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還沒說報社殺人案的作案過程,這就想走了?”校長彈了彈煙灰,坐在了桌子上:“我看過屍檢報告,四個國寶級專家都沒有攻克的難題,你這麽半天功夫就弄明白了?”
我這才舒了一口氣:“嘿嘿,俗話說強龍不壓地頭蛇,他們是上面來的強龍,對小道兒消息不靈通,缺少證據,不能檢驗出個一二三,也很正常。”我又拍馬道:“不過是幾個大學生,以爲搞幾年人體研究沒有經驗就想破案,那也太瞧不起咱們特種部隊出來的了。”
校長指了指我:“你啊,少賣關子,說說這事兒是怎麽回事。”
我舔了舔嘴唇,慢條斯理的拿出一支煙點上:“那個什麽……”
“嗒嗒”校長敲了敲桌子:“趁我現在心情好。”
吓得我連打火機都掉在了地上:“不行,我不能說。”
校長不可思議的看了看我:“怎麽的,還要跟老子開條件?”
我鼓起勇氣點了點頭:“嗯,有個事情我一直想不通,咱倆交換,不然我現在就不告訴你。”
校長揚了揚眉毛:“幾年沒見,果然膽兒肥了,說。”
我嘿嘿笑了起來:“我一直不明白,你們爲什麽不處理包竄天,還要給包竄天這個半吊子一個刑偵大隊的大隊長職位,憑我多年的經驗,這裏面絕對有貓膩,校長,您說,這是爲什麽啊?”我怕他誤會,又補充道:“我可不是嫉妒,隻是覺得這事兒沒那麽簡單,有一股陰謀的味道。”
校長思索了一會兒,居然冷冷的哼了一聲:“真不虧是個二狗子,鼻子倒是挺靈的,不過,這個事情現在還不能告訴你,等你抓到真兇以後,一切都會明白的。”
“組織不會陰我吧?”我郁郁的問道。
“滾滾滾,趕緊給我滾。”校長不耐煩的揮了揮手:“老子不聽了。”
不聽拉倒,我揮了揮手轉身走了出去,剛一出門就碰到了端着飯盒的包竄天。
我驚訝的看着他,他手中飯盒裏的菜已經涼透,粘在一起指定是沒法吃了:“你小子不去吃飯,在這裏是偷聽我們談話還是給我們站崗啊。”
包子皺了皺鼻子:“拉倒吧,等你吃飯呢,一直都不出來。”
我心裏不禁熱乎乎的,包子自己不去吃飯,居然一直在等我,感激的接過盒飯,眼淚都快掉下來了,趕忙扒拉幾口,掩飾自己的尴尬。
“别吃了,都涼了,我給你拿去熱熱吧。”包子想從我手裏奪走飯盒,被我揮手打開了。
我用力扒了一口米飯:“沒事,我就愛吃涼的。”說完嘿嘿一笑,拼命的往嘴裏扒,倒不是有多餓,隻是被覺得有這樣一個好兄弟,此生值了。
包子跟狗搶食似的,奪過一把勺子就要在碗裏扒拉:“哎哎哎,你給我留點,我還沒吃呢。”
我一邊吃,一邊推搡:“起開起開,老子先吃,給你留。”
兩個人搶了一陣,才每個人都分了一點,米很硬,菜很鹹,但是這頓飯卻吃的津津有味,也許人生就是這樣,不管你有多少錢,不管你有多大權,隻要有朋友在身邊,一切都足夠了。
吃了飯包子帶我回部隊的宿舍,我不能呆在外面太久,會落人口舌,而且包子現在是新官上任,也不能讓别人說閑話。
我躺在上鋪研究卷宗,包子則出去尋找DVD播放機。
現在報社殺人案我已經知道兇手是怎麽作案的了,據包子說,他們控制住了診所的醫生,準備連夜審訊。
說是所有醫生,其實診所就兩個醫生,一個護士還是臨時工。
不一會兒,包子果然弄了個随身的小型DVD播放機回來,還扛了一台至少41寸的平闆彩電,兩個人在地上撲了個席子開始研究錄像。
首先說一下孫寶之死——看守所殺人案。
孫寶就是那個偷竊錯版人民币的小偷,在兩名警察把他送往看守所以後,他就被人用一千八百條五十三條皮筋套在腦袋上,整顆頭顱活生生的被勒碎了,腦漿子噴的監房到處都是。
當時一名巡邏的獄警路過監房外,當場就吓瘋了,現在還在醫院接受心理治療中。
孫寶被送往看守所的時間是淩晨1點12分,被發現其死亡時間爲2點10分,這之間隻有58分鍾的作案時間,也就是兇手隻有一個小時的犯案時間。
這一個小時中,要把一千八百條五十三條皮筋套在孫寶的頭上,而且孫寶還不反抗,根本是不可能的。
即使孫寶處于各種休克狀态或者很配合的情況下,想要實現這個殺人過程也是很困難的。
58分鍾,1853條皮筋,就是每2秒要綁一根皮筋。——如果去掉逃跑的過程,那麽就是每秒就要往孫寶頭上勒一根皮筋。
這個勒皮筋的過程要持續一個小時,先不說兇手冒着這麽大的風險搞出來這麽一個高難度殺人手法,就說他的手腕和手臂力量,難道他不會累嗎?
爲什麽要這麽做?
不對,這個算法不對,兇手不會一次一根的勒,這麽一想,在20分鍾之内就可以完成這個殺人任務。
兇手在示威!
對,一定是的,他在向我或者是警方示威,嘲諷!
包子這時候晃了晃我:“二哥,想什麽呢?看不看了?”
我從思緒中回過神,包子已經把光盤塞進了DVD影碟機裏:“嗯,看吧。”我伸手按了一下播放鍵。
電視機在這個狹小的宿舍裏,居然有一種電影院屏幕的效果。
畫面上先是出現了一片灰色的雪花,持續了大該有三分鍾,然後出現了一條走廊,在走廊的兩旁就是一間間裝有鐵栅欄的監房。
包子指着右上角一個監房說道:“這間就是關押孫寶的監房。”
電視的屏幕很大,那間監房上寫着17号,監房裏面是黑蒙蒙的,但是可以看到一個人影,似乎很焦躁的在裏面走來走去。
時間是1點24分,一切都很正常,屏幕上有些閃爍,陰暗的牢房走廊顯得陰嗖嗖的,有些恐怖。
包子緊張的抓住我的胳膊,這貨不知道什麽時候把宿舍的燈給閉了,我們像看家庭影院一樣盯着視頻中的牢房走廊。
兩個人目不轉睛的盯着走廊,時間一分一秒的走過,一直到1點38分的時候,在走廊的盡頭出現了一個模糊的人影。