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森瞥了我一眼:“你能不能不發神經?”
唐槍倒是沒有說什麽,點了點頭。
我知道這種離奇的事情不會有人相信我,唐槍不表态,但并不代表他就一定會支持我的想法。
不過從唐槍的表現來看,他還是比較樂觀的,起碼他不明白這一樁樁連續兇殺案背後的恐怖。
雖然我一直在不斷破獲案件,但是對未來的路途卻越來越沒有底氣,背後的那個人實在是太陰了,至今爲止他似乎都沒有露出一丁點的馬腳。
和唐槍、林森吃過飯,他們兩個去安排我與丁俊見面,因爲現在我還是重大嫌疑犯,不可能讓我随便和别的犯人直接對話,所以還有一系列的手續要走。
我一個人無所事事的躺在宿舍的鋼筋床上,滿腦子都是那個黑漆盒子的影子,爲什麽它到現在都沒有出現?
那個長着馬臉的人,究竟是誰,我的父親到底去了哪裏。
就在我昏昏沉沉幾乎快要睡着的時候,房門突然被人撞開了。
這裏可是軍營,什麽人這麽大的脾氣?居然敢破門而入!
我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聽到一聲厲喝:“妖孽,貧道在此,還不快快現形!”
側着腦袋向門外看去,就那麽一轉頭的功夫,一大片黃色紙屑迎面撲來,接着就聞到一股子香灰的味道。
我猛然一個倒滾,從上鋪倒竄了下去,才勉強躲過那一片飛來的紙屑。
根本沒有還手的機會,在那片黃色的紙屑中突然噴出一陣火焰。
“我了個去!”我大罵一聲,沒想到老九門居然敢到軍營裏來暗殺我,看來不搏命是不行了。
甩手把外套在面前揮過,擋住了那迎面而來的火焰,順勢一腳蹬出去,“嘭”的一聲,接着就聽到一聲慘叫。
我可以肯定剛剛偷襲的人已經被蹬飛了出去,這時候我才看明白,那一片飛來的黃紙居然是電影裏道士用的符紙,在門口的地上扔着一把火焰騰騰的香火。
而在門外,一個留着八字胡的中年男人正躺在地上,哼哼唧唧眼前就要咽氣兒的樣子。
一個側踹踢斷鐵床腿,從地上撿起來向八字胡走去:“你是什麽人!”
八字胡也不看我,從懷裏不知道在摸索什麽,可能是手槍也說不定,我根本不會再給他任何機會,手中的棍子“嗖”的甩了出去,重重砸在他的胳膊上,這一下我用盡了全力,他的胳膊不斷是不可能的了。
但是萬萬沒有想到,他居然不顧胳膊骨折,毅然從懷裏掏出來一把兇器——一柄桃木劍。
“幾個意思這是?”我被對面這人的幽默搞懵了。
八字胡也不說話,狠狠咬破手指,念叨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那把桃木劍呼的就向我甩了過來,我一擡手,木劍吧嗒斷成了兩截,完全沒有殺傷力。
八字胡似乎被我這一下給鎮住了,叨咕道:“好一個萬年邪屍,今天貧道沒有吃飽,等改日再來降你!”
他剛剛被我蹬了一腳,又打斷了胳膊,按理說無論如何都再也爬不起來,這八字胡竟出乎意料的從地上竄了起來,轉身就要逃跑。
我離他隻有三步距離,怎麽可能再讓他跑:“老九門的人果然有兩下子。”冷笑一聲,一腳踢了過去,他還沒有跑起來,就被我踹的趴在了地上。
“說,是誰派你來的!”我一步步壓上去,死死的踩住八字胡的後背。
八字胡扭過頭,雙眼充血的盯着我:“今日栽到你的手裏,完全是貧道輕敵,貧道根本不服,有本事放貧道回去,十年後再決雌雄!”
這八字胡身上穿着一件奇怪的黑色大袍子,濃眉大耳小眼睛,嘴巴也很大,幾乎咧到後耳根去了,現在分明是滿臉的怒火,可在我看來居然像是對着我做鬼臉一樣!
“嘿!老子看到你,你猜像是看到了誰?”我實在忍不住笑出聲來:“就像絕代雙驕的電視劇裏惡人谷那個十大惡人之一的哈哈兒!哈哈哈!你這長相我也是醉了。”他看我這麽笑,似乎想反抗,我又在腳上加了把勁,,确定他不可能逃脫:“咱們的政策你也都明白,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好好交代,争取寬大處理啊!”
我話剛說完,那八字胡居然又從懷裏掏出了一把什麽東西,不顧一切的向我撒了過來,這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我生怕他給我弄出來一堆傳說中鐵蒺藜什麽的暗器,趕緊護住臉向後退去。
等我反應過來,再想去抓八字胡,老小子已經跑的沒影了,低頭一看,他撒過來的竟然是一大把銅錢!
我撓了撓頭:“這人可真有點意思。”
順着走廊向外看去,這會兒剛早上十點,大部分士兵都去訓練了,沒有人執勤,怪不得老小子能跑進來。
不過這麽看的話,老九門也不過如此,搞一堆裝神弄鬼的名堂,一點挑戰性都沒有。
我正自覺搞笑,包子從走廊盡頭端着個大瓷碗邁着小碎步跑了過來。
“嘿,包子,快來快來,哥跟你說點好笑的事兒。”
包子滿頭大汗:“我正想跟你說呢,我把師傅請來了,一會兒啊,給你驅驅邪。”他把瓷碗遞給我,裏面裝着半碗米,我突然覺得好像幹了一件不該幹的事情。
包子向房間裏看了看,疑惑的問道:“诶?我師傅呢?說好的讓他在八号房等我的。”
我看了看門牌号:“8号。”尴尬的咳了一聲:“咳咳,那什麽,包子,你師傅……那個……你師傅是不是八字胡,還穿着一件黑色的袍子?”
包子連連點頭:“對對對,咱們兩個不是研究那個錄像嘛,裏面那個你跟鬼一樣,所以我就把錄像拷貝給師傅看了,師傅二話沒說,就要我帶他來幫你驅邪,師傅還說那是萬年邪屍,要是再拖下去,就要渡劫飛升了,必須……”說到這裏,包子突然愣住了,他愕然的指了指滿地的紙錢和一把還在燃燒的香:“我師傅來過了。”
我握拳假裝咳嗽。
“他人呢?”包子左顧右盼。
我硬着頭皮撓了撓頭:“那什麽,我還以爲……哈,我還以爲你師傅要偷襲我呢,所以我……我就……嘿嘿,你懂得……”
包子頓時一聲慘叫:“那二狗,我跟你拼了!”
我趕緊向走廊外面跑去:“哎哎哎包子,我這也是失誤呀,美國導彈還錯轟了英國飛機呢……哎,你小子把磚頭放下!”
“我命苦的師傅啊~”包子揮動着闆磚,瘋狗一樣的滿操場追我,四周的士兵也不訓練了,就看着我倆圍着操場沒命的瘋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