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抱團兒真人似乎根本就沒長心:“那淩,你現在不拜我爲師是因爲你還沒有見識到我的大道法,等你見識了,自然就會跟我一起修道的,這麽着吧,隻要你拜我爲師,我定會把畢生所學全部傳授給你,并且在我百年以後,三元宮掌門的位子傳承與你,如何?”
“您都那麽牛了,怎麽還被我打成這個熊樣?”當然,我沒有把這個話說出來,隻是默默在心裏這麽想。
包子倒是不樂意了:“哎,師傅,爲什麽給他,不給我啊!”
抱團兒真人一指包子:“你給爲師閉嘴,今晚買二斤烤雞屁股送到爲師房裏送來!”
包子悻悻的低下頭,嘀嘀咕咕表達自己的不滿。
“大師,您還是容我考慮考慮吧,這麽大的事情,恐怕我自己無法做主,還得問問我爹什麽個意思。”
抱團兒大師還要說些什麽,恰巧唐槍和林森這時候趕了回來。
我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哎呀,唐老大你可算回來了。”
唐槍一愣,看了看着裝怪異的抱團兒大師,又看了看我:“與丁俊見面的事情已經說好了,你看你什麽時候過去?”
我趕緊給抱團兒大師把酒滿上:“大師您看,我現在還有事兒,這拜師的事情咱們改天再聊。”說着,就急急忙忙向門外走去,生怕他又拉着我唧唧歪歪。
身後包子大喊:“哎,二哥,等等我,我也去!”
随後就聽到抱團兒真人罵道:“你去什麽去,你去給我買烤雞屁股!”
我可不是包子那樣的傻子,道士不道士的跟我也沒有什麽關系,就憑他早上偷襲我的事情,我都不能拜師。
留下包子和他師傅在宿舍喝酒,我則和唐槍一起前往北台市拘留所,林森因爲臨時有事,沒有跟着一起。
經過一系列的身份驗證,看守民警把我們帶到一間審訊室裏,我這才見到了嫌疑人丁俊。
他看上去有二十七八歲,戴着一副厚厚的眼鏡,白白淨淨的頗像一個剛畢業的大學生。
在審訊室有一把特制的椅子,純鐵打造的固定在地面上,椅子的兩個扶手間有檔闆,丁俊的雙手都被铐在擋闆上面,擋闆扣在椅子的扶手兩側,這樣的擋闆設計,是爲了防止犯人站起來,也可以防止犯人突然暴起傷人。
盡管如此,在我和丁俊對視的那一刹那,還是被吓了一跳。
他幾乎是瘋了一樣想要撲我,口中嗚嗚的嘶喊着:“你這個殺人兇手!你爲什麽要害我!爲什麽!”
我吃了一驚,旁邊的警員趕緊把丁俊摁住,倒不是怕他突破椅子的限制,而是怕丁俊激動過度。
“爲什麽要害我!你這個兇手!”丁俊依舊在嘶喊着,不過慢慢的他就沒有了力量。
我被安排在丁俊對面的一張桌子前,雙手也是戴着手铐,左邊站着唐槍,右邊站着另外一名武警。
“你認識我?”我們兩個相隔不過五十公分,丁俊雙眼充血的盯着我,這麽近的距離完全可以感受到他刺骨的仇視。
聽我這麽問,丁俊沒有說話,隻是死死的看着我,他的眸子有些像發狂的野獸。
我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才發現不對勁,忙回頭對唐槍說道:“快點拿鎮定劑給他注射,他的瞳孔開始渙散了!”
唐槍一愣,沒有猶豫直接向外面跑去。
我可以肯定,丁俊有嚴重的精神病,隻是不知道爲什麽在他見到我的那一刻,整個人都如同失控了一樣。
過了好一會兒,唐槍領着法醫前來給丁俊注射了一支安定,他發狂的眼神慢慢變的柔和了起來。
“你是誰?”我問道。
丁俊迷茫的看了看我:“丁俊。”
“你認識我?”
丁俊哆嗦了一下,看了我好一會兒:“好像認識你,你們爲什麽抓我,我沒有殺人。”
唐槍附在我耳邊低語:“他已經交代了作案過程,和你推理的一模一樣,先是給李大偉注射了八毫克蜂毒,又誘導李大偉使用蜂針治療糖尿病。”
我點了點頭,繼續問道:“李大偉你可認識?他在你診所裏注射了蜂毒之後,回到家裏就意外死亡了。”
說到李大偉,丁俊突然又一次暴起:“我沒有殺人,我沒有,是你,是你陷害我,那淩!就是你!”
我笑了笑:“你瘋了,我根本就不認識你。”
丁俊一愣:“我也不認識你。”
“那你怎麽能說是我陷害你呢?”我聳了聳肩,表示我對他沒有惡意,以此來減緩丁俊的壓力。
丁俊又一次的愣住了,他的表情有些呆滞:“你到我店裏,讓我幫你殺了李大偉,你給我蜂毒注射劑,你給我蜜蜂……”說到最後,他的聲音越來越小:“我是丁俊,醫科大研究生……我是丁俊,我沒有殺人。”
唐槍又附到我耳邊:“丁俊是北台市醫科大的研究生,畢業以後在北台市第一人民醫院任神經科主治大夫,後因一起醫療事故被開除,據我們調查,那起事故與他無關,最讓我們無法相信的是,這個人品行端正,怎麽會突然殺人。”
我看着眼前萎靡的丁俊,不由得一陣心疼,他一定是被人利用了:“丁俊,我再問你一次,你有沒有見過我。”
丁俊慢慢的擡起頭,像是在呓語一樣:“那淩,是你害了我,是你,你才是兇手。”
“我們第一次在哪裏見面的?”
丁俊想了想:“診所,當時你穿着一件灰色T恤,戴着墨鏡始終沒有拿掉……你化成灰我都會記得你的!”丁俊對着唐槍喊道:“就是他,他就是兇手,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我不由得笑了笑:“别鬧了,兇手就是你,你從來沒有見過我。”我這麽說,隻是想引導他回憶當時的情景,并描述給我聽,如果一味的強硬,恐怕以丁俊現在的狀态是不會配合的。
果然,這一招起了效果,丁俊惱怒的喊道:“我不會忘記,那個下午,你獨自一人……”話隻說了一半,丁俊似乎想起來了什麽:“不對,不是你,你不是那淩,不是……”
我步步緊逼:“那他是誰?”
丁俊雙眼迷惘沒有一絲神色,像是丢了魂兒一樣,緩緩的把頭低了下去:“你沒有疤,不是你,你不是那淩,我是冤枉的。”
“什麽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