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0年,也就是宣統二年,僅存的五萬件敦煌遺書從敦煌啓運,陳澤藩派傅寶書、武相臣兩人負責運卷大車的押運,在押解途中凡所經之地,當地官員便随意抽取挑選,幾乎每到一處都失竊一部分,爲掩人耳目一些人還将完整經卷一撕爲二,以沖抵數目,緻使敦煌遺書嚴重損毀,待運抵京城,共移交學部18箱,編号計8679卷。
案卷到這裏也就結束了,可是我依舊沒有明白林森給我的這個案宗有什麽意思。
把資料翻過來,上面貼着一封家書,裏面字迹潦草,幾乎已經無法辨認了,大緻内容就是敦煌文案楊世召寫給子嗣的一封信。
信中提及當年是他第一個打開敦煌16号密室,當時他在密室中取出了最珍貴的私寶,處于私心沒有告知道士王園箓,而是藏在自己家裏,信中大緻對那隻匣子做了一個描述,看的我後脊梁都出汗了,如果這封家書是真的。
那麽……當年楊世召在莫高窟中取出來的匣子,就是一而再再而三出現在我生活中的黑漆盒子!
在楊世召得到匣子的第十二年,重病在身馬上就要撒手人寰,當時他的兒子楊玉業遠在甘肅做生意,楊世召隻能留下家書一封,将匣子和信一起交由鄰居秦富海,要他轉交給自己的兒子。
可惜,秦富海見财起意,把黑漆盒子覓了下來。
信中還透露了一個極端的秘密,楊世召在保存匣子的這些年,明白一個事情,就是這個匣子一旦被外人所見,就會引起腥風血雨,要兒子謹慎保存,切勿将匣子面世。
家書到此爲止,在信的最後,他多次囑咐自己的兒子,一定不要将匣子拿出去。
我皺了皺眉頭,果然在一百多年前這隻鬼匣子就已經開始禍害百姓了。
包子已經把飯吃完了,百無聊賴的玩着手機。
我翻開最後一頁,繼續浏覽。
這一頁紙上寥寥幾個字,但是每一個字都重若千鈞:
據我查證,秦富海是我曾祖爺爺,在得到匣子的第二年,他死于瘟疫。
1936年,我曾爺爺得到這枚匣子,左鄰右舍開始離奇死亡,鑒于信中對匣子描述詭異,爺爺于深夜将匣子埋在院子中一口深井内,上覆黃土數百擔。
1954年,家裏重修院牆,匣子被父親挖掘而出。
1973年,父親與匣子不翼而飛。
我經過多方考證,于2014年6月14号前往北台市龍嶺鎮尋找父親的下落,勿念。
這頁紙的落款人是一個叫做秦淮的人。
在紙的最末端,有一處用鉛筆标注的痕迹,上面寫着:已故。
從筆記可以看出來,寫“已故”的這個人,不是秦淮。
扔下這薄薄四張紙,我徹底的沉默了。
根據上面的記載,這套信息透露的情節應該是這樣的:在莫高窟中有一枚神秘的匣子被發掘出來,若幹年後落在一個名叫秦淮父親的手中,他的父親帶着匣子前往龍嶺鎮,具體原因不明,2015年6月14号這個名叫秦淮的人前往龍嶺鎮尋找自己的父親,估計是沒有找到,然後又前往敦煌尋找,最終被困在了敦煌一處洞窟之内,最後死在了洞窟内。
但是有一點比較怪異,爲什麽遠在意大利的科學家會在一具凍結了5200年的幹屍身上聽到秦淮他們的求救信号。
時間也是對不上的,意大利和秦淮這個隊伍對話過,當時的意大利是2014年3月17日至2014年3月20日,而當時秦淮的時間應該是6月份至7月份。
既然把這兩條檔案封在同一個策内,那麽就說明他們有必要的關聯,看來這還是一個未解的謎,但至少在150年以内,國家會想辦法解開這個謎,否則他們不會把這份記錄限禁150年。
包子不知道什麽時候湊了上來,伸着大臉正在翻弄桌子上的檔案,我推了他一下:“這是國家機密,你确定要看?”
吓得包子連忙把檔案扔到了一邊:“别,我還是不要看了,知道的越多,責任就越大,還是讓我老老實實的做個美胖子吧。”
我笑了笑端起已經涼了的米飯,三兩口扒拉完,打了個電話給唐槍。
“唐老大,林森最近都在幹什麽?”我問道。
唐槍現在依舊守在精神病院:“我不太清楚,他神出鬼沒的,而且我們兩個非正式民警編制,校長把我們找來也不過是爲了掩人耳目。”
我若有所思的喔了一聲:“丁俊那邊的情況怎麽樣了?”
“病情還算穩定吧,隻是現在問他什麽,他都不肯說,醫生還要再觀察一段時間。”唐槍說完,又補充道:“他這個情況讓我有一個怪異的想法,不知道你猜到了沒有。”
我點了點頭:“這個問題我也想到了,可能性不太大吧,起碼國内應該不會有這樣的情況……”
“嗯,再看看吧,等這邊穩定了,我再通知你。”
挂上電話和包子聊了一會兒,因爲兩天都沒有睡好覺了,上眼皮連連打架,實在忍不住我就抑郁的睡了過去。
早上迷迷糊糊的被包子穿衣服的聲音弄醒了,感覺腦子昏昏沉沉的。
包子每天還要去警隊報到,每天起床都很早。
我翻了個身想要繼續睡,卻被枕頭邊一個什麽東西頂了一下,心裏瞬間像是被閃電激過,呼的坐了起來。
黑漆盒子,不知道什麽時候,被人放在了我的枕頭邊上!
我的脖子麻了,心髒“咚咚”跳的厲害,盯着盒子看了很久,才小心翼翼的把手伸過去。
還好,沒有紙條出現,隻有一隻冰涼黑乎乎的木頭盒子。
包子向我看過來,似乎想說什麽,我扭過頭看了他一眼,這貨嘴張的大大的,指着我手裏的黑漆盒子哆哆嗦嗦的問道:“你你你……你手裏那個東西……”
我皺了皺眉:“别問了,就是那個黑漆盒子,它還是回來了。”
包子縮着脖子在房間裏看了一圈:“有鬼!”
“鬼個毛線。”我把盒子扔過去,包子吓得“嗷”的一聲往旁邊一竄,“啪“的被桌子絆倒在了地上,盒子也随之落地,發出空洞的響聲。
這明明是一隻空盒子,爲什麽我打不開它。
“那二狗,你要幹什麽!”包子從地上爬起來,嗷嗷直叫。
我揉了揉眼睛:“把這個東西拿回去做了化驗,看看到底是什麽東西,要盡快,最好中午回來的時候就能帶回來結果,我懷疑馬上就會有下一起兇殺案要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