的問道。
丁俊想了許久:“你不是那淩,不是你,兇手是那淩,快抓他!”
“靠!”我心裏暗暗罵了一聲,這神經病的思維真的不能用常理來考究,他這麽兩句話快把我搞懵了,我到底是誰?誰又是我?——多高深的問題。
我隻能把外套脫掉,露出整個上身:“你看清楚,那道疤痕在哪?”
丁俊的手慢慢擡起,他竟然沒有再看我脖子上的疤痕,而是在我胸口那塊子彈紋身上莫了許久,突然手指一轉,指着我左肩胛骨的位置:“你不是那淩,疤痕在這裏,彈痕,是彈痕!”
我全身猛然一麻,彈痕!那道疤痕竟然不是縫合疤痕。
而這時候,丁俊顯然是已經到了極限,他嗷的一聲從床上竄了起來,拼了命的向窗口跑去。
“不好,他要跳樓!”我大喊了一聲,忙沖上去阻止丁俊,唐槍和醫生們也随之沖了進來,幾個人費勁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用約束帶将丁俊困了起來。
我低着頭坐在床上,用力的捏着額頭:“彈痕……是彈痕……爲什麽是彈痕?”
唐槍按着我的肩膀:“怎麽樣?”
我搖了搖頭:“聯系一下校長,我要和馬珊珊對話,她現在是關鍵人物,我必須要見她!”
唐槍坐在了我身邊:“這事兒恐怕太難爲校長了。”
“你知道疤痕是什麽嗎?是彈痕,而且……”後面的話,我沒有說出來,因爲說出來等于下了死刑判決書:“我必須要和馬珊珊見一面,就問一個問題我就能知道幕後兇手在哪了!”
“你确定?”唐槍站了起來,顯得有些激動。
我冷冷一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事情的進展并沒有的想象的樂觀,本以爲校長會讓我和馬珊珊見面,卻沒有想到直接就被拒絕了,理由是省裏的特别小組後天就到,現在校長已經被徹底的架空,這件案子也在做最後的交接,說白了,就是上面派了一個官比校長大的人過來接手這個案子,現在的校長根本沒有權利。
我郁悶的握着拳,心裏像是塞進一塊巨大的石頭。
這個有彈痕的人,究竟是誰!
下午的時候,包子拿着檢測單過來,一見我就郁悶的說道:“二哥,化驗結果出來了,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
我躺在床上滿腦子都是彈痕的各種形狀,伸了伸手示意包子坐下:“來個好消息吧。”
包子坐在我旁邊:“好消息是那個盒子檢測結果已經出來了,而且很有可能知道它是什麽來路。”
我激動的坐了起來:“壞消息呢?”
包子一臉的無奈:“本來是要解剖這個盒子,取樣做化驗,可是……這黑漆盒子比鑽石都要堅硬,四台激光切割機全部燒毀,總價值六萬多,得讓你賠,因爲檢測這個是以私人名義檢測的。”
我嗤之以鼻:“回頭找校長要錢去,老子家都被你們抄了,工作也沒了,哪有錢?”伸手搭在包子肩膀上:“快說說那盒子是什麽材質。”
包子的臉白了白又恢複了紅潤,說道:“是一種地球上還沒有出現過的材質,局裏的專家們懷疑是某種奇特的隕石,幾個老頭對此也比較好奇,已經帶着黑漆盒子去古董市場調查了,這個屬于古董的範疇,隻能找古董行業的專家識别。”
我頭皮不由得一陣發麻:“誰允許你們拿着我的東西随便出門的!你知不知道這有多危險!馬上立刻去給我快追回來!”
包子一愣:“咋?你不想知道那盒子是什麽材質做的了?”
“哎!”我長歎一聲:“你們鑄了大錯了!”
包子站了起來:“怎麽回事?我馬上把盒子拿回來去!”
我已經無力再跟包子解釋了,無奈的揮了揮手:“去吧。”
根據林森送來的資料判斷,這個黑漆盒子非常詭異,見過盒子的人越多,死的人也就越多。
它就像是意大利那具“冰人奧茨詛咒”一樣,任何見過或者觸摸過那具屍體的人,都在一段時間裏離奇的死亡了。
如果是根據我自己的經驗判斷,盒子隻要兜一圈回來,一定會死人!
那麽就是說,快了……死亡已經接近。
現在隻能祈求包子在專家還沒有把盒子公布于世的時候追回來,那樣才能天下太平。
我已經可以初步判斷出幕後兇手了,現在隻差一點點,關鍵就在于兇手馬珊珊,我要弄明白那個彈痕的傷疤是什麽形狀,那樣才可以大範圍的搜尋擁有這個疤痕的人。
兇手再狡猾,也不可能藏匿了。
我一定得見一見馬珊珊,實在不行,就夜闖看守所,盡管這個風險太大,估計抓着就得槍斃,可我已經顧不得了,死我一個人,好過無辜的老百姓一直死下去!
我收拾了一下晚上潛入看守所的工具,又跟唐槍打聽了馬珊珊關押的地方,把我的想法跟他說了一遍,唐槍雖然不太支持我這麽做,但是他也沒有什麽更好的辦法,最後也不得不同意了。
晚飯之前一切都收拾妥當,拿着飯碗去食堂打飯,正在排隊的時候,包子急匆匆的拉着一名頭發花白的老先生向我奔來。
“二哥,二哥,别吃了,有消息了!”包子把老先生扔在一邊,把我從打飯隊伍裏拽了出去。
我看了看那名老先生,他穿着一件灰白中山裝,看起來很有學問的樣子,應該是個專家學者什麽的,對着包子問道:“我的盒子呢?”
包子一臉的急促:“又丢了!”
我差點癱倒在地上,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完了完了。”
“哎呀,不就是一個破盒子,說不定明天就回來了,這不是重點。”包子把老先生拉到我身邊:“這是咱們北台市最有名望的古玩行家,當年在沈陽當漢奸,服侍過末代皇帝溥儀的。”
包子是一點也不知道黑漆盒子的嚴重性,在他眼裏,那個盒子無非就是有點古怪,就算丢了也會自動回到我身邊,卻不知道丢了就會死人。
老先生對我抱拳:“那先生你好。”
我點了點頭:“老先生貴姓。”
“免貴,李福祿。”老先生攤手指着旁邊的一個座位:“咱們坐下談。”
幾個人坐在一張桌子上,旁邊還有幾名士兵在吃飯。
我還沒有開口,李福祿就問道:“那先生就是那黑漆盒子的擁有人?”
“是的,您知道那盒子的材質?”
李福祿笑了笑:“誇口一句,在這北台市,也隻有小老兒知道那盒子的材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